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在黑暗戰争期間,信使逐漸演變爲一種靈活的炮艇,她速度快,機動性好,火力猛,還搭載着先進的雷達。
星月并沒有制造原裝的信使,她做了相當大的改動,首先,讓信使的外形更适應大氣層内作戰,減少空氣阻力的損耗,其次,信使不僅搭載了電磁炮,電磁發射導彈,還裝載了對地大範圍攻擊的溫壓彈,火力比改裝的工程船更加強勁。
她還使用了靈器部件,來整體提高信使的性能,有用氣境墨之氣靈器,負責維修與制造彈藥,甚至用掉了無名神使掉落的明境寂之氣,制成靈器,讓飛船有明境寂之氣的神奇能力。
最關鍵的是,陳景輝不僅有這樣一艘強大的飛船,還有極境的向碧霄助陣,她也會乘坐飛船,和陳景輝共同作戰。
陳景輝會在飛船的裝甲表面銘刻劍陣,經過了陳景輝和星月的研究,這些裝甲闆專門選的适合銘刻劍陣的材料,不僅有劍陣作爲“能量護罩”,陳景輝自身還可以透出明境的念力,保護整個飛船。
這樣一來,這艘飛船可以肆無忌憚對地面開火,不怕常遇春的攻擊,己方還有一位極境天修,陳景輝不覺得常遇春和自己對狙能赢。
一旦常遇春再敢襲擊前線,他就會駕馭飛船過去,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這就是他的絕殺。
“我們先演習一下戰鬥。”陳景輝說:“以免臨場出現問題。”
“好。”向碧霄重新坐上飛船。
……
久甯城。
大帳内,王嶽松坐在上首,看着下方烏泱泱的人群,他們是新軍的高級軍官和骨幹,其中有大量氣境強者,也有一些丹境戰修。
這次談話顯然很重要,而且隐秘,除開這些軍官外,所有的士兵都被遠遠調走了,外面的大營裏一個人也沒有。
王嶽松不鹹不淡地将信件遞出,遞給右邊第一位軍官。
“傳閱一遍。”王嶽松道:“這是将軍給我的信件,看完後給下一個人,不要說話。”
信件還未傳閱完,軍官們一陣騷動,他們震驚地擡頭,望着王嶽松。
王嶽松表情古井無波。
等所有人都看完了信,王嶽松看着他們,用很輕的聲音說道:“支持信上内容的,站我右手邊,不支持的,站我左手邊。”
“将軍。”一位軍官開口,想要說話,王嶽松比了個手勢,讓他安靜。
“不要說話。”王嶽松說:“自己想。”
軍官們騷動了起來,緊張的情緒彌漫整個軍帳,像有無形的大手,掐住了每個人的脖頸。
很快,一些軍官毫不猶豫的站在了王嶽松左手側,他們目光凜凜,王嶽松看着他們,這些人是常遇春讓自己挑選新軍軍官時,特意選擇的一些較爲正直的人,其中也有少數平時很油滑的,這一刻卻甯願站在将軍命令的反面。
也有人遲疑着,最終站到了王嶽松的右手側,有人盤算着王嶽松的内心想法,咬咬牙,也站了過去。
王嶽松開始倒計時,仍然有一些軍官猶豫着,沒有站隊,集中在他前方。
“時間到。”
王嶽松說,他拔出了劍刃。
“諸位,你們都是我的同僚,戰友,但此刻……對不住了。”
戰鬥爆發,王嶽松搶先出手,在他動手的瞬間,其他軍官也反應過來,朝着另一邊刀劍相向。
戰鬥并沒有持續太久,其中一方在人數和修爲上都占據優勢。
血腥味兒和燒焦味兒彌漫營地,剩餘的人緊緊地盯着王嶽松,看着他擦拭掉了劍刃上的鮮血。
他們的眼光炯炯有神,充滿了堅定的決心,急促的呼吸透露着興奮。
“将軍。”一位軍官走過來,他強行壓抑着激動的情緒,盡可能地用沉着的語氣道:“請下令吧。”
王嶽松深呼吸了一下。
他說:
“起義。”
……
李言風塵仆仆地踏入營帳内。
正在讨論某事的軍官們戛然而止了,他們望向走進來的李言,呆呆的,似乎還沒做出什麽反應。
李言的目光掃過他們,最後停在了桌上一本小書冊上,它的裝訂打印極其精良,全元洲隻有一個地方有這種技術。
标題是《論戰争》。
作者有兩個署名,依次是:星彤冰,陳景輝。
“将軍跟我推薦過這本書。”
李言的話打破了甯靜,他拿起書本,揮了揮:“他向我感歎,說陳景輝真的很厲害,對于戰争的理解與視野都格外的高屋建瓴,或許超過了劍朝曆史上所有的戰略家,許多他自己都迷茫的問題,看了書後,便豁然開朗。”
衆多軍官抿着嘴,盯着李言,似乎想看出這位明境内心的想法。
沒人看得出來。
終于,一位軍官忍不住了,他站出來,對李言道:“李将軍,您認爲,我們真的能赢嗎?”
“陳景輝……把我們都完全看透了,他甚至把他的戰略理解發出來,故意讓我們看,上面的論證……我們真的沒法反駁。”
另一位軍官盯着李言,說道:“光明正大的陽謀啊!”
李言不鹹不淡道:“要相信将軍,這軍隊,包括你我,都是将軍的人,将軍要打,那我們就要爲他效死。”
“這書,雖是敵人的,但确實是好書,你們不必再背着我讨論,也可以研究嘛,找找陳景輝的漏洞。”
李言抛出這兩句話後,轉身離開了營帳。
營帳内,偷偷聚集起來的軍官們,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才有一個人開口,壓低聲音問道:“你們覺得,李将軍是什麽想法?”
“他是明境,我們哪裏看得出!”
“李将軍……應該還是效忠将軍的。”有人遲疑道。
真的嗎?
每個人腦海裏都冒出這一個想法,倘若李言真的效忠将軍,那他抓住他們的私下聚會,完全可以把他們當做背叛者直接處決,可李言并沒有這麽做,還放任他們自由讨論,甚至……似乎有在暗示他們,可以去找更多的軍官,一起“讨論研究”。
這代表着什麽,是每個人都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