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完成對鹞子山民團的整編以及年前的擴軍後, 墨軍目前已經達到了五百人,五個連隊,其中一連隊駐紮千風城我們的礦山,二三連隊駐紮南千公路沿線,四五連隊還在墟宗整編訓練。”
“目前,墨軍中的丹境修行者有十九位,血境修行者有八十三位, 暫無氣境加入。”
“墨軍目前的裝備水準已經超越了元洲大部分的陸軍部隊,但裝備還是沒有湊齊, 簡易動力甲隻能勉強供應修行者使用,墨軍戰鬥班組雖然還在使用長弓半自動步槍,但每個人也都裝備上了火箭筒,每個班組也有輕機槍,無人機等戰術裝備。”
“一二三連都是步兵連,四連是機械化步兵連,五連是火炮連,他們目前正在訓練使用我們造出的輕型戰車以及車載榴彈炮,大量的修行者也聚集在四連和五連,隻有戰修才有足夠的天賦,在短時間内掌握這些新式武器。”
陳景輝道:“說是新式武器,其實都有上千年的曆史了吧,是地球時代的裝備根據南荒的情況造出來的,整個千年長征時期,這種陸軍兵器就沒有發展過。”
星彤冰道:“是啊,即使是黑暗戰争時期, 發展的陸軍也都屬于‘海軍陸戰隊’,作戰任務是在狹隘的地段清除恐怖分子和反人類武裝。”
星月道:“即使是這樣, 四連的坦克戰車也足以硬憾氣境強者,讓氣境強者不敢正面對抗,五連一波打擊的火力也超過向碧霄。”
陳景輝道:“上次去千風城礦山慰問的時候,一連的連長還向我抱怨,他們一個班組現在都湊不出一個血境了,好不容易有戰士天人感應到了血境,立刻就被調回墟宗,接受培訓,換來的隻是幾個新兵蛋子。看來這種交換還是值得的,普通步兵對抗修行者,确實太孱弱了。”
星月道:“但機械化部隊比普通陸軍更受限于後勤,不可能給每個戰車都裝小型聚變堆,每個戰車即使有高能電池,也需要在作戰一段時間後,在工程船或墟宗内充電,持久作戰會是一個問題。”
陳景輝道:“這個暫時不用擔心,我們預設的作戰場景都是防禦戰。”
星月道:“另外是雇傭軍, 積薪戰團的情況, 我們給他們提供了和墨軍步兵同等的裝備,他們的戰鬥力,老實說比墨軍更強大,裏面戰修衆多,還有氣境戰修,掌握新式武器的速度很快,在上周的模拟對抗裏,他們派出的最強連隊和四連的戰損比是1:2,而裝備上四連反而略有優勢。”
星彤冰道:“陳景輝,我認爲接下來要暫緩給積薪戰團更新裝備,不能讓他們的力量比我們的軍隊更強,畢竟再怎麽他們也是雇傭軍。”
陳景輝搖了搖頭:“我不贊同,他們既然也來了墟宗,也願意爲我們而戰,沒道理給他們更差的裝備,況且星月也說了,我們的新式裝備都很依賴補給,從這一點上,退一萬步講,他們背叛了我們,他們的武器也很快會趴窩,全世界隻有我們能給他們提供後勤。”
星彤冰無奈道:“好吧,你的說法也有道理,但我還是有所擔心,他們是因爲餘積薪才來追随你的,而餘積薪是因爲……他誤解了你的身份。這其中我擔心有隐患。”
陳景輝道:“你的擔心我也有,不過我的想法是,就算他們之後認清了我不是雲烙風的血脈,我也要讓他們也依然願意站在墟宗這邊,所以我從來沒有拿他們當外人看。”
這時,星月說道:“剛剛收到消息,墟宗來了一個客人。”
“客人。”陳景輝頭疼:“又是那個部落的使者?”
“不是那個部落。”星月道:“來者是一個機關人偶,它自稱是智械王的信使。”
……
熱鬧的街道上,餘積薪和積薪戰團的幾個老人一起走在路上,他們沒有穿軍裝,看起來像一群出來散步的老頭子一樣。
“吼吼!”一隻大熊在街道上發出咆哮,它是被巫族馴服的本命靈獸,正在一位巫修的控制下,表演着抛球,看得周圍民衆不停叫好。
“興軍啊。”餘積薪對身旁一位叫高興軍的老者道:“你來這半月有餘了,覺得墟宗如何?”
高興軍道:“讓我想起了陛下尚在世時的繁榮景象。墟宗執法采用機關人偶,極爲公平,法律雖嚴格,卻不嚴苛,不嚴苛,卻總能制止違法行爲,百姓願意接受,有血仇的部族甚至願意一起坐下喝酒談話。”
“百姓的臉……也大都有笑容,和我在劍朝其他地方,甚至是在蘭朝,看到的都不同,這裏雖有稅收,卻不苛雜,有秩序,卻不對百姓用武,軍隊不欺壓老百姓,連修行者也不敢欺壓,還有各種我從未見過的機關造物。尤其是那些機關戰車,機關戰炮,太強大了,就連天工開物出口到元洲的武器,也比不上。”
“陳景輝對待我們也不錯,我看得出來,他是拿我們當自己人,傭金從未拖延,武器和糧食也都發足,發好,住處也不錯,還讓我們幫助訓練他的新軍。”
餘積薪道:“但你心中還是有疑惑。”
“是,将軍明鑒。”高興軍道:“這裏雖好,可不是劍朝,陳景輝是一個優秀的領袖,但他不是劍朝人,我仍不明白,您爲何會追随他。”
餘積薪沒有立刻說話,他的目光越過了人群,他看到了一個機關人偶,他的外貌和墟宗的機關人偶完全不一樣,而他正在墟宗機關人偶的引導下,往一處地方走去。
“你以後會知道的。”餘積薪說,他的聲音裏飽含着堅定。
……
會議室裏,陳景輝和星彤冰見到了這位自稱來自梅京的機關人偶,它明顯不夠仿生,更像是某些動畫片裏粗制劣造的機器人。
它的語氣非常激動:“景輝大師您好,我在路上就聽到了墟宗的傳說,這次來到墟宗,發現墟宗已經遠遠超過了我的期待,我看到機關人偶和人類如此友好的相處,真是令人寬慰。”
“抱歉,失禮了。”機關人偶粗糙的嗓音明明聽起來沒什麽感情色彩,可陳景輝和星彤冰卻覺得它好像要哽咽了一樣:“忘了自我介紹,我是智械王的使者,我的人類名字是于抗,是我的一個人類朋友給我取的名字。”
陳景輝說道:“我是陳景輝,我很好奇,爲什麽智械王會派遣使者,穿越這麽遠的距離,來墟宗呢?”
機關人偶于抗說道:“景輝大師,您還不知道,墟宗的消息傳過來的時候,整個抵抗區是多麽的振奮,我們終于發現,我們在這個世界上不是孤獨的,還有一個叫墟宗的地方,和我們一樣,一樣是機關人偶和人類共同生活。”
“常遇春屠戮我們的同胞,對同情和支持我們的人類朋友處以極刑,我們的抵抗區處在前所未有的黑暗籠罩下,而墟宗的消息,像是一道黎明的曙光,給了我們希望和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