“這就要走了?吃了再走。”簡父連忙留人。
女婿走三四個小時的山路專程過來送錢,不吃頓飯怎麽能成?
“不吃了,我過來的時候帶來了幹糧,在路上就吃了,爹娘回屋吧。”木子藤走到門邊,簡父簡母就跟着走到門邊留人。
“子藤,你等等,我拿些花生瓜子,你帶回去給我外孫外孫女吃。”簡母見實在留不住人,隻好退而求其次了。
“好。”木子藤擡起的腳重新收了回來。
這幾年簡家村在玉米地裏撒了葵花籽,沒想到長勢還不錯,每年收獲不少,而早幾年在深山裏開的荒地也還在種,那裏不僅種了玉米,花生瓜子都種了,每年光家裏是吃不完的,還拿到收購站去賣了。
很快簡二哥跟在簡母身後提來了一個大袋子,木子藤連忙上前去幫忙。
入手還不輕。
“娘,您這是不是給多了?”木子藤都不知道要不要接了。
“裏面還有一些我做給孩子們嚼嘴的紅薯幹,也不知道他們喜不喜歡吃?如果他們覺得好吃的話,你們下回跟我說,我再給孩子們做。”簡母看着木子藤,臉上滿是慈愛的說道。
“好。”簡母說到了這個地步,木子藤再拒絕就太不知好歹了。
這次木子藤沒有帶背簍,簡大哥拿來背簍,兄弟倆把袋子塞進背簍裏,擡起來送到木子藤的背上。
在三十的前三天,木子藤和簡青靈去給簡家送了糖果三斤,紅糖一斤,糕點五盒,新鮮的野雞野兔各兩隻,肥魚兩條,野豬肉十斤,熊肉五斤,當作辭年禮,年後他們就不會再過來了。
說實話,這個年代這樣的年禮也隻有他們家才送得起了。
對于女婿一家來說,簡家沒有什麽拿的出手的東西,在木子藤走的時候,又給他帶了一背簍的幹果。
木子藤也沒有拒絕,家裏閨女喜歡吃這個,話說小靈子的空間裏還有很多紅薯,做成紅薯幹也不麻煩,有時間了自家做。
三十早上,木家趕了回潮流,早早睡起來把大米面摻和着糯米面,還有玉米面摻和糯米面,分别打了兩槽的粑粑。
還偷偷的在堂屋擺上四方桌,把一旁的案桌擦洗幹淨,把打好的粑粑放在桌子上祭祖。
當然祭祖這樣的事情木子藤和簡青靈想不到,也幹不出來,是木父木母要求的。
也幸好他們家住在山頂上,平時幾乎沒有人會到他們家來串門,不然就被說成是搞封建迷信,會被拉去關起來教育的。
“往年糧食不夠吃,哪裏會打粑粑來吃哦。”木母手裏拿着一塊圓粑粑,在碗裏沾了點芝麻糖,咬一口,笑呵呵的說。
“娘要是喜歡吃,我們就多做一些,反正也有地方儲存。”木子藤見木母吃得香,也拿了一塊來吃。
“這些就夠了。”木母看兩個大桌子上面擺得滿滿的糍粑,搖頭拒絕,“這粑粑裏面摻了糯米,吃多了也膩人,偶爾吃一吃就行了。”
木子藤笑,“聽娘的。”
吃完沒有了,還想吃的話,再做就是,這東西又不是非要在過年才能做。
家裏的兩個孩子很聽話,也沒有主動跑出去玩,所以初一初二初三幾天誰也沒有出過門。
木父木母吃飯的時候時候會過來跟他們一起吃飯,其餘的時間,除了晚上回老宅睡覺之外,都是和村子裏的那些老爺爺老太太聚在橋頭大榕樹下聊天吹牛。
老宅木子樹木子葉兩家這段時間也沒有找上二老,不過那兩家現在好像變好了一些,至少看到了二老會主動喊人打招呼了。
二老從那些老爺爺老太太那裏聽說,木子樹那個二十二歲還嫁不出去的大女兒木小紅,在去年八月份的時候嫁出去了,嫁到隔壁村,倒是不遠,就是嫁的男人是個二婚頭,好在之前的媳婦沒有留下一兒半女,不然一嫁進門就要當後娘咯。
木小紅之所以會蹉跎到現在才嫁人,也是受家裏的不好名聲給影響了。
至于木子葉唯一的女兒木小草在饑荒的第二年被她父母以一百斤包谷給賣到了山裏,那時候她也才是個十四歲的丫頭。
至于賣到了哪個山旮旯裏,木家沒有透露出來,二老和木子藤兩人也不會沒事過去打聽。
先不說能不能打聽得出來,那丫頭也是個沒心沒肺的人,以前二老被王愛華和劉萍針對的時候,她就在一旁袖手旁觀。
如果她心裏有二老,就不會那樣幹看着了,就算她人微言輕,幫不了二老,最起碼去叫小叔小嬸過來,總是可以的吧,可惜她什麽也沒有做。
好歹以前沒有分家的時候,爺爺奶奶對她挺照顧的,沒有讓她小小年紀就餓死。
有那樣一個重男輕女,不管閨女的親娘,一個對她無視的親爹,木小草能活着長大,還真多虧了木父木母那時候管着家裏。
人都木讷成那樣了,他們爲何要去關心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至于他們家裏的幾個兒子,最大的已經二十歲,最小的也是十三四歲了,一個也沒有娶上媳婦,至于原因,大家都懂。
名聲不好嘛。
這些消息二老聽了後,回來就給家裏的兒子兒媳當笑話講了,至始至終沒有流露出擔心。
在二老心裏,尤其是木母心裏,就算他們已經分家不再來往,總歸是親戚,不能村裏别人都知道的事情,他們一點也不知道吧。
木母也不是要他們過去幫襯什麽的,隻要大家了解情況就好。
初五初六連續兩天,木子藤和簡青靈帶着孩子去君時煜哪裏玩了。
有一種說法,初七不能出門,初八不能歸家。
那他們當初訂好的要初八回市裏,是不是就不能了?
于是,一直到了初九這天,大家才收拾行李回市裏。
回去之後,兩家鄰居又聚到了他們家。
簡青靈也陪着大家坐在一起,聽他們說分開的這段時間是如何的過,隻有在過年的時候,才能一家團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