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衣店中,李詩花笑眯眯地把手勾在陳景輝肩膀上,看着他照鏡子,給他挑選衣服。
“是嗎?”陳景輝不鹹不淡地問,他盡量不讓自己去想,就在此時此刻他和李詩花約會玩耍時,星彤冰那邊遇到了什麽樣的麻煩,他們在和什麽樣的敵人戰鬥,能不能打赢。
“是的。”李詩花拍了拍陳景輝肩膀:“要對自己有信心,超帥的,我都提前吃醋了,怕你走出去,吸引太多女孩子的目光。”
陳景輝道:“可外面是夏天啊,穿這種大衣我不得捂出病來?”
李詩花拍了拍手,突然,空氣一下子冷了下來,外面下起了雪,本來衣着單薄的路人突然加上了厚厚的衣裳,穿起了秋褲和羽絨服。
“現在是冬天了。”她笑着對陳景輝說。
随後,李詩花抽出剛剛從農家樂老闆那裏得來的名片,遞給收銀台:“刷我的卡。”
她認真用名片刷了卡,還認真地輸入了密碼,付了錢。
走出商店,陳景輝問:“剛剛那是怎麽做到的?”
“我給予了她心理暗示,讓她以爲我在刷卡呢。”李詩花道:“你不會真以爲我有夢境裏的錢吧,我弄那個錢幹嘛。”
陳景輝道:“我是說,怎麽一下子變成冬天了。”
“這我告訴過你了,這裏是夢境。”李詩花道:“在現實裏,我們言修想要影響世界,非常困難,需要操縱他人的行動才能改變世界,但在夢境裏,是認知決定夢境的構成,你可以理解成我直接催眠了整個夢境,讓它以爲現在是冬天。”
她伸出手,接住了一朵落在她手心的雪花,李詩花輕吹一口熱氣,雪花飛舞,在空中融化。
“這繁華的一切,都是夢幻泡影。”
李詩花說話時,臉上帶着一種悲天憐人,仿佛菩薩般的表情。
陳景輝低頭看了看身上的大衣:“那我是不是會突然變成沒穿衣服的流氓。”
“你關注點也太奇怪了!”李詩花道:“當然不會啦,明境及以上的修行者,在夢境裏能保持很穩定的認知,不會被夢境的變化波及,這種穩定的認知不僅包括對自己的認知,還有對自己身邊事物的認知,比如身上的衣服。”
陳景輝看着平整的地面,上面已經開始出現了積雪,明明剛剛還是炎炎夏日。
“我還是很難接受。”陳景輝說道:“至少我認爲,在你們入侵地球的時候,我們地球絕對不是現在的模樣,你們沒有能像現在這樣操控客觀世界,至于之後,可能是你們對我的家鄉做了些什麽。”
李詩花沒有反駁,反而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
“當時我很弱小,在那時,我和周圍的人也沒有區别,在更高層次的人看來,我也是一吹就融化的雪花,我也是夢幻泡影,我的認知像大海中的一個小紙船,周圍都是狂風驟雨,根本維持不住,或許我自己已經被修改了認知,而不自知。”
“所以啊……”李詩花對天空伸手,想要抓住什麽,她側頭看向陳景輝:“我們都不該變爲一吹既破的泡影。”
她的側顔極美,驚豔住了陳景輝,陳景輝凝望着她的眼睛,終于從她身上感受到了屬于神靈的位格。
如果陳景輝沒有從星彤冰那裏得知關鍵信息,知道李詩花對他有濃烈的惡意,讓人攻擊劍朝,根本沒想過他回來後會有什麽反應,他在這一刻可能真的會對她心動。
陳景輝平靜心情,他也擡頭,望着飄雪。
“如果你真的與老天爺爲敵,真的願意站在我們這邊,我會視你爲戰友,與你并肩作戰,同生共死。”
李詩花聞言,嘴角勾勒起一抹笑意:“隻是戰友?”
兩人在雪中相擁,李詩花踮起腳,等到了陳景輝的吻,他們在街道上無視他人目光親熱着,好像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情侶。
但陳景輝很清楚,他們之間并沒有愛,隻有對另一方的敵意。
李詩花想要徹底消滅“自己”,他也在想如何脫身,甚至反殺。
一處豪華别墅的卧室内。
剛剛交流完人生理想的兩人躺在一起,李詩花拉了拉被子的一角,無力地說道:“你好厲害,極境把我這個神境都打敗了,從某種程度上,你也算弑神者了吧。”
陳景輝笑道:“你對幾個人說過這種話了?”
“喲,還吃醋起來了。”李詩花探出身子,刮了刮陳景輝的鼻子:“你想太多啦,我自從見過你之後,就一直愛着你,深陷其中無法自拔,這麽漫長的時光,我沒碰過任何一個男人,你,你是我的第一次。”
陳景輝吐槽道:“信你才有鬼了。”
李詩花鼓起了臉:“不信算了。”
陳景輝無奈道:“好,我信。”
“你不誠懇,你嘴上說信,其實心裏沒信。”
陳景輝道:“我心裏也信了,真信了。”
“我不信,你給證據。”李詩花撒起嬌來。
陳景輝聳了聳肩:“這怎麽給證據,要不我把心剖給你看?”
“我才不要你的心。”李詩花吐了吐舌頭:“我隻要我在你心裏。”
“太土了。”陳景輝說:“你看點新的地球情話參考書,誰會說這麽老土的話。”
“這裏是夢境,全是老的。”李詩花道:“而且這就是人家的心裏話嘛~”
陳景輝伸手,把她抱在了懷裏。
李詩花聽着陳景輝的心跳,輕輕說道:“其實,你可以再粗暴一點,不用那麽溫柔,我以前對你的很多妄想,都是落在你手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用各種辦法折磨我,要我說出什麽修仙者的機密,可我已經被背後的人下了暗示,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隻能被你痛苦折磨……”
陳景輝揉亂了她的頭發:“我們不玩刑訊逼供這一套的。”
“哼,那你想玩嗎?”李詩花說:“把我一位神靈抓起來,用各種辦法拷問,我受制于你,沒法反抗,不管你對我做什麽,我都沒有辦法,隻能任由你施爲。”
陳景輝說:“不想,沒這個興趣。”
“你想了,心跳都變急促了,人都激動了。”李詩花輕輕錘了陳景輝一拳:“對待欲望要坦誠啊。”
陳景輝握住她的手,他很清楚,自己别說是面部表情,就連心跳聲都會成爲李詩花評判自己的手段,她是一個神境言修,察言觀色的能力恐怖到極緻,自己在她面前幾乎沒有撒謊的機會。
但好在李詩花一直在魅惑自己,陳景輝确實對她産生了感情,要騙過她,隻要先将計就計,借用她的力量騙過自己就行。
“你是我的摯愛。”陳景輝說:“我不會傷害你。”
李詩花聞言,嘴角産生了極其微小的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