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星月所說,她已經成功完成了“順逆雙修”,按理說,是最穩妥,最王道的成功方法,可陳景輝還是有些擔心,畢竟星月不是正常的人類,她要是失敗出了什麽事,蒲公英号也基本完蛋了。
“好了。”
星月的聲音很快響起:“原來如此,這就是機關術士的能力,能夠從另一個角度感知到網絡,隻要視線所在,就能黑入一些設備,甚至是隻存在于局域網絡的電子設備……”
“制造能力也得到了大幅加強,相當于納米熔爐的百分之一,但更加靈活,自由,我想一下如何把它融入納米熔爐的制造工藝裏,應該能提升制造的效率。”
“憑空能變出的物質強度與複雜度也提升了許多,上限我看一下……”
陳景輝見到,許多零件憑空産生,在納米熔爐外組合着。
最後,那些零件組成了一個頭顱,仿生人頭顱,外貌和星月的虛拟形象一緻、
陳景輝目瞪口呆下,頭顱落在了地上,喃喃自語道:“上限隻到了這種程度,可能伴随着修行法的提升還會提升。”
星彤冰抱起了頭顱,評價道:“有點吓人。”
“不好意思,我想變出完整的身軀,但力有未逮。”星月說。
“沒事。”陳景輝說:“也不算很可怕,就,突然驚吓到了。”
“是的。”星彤冰說:“總之,我們墟宗現在,已經有三個氣境了。”
陳景輝驚訝問道:“墟宗這麽快就有人加入了,是誰?”
“第三個氣境是我啦。”星彤冰敲了陳景輝一下:“當時你在血海裏,我沒告訴你,怕你分心。”
“和突破丹境時一樣,我又夢到了一個靈境,氣境怪物還是很難打,雖然它沒有武術,戰鬥也很笨拙,但氣勢太耍賴了,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打敗它。”
陳景輝說:“這麽說,你成了天生聖人?”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星彤冰說:“假如按照我的情況來看,我們未來應該可以批量制造天生聖人,隻需要制造大量學習機,重新收集基因庫,像制造我那樣制造設計人類……這樣說有些郁悶,弄得我好像是可以批量生産的工具。”
陳景輝認真說道:“設計人類不是工具,也同樣是人類,是我們中的一部分,這在南門二是共識,在這裏,我們倆都是設計人類,更不可能拿設計人類當工具了。”
“我知道,隻是随口說一下。”星彤冰說:“确實很奇怪,按理說,我明明沒有被灌輸使用戰之氣能力的記憶,但我感覺戰之氣的能力用起來好簡單,連明境武術我都能在氣境學會,唔,就像格鬥家學舞蹈一樣。”
陳景輝道:“格鬥家學舞蹈是什麽比喻?”
星彤冰捧着的星月頭顱說道:“格鬥家和舞蹈家,其本質都是對人體肌肉的操控和掌握,有許多相似之處,星彤冰的意思應該指的是,戰之氣本質的一些東西和你在學習機裏學到的東西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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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星彤冰說:“那種本質的東西,在血境也許是戰鬥技巧,所以血境戰修叫戰士,在丹境也許是各種知識和學習天賦,所以丹境戰修叫天才,在氣境則該是領導力,人格魅力之類的,所以氣境戰修叫領袖。”
陳景輝說道:“那我覺得你的人格魅力是拉滿的,至少對我是這樣。”
星彤冰微微側頭:“不要在讨論正事時說情話啦,真是的。”
“我猜測,隻是我猜測,戰之氣或許不應該是戰之氣,它是人之氣,不僅是貼合我的靈氣,也肯定是貼合你的靈氣,如果你是戰修,你的突破速度也不會比我慢。”
陳景輝笑道:“爲何這麽說?”
“還記得《地球往事:戰士》裏的背景嗎?”星彤冰說:“在半年的時間裏,湧現出了很多極境,其中一大半都是戰修,要知道,那可是對修行法,對靈氣完全陌生的時代,湧現了這麽多戰修,就不覺得離譜嗎?”
“他們的實力還很恐怖,明明是陌生的靈氣,明明缺乏系統的修行與訓練,很多人卻能保持大緻與普通修仙者同等的實力,我們暫且認定普通修仙者是隻完成了順修的修行者,而我方的戰修卻連修行法是什麽都不知道。”
“因爲地球之前是完全沒有靈氣的,所以地球上的人文社會環境,是以人爲中心,組織起人類的力量,我猜測,正是這些思想,恰好符合了戰之氣的修行之道,所以能讓許多人強行突破境界,讓他們在修行法都不知道時能與修仙者正面對抗。”
“這個想法再結合這邊的曆史,無論是第二弑神者役人王,還是第三弑神者雲烙風,他們雖然缺乏人文理論的指導,但都對待屬下和部署,像對待人類一般……我隻能認定,他們的心境,也和地球上那些戰修前輩們的心境一樣,是最适合修行戰之氣的。”
“你也應當有類似的心境,所以,你要是戰修,你的修行速度也肯定不會慢。”
陳景輝想着,也覺得合理,就連他自己都察覺,天之氣外丹和陰陽魚玉佩都對他的意志有了巨大影響,而古神劍的影響很少,幾乎感覺不到,那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他分不清古神劍的影響和自己的想法的區别,因爲他的想法與古神劍的影響是大緻一緻的,所以他分不出某個行爲是自己的想法,還是古神劍的意志,相當于他已經完成了“順修”!
那麽……源之氣呢?
戰之氣的本質是人,源之氣的本質又是什麽?
陳景輝陷入了思考。
他沒有得出答案,在确定星月突破境界成功,沒有出什麽事後,兩人還要前往墟宗的其他地方,陳景輝要實地考察過每一處後,才能得出最接近事實的認知,做出正确的決策。
下一個目标,是訓練場,第一批預備墨軍正在那裏接受訓練。
墟宗的道路上,一支隊伍正列成兩排,在沿街跑步着。
他們穿着一批同一的戰鬥服,喊着還不算娴熟的口号,偶爾會引來周圍人們的關注。
不知情的人就是在旁邊看個熱鬧,而知情的人已經在暗暗驚訝了。
這批墨軍已經初步成形,他們居然能做到在跑步時保持陣型,沒有掉隊,也毫不散亂,這是精兵的标志。
就在大半個月前,他們還是來自不同民族,甚至出生于不同地域的人,有些人是心高氣傲的低階修行者,有些人是老實巴交的農民,有些人是叢林裏的獵人,有些人是從劍朝逃難來的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