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人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陳景輝對他們打出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不要急着行動。
他往山下看去,來自天空的鐵雨封住了他沖殺的道路,陳景輝哪怕到了明境,也不敢頂着念力強闖,太恐怖了。
而遠處,餘積薪帶着他的積薪戰團已經轉身,去迎戰出城的李言,李姣,向碧霄的雷霆也轉變了方向,轟向了他們那邊。
陳景輝一怔,他很快想明白了墟宗方面的戰術,打劍侍山是佯攻。
這波好像……配合得不是很好,墟宗隻是佯攻,他就動手了,還被自己人的火力攔住,沒法殺下去收割敵人。
略一沉吟,陳景輝用古神劍點燃念力,在空中擺出漢字,通知天上的打擊單位停一下火,讓他殺下去收割占據。
這種火力轟炸的環境下,陳景輝的念力都過不去,會被自己人打爆。
到了明境層次,陳景輝對念力的理解更深了,念力在不實質起效時,是以靈力流動的形式存在着的,這種情況下念力可以穿過牆壁等掩體,但一旦念力對客觀事物起效,它也同樣會實體化,相當于變成一隻看不見的觸手,仍然會被打爆。
不知道是彈藥打完了還是星彤冰看到了陳景輝展示的文字,天空的火力停下了,陳景輝本想如果星彤冰沒看到他進夢境世界提醒一下,現在看來根本不需要了。
他身形躍出,朝下撲去。
躲在壕溝掩體内的王嶽松與無名神使感知到了陳景輝,他們也感知到宋守城被殺,自身狀态很差的情況下,無名神使立刻做出判斷,他拼命了,再次使用請神上身。
王嶽松探頭,對着陳景輝開火。
“喜歡鎖頭開自瞄是吧!”陳景輝看到王嶽松,火氣起來了,腦海裏全是之前被追着打的記憶,他念力如閃電般攝出,抓住了空中飛行的子彈,子彈繞開他回旋一周,回過去直沖王嶽松。
“明境!”
王嶽松大喊。
不是明境,絕不可能有這種感知力和妙到巅峰的操控能力。
“明境又如何!”無名神使發狠,他全身片片龍鱗長出,背上膜翼鋪開,極速靠近陳景輝:“他還能一打二不成?”
飛行過程中,他不停側身閃躲,他在躲避遠處向碧霄的攻擊意圖。
雷霆落下,即使不停閃躲,無名神使還是中了雷電攻擊,他的氣勢本就沒恢複多少,這下更是下滑到谷底。
“一位明境天修,還是在這種大曠野地形……”
無名神使一個轉身,直接開始逃跑:“打不了,撤!”
陳景輝突破明境,擊殺宋守城後,微妙的實力平衡就打破了,現在戰場上變成了四打三,且人數多的無名神使一方本身還是被分割着的!
向碧霄和餘積薪已經反應過來,他們再次調轉了攻擊方向,朝着無名神使和王嶽松圍去。
“想逃?”
陳景輝看向無名神使,他念力激發,手中誅仙劍散出無數小劍。
以明境層次的掌控力,陳景輝已經可以現場銘刻許多劍陣,一并轟過去,封鎖無名神使的逃跑路徑。
千風城外,剛沖出城的李言和李姣立刻回身。
他們的判斷一緻,打不了了,再硬打下去,他們會死!
趁着陳景輝他們注意力不在他們身上時,趕緊逃跑才是正事!
王嶽松也做出了同樣的判斷,他化作光芒,在周圍士兵的視野裏躍動,利用百步斬急速拉開距離。
無名神使瞬間傻了,他隊友全把他賣了,他一個人面臨陳景輝和向碧霄的夾擊,而且餘積薪正在朝他趕來!
陳景輝灑下的劍陣密密麻麻,困住了他的逃跑路線,無名神使爆發神力,打碎一處處劍陣,但速度不免慢了下來,天空雷霆落下,向碧霄的攻擊命中率大幅提升。
氣勢破碎,但無名神使還沒有死,他的軀體也很強大。
雷霆連續轟落,終于,無名神使撐不住了。
最後一擊雷電貫穿他的軀體,他的身軀已經如燒焦的木炭,再也動彈不得。
無名神使,死!
陳景輝趕到,和餘積薪合兵一路,他對天空中的向碧霄大喊:“還能追嗎?”
向碧霄正待回答,餘積薪道:“不能追,馬上拂曉将至,常遇春恐怕快到了。”
陳景輝冷靜了下來,是啊,常遇春要來了,那可是一位極境狠人。
“撤退。”陳景輝說道,他已經做好準備,必要時刻帶着衆人一起撤進血海!
劍侍山山腳下,外國權貴目瞪口呆,驚訝于墟宗恐怖的火力,還有陳景輝臨陣突破到了明境,連續擊殺兩位明境敵人!
“劍朝……恐怕要變天了。”
“常遇春還沒有來,這下陳景輝跑掉了。”
“看來各國必須重新審視局勢……”
戰場上,敵人開始投降,但墨軍士兵已經沒有時間去收納降兵了,他們也同樣收到來自星彤冰的指令,全軍有序的撤退,退了千風城。
如今,千風城已經徹底被墟宗掌握,千風城内的敵對力量被完全肅清。
陳景輝入城時,已經是拂曉時分,他引發了千風城人民的一陣歡呼聲,百姓大喊着他的名字,喊着雲烙風的名字。
但陳景輝卻沒有絲毫喜悅,他還在擔憂常遇春的到來,随時準備跑路。
墨軍也在有序的撤退,現在的墨軍還不是極境的對手,要知道極境在地球上的評價是合成營級,可以打敗一個齊裝滿編的合成營!
千風城,一處地牢内。
沉睡着的邱玲忽然醒了,她聽到了整個地牢裏的聲音,外面亂糟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她全身乏力,沒有吃的和喝的,手又被鐵鏈拷在牆壁上,根本沒有戰鬥力。
這時,一群獄卒沖了進來。
邱玲閉上了眼睛,流下了一絲淚水,她看着這些人急迫的樣子,已經猜到接下來的遭遇。
她的鐐铐被打開,獄卒激動說道:“景輝殿下獲勝了,打敗了敵人,已經凱旋歸來,我們先前早就想支持景輝殿下,隻是苦于明境鎮壓,不敢這麽做罷了。”
邱玲睜開了眼睛,看着他們。
她知道,這些話真假參半,這些獄卒大概是看到陳景輝赢了,才臨時選擇投靠,釋放了她。
不過她内心中隻剩下了狂喜,根本不在意這些。
“殿下在那裏?”邱玲說:“我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