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輝說道:“肯定要回去,我可能回去後會待在暗處,防備她的突襲。”
王鳴鴉道:“你到了極境,還是溯源者,可以溯源戰之氣,躲在人群當中,不易被發現……不過你是怎麽到極境的?這麽快?”
陳景輝說道:“不算很快,我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完成逆修。”
“不算很快……”王鳴鴉表情僵硬了一下:“嗯,我給了你很多暗示和提示,你比我稍微快一點,也算是天賦異禀,不愧是我收的弟子。”
“也是借助了許多外力。”陳景輝說,要是沒有星月,白冷陽和智械王的幫忙,他還會卡在一些地方很長時間。
“對了,她是怎麽找到你的?”王鳴鴉問。
陳景輝想了想,把她和自己分别後,發生的事挑重點叙述了一遍,隐瞞了他本人的身份,也隐瞞了冠冕,源器等信息,隻說她要帶自己來這裏,幫自己突破到神境。
“這裏根本沒有神境靈氣。”王鳴鴉說:“她完全是在騙你,隻是我有些奇怪,她如果單純是騙你,沒理由和你玩那麽久,直接讓你處于半催眠狀态,将你作爲道标,直接可以抵達這裏。”
陳景輝道:“或許我身上有她需要利用的地方。”
“嗯……”王鳴鴉道:“莫非她察覺你身上有源器了?”
“源器?”陳景輝一驚,難道王鳴鴉看出他有夢境世界的烙印了?
王鳴鴉把源器的信息複述了一遍,陳景輝與從李詩花那裏得到的信息對照,在這種修行隐秘上,李詩花倒是沒騙他,可能是她怕陳景輝已經打聽到了類似的信息,再欺騙容易穿幫。
末了,王鳴鴉說道:“你從宗門裏帶走的古神劍就是一件源器,是源之氣的‘權杖’。”
“啊?”陳景輝驚訝:“我以爲它就是普通的神器,和雲瀾手裏那把劍差不多。”
“看起來是這樣。”王鳴鴉道:“但你就不奇怪,爲什麽會有兩把古神劍嗎?”
“因爲存放在夢境的古神劍,并非真的古神劍,而是源之氣的權杖所衍化出的。”
“源之氣的源器和其他道途的源器有一個巨大不同,那就是我們的源器可以衍化成其他道途的源器,用來替代它們使用,源之權杖更是可以直接僞造成其他道途的神器。”
陳景輝道:“可,我拿着的古神劍,它和真的古神劍合二爲一了。”
“并非合二爲一,而是吸引。”王鳴鴉道:“就像神靈可以吸引本道途的靈氣,光是在現實中出現就能制造異像,讓随身佩戴的物品得到靈氣侵染成爲神器那樣,源器也擁有類似的特性,一個覺醒的源器會吸引同道途的高階靈氣。”
“你所持有的古神劍,是源之權杖溯源戰之氣的産物,相當于戰之氣的權杖,且它模仿的古神劍,與古神劍擁有完全一緻的意志,在你用它釋放出血海中的人後,權杖得到了初步的覺醒,古神劍也認可,古神劍飛到了你手上,你身上那把假古神劍則融入了其中,制造出了第二件戰之氣的權杖。”
“不信,你可以把古神劍召喚出來,你讓源器初步認可了你,那你也可以讓它從古神劍身上分開,衍化爲另一件神器。”
陳景輝搖了搖頭:“被李詩花從婚禮上帶走時,我被李詩花控制住,星彤冰拿古神劍去砍她,她直接把我拉進了夢裏。”
“那看起來她沒看出古神劍是源器。”王鳴鴉道:“是命運嗎,曆史竟然能如此相似?”
“相似?”陳景輝好奇。
“曾經,我和一個人也同時得到了同一件源器的認可。”王鳴鴉道:“那時我情窦初開,傾心于他……後來的事,李詩花說的大差不差,我原本已經打算将我的源器讓給他,可他背叛了我,背叛了我的宗門。”
陳景輝不知說什麽好,隻好安慰道:“你既然還活着,那就有機會向他複仇。”
“不過你的意思是,星彤冰也得到了古神劍的認可,它不是源之氣權杖嗎?”
王鳴鴉道:“它在變化爲戰之氣權杖時,相當于戰之氣的源器,自然也可以被其他戰修使用。”
“你的未婚妻能動用古神劍,證明古神劍至少不排斥她,這就非常難能可貴了,在我的時代,這就算是得到了源器的認可。”
陳景輝道:“這個我倒願意相信星彤冰,對我來說,就算她用我的源器成爲成道者,我是完全能接受,可以爲這個結果付出生命。”
“……和我經曆過的一模一樣。”王鳴鴉道:“當時我也這麽想。”
“不過疏不間親,對你來說,她應該比我更讓你信任,你自己這樣想就這樣想吧。”
陳景輝道:“源之權杖可以化爲其他道途,那源之冠冕和源之王座有什麽效果,也在劍冢嗎?”
“當然不在。”王鳴鴉道:“如果這三件源器都在劍冢,我們宗門早就跳起來和天教幹架了,我們隻找到一件,還要死命藏着,做各種僞裝,生怕被老天爺找到。”
“我們并不清楚源之冠冕和源之王座的效果,對源之氣的源器研究,也全都集中在源之權杖上,我們推測,源之氣的冠冕和王座或許衍化成了其他道途的源器,擁有别的靈氣的能力。”
陳景輝沉默了一下,他聯想到了夢境世界,确實,以他現在的視角來看,夢境世界表現出的能力和源之氣的“念力”沒有任何相近的地方,像是言之氣的王座。
無論是超遠距離溝通交流,還是用自我認知改變夢境世界的環境,都更像言之氣的能力!
至于它是源之王座衍化出的新一個言之王座,還是言之氣本身的王座,陳景輝信息不足,就不得而知了。
另外,陳景輝還确定了一點,王鳴鴉對于奪取自己身上的源器興趣缺缺,她知道自己得到了古神劍,卻也不管自己索要,還大大方方告訴自己古神劍的秘密。
陳景輝想着,他說道:“對了,我還想問,你爲什麽跑到這兒來了?這裏不是什麽都沒有了嗎,也應該沒有你需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