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輝出了一個很尴尬的失誤,在神殿裏明明能順利施展的請神上身,卻在在場諸多明境的注視下,他失手了,一個階段的精神境界沒有及時切換,施法失敗。
“抱歉,我失誤了,你們要再等一下。”陳景輝說。
趴着的巨大機關巨獸墨無己和老人王少陰均沒有任何反應,刑陽微微扭頭,看向季夢思。
季夢思微笑着鼓勵道:“弟弟,不要緊張哦,再來一遍!”
陳景輝深吸口氣,重複施展了一遍術法。
這一次,在明境言修的鼓舞下,他順利施展完了請神上身,沒有出任何錯誤。
力心石和記憶血花緩緩消融,變成了碎片和灰燼,一股神秘力量像來自遙不可及的宇宙,它穿透一切,降臨在了陳景輝身體上。
陳景輝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這卻不是他自己想做的舉動,這更像陳景輝在夢境裏感受“自己”行動。
但和夢境不同,他似乎還是能對身體下達命令,陳景輝讓手離開了自己的臉。
“别亂動。”陳景輝說:“讓我保持低消耗,我能待在你身體裏的時間會長很多。”
在場四位明境望着陳景輝,同時行了一禮,就連機關巨獸都低下了頭:
“拜見天女。”
這無關其他,僅僅是修行者對于神靈的敬畏,最基本的禮節。
陳景輝臉上綻放出了迷人的笑容:“算上那個怕人的小女孩,來了五個,很好。”
“季夢思,你有想問我的問題,盡管問吧。”
陳景輝不知道天女是如何察覺到季夢思有想問的問題,莫非是明境的特異?可請神上身按理說隻能讓神靈意志“代打”,境界還是沒有提升的才對。
季夢思說道:“天女閣下,希望您不要介意,我想問的問題是……您真能讓我們離開血海嗎?”
“先前都是陳景輝那小弟弟傳的話,他給的承諾,我們不是不相信您,但事關重大,還是要您親自在我們面前承諾一遍,我們才安心啊。”
其他三位明境也将目光聚焦,看向陳景輝。
這是一個異常關鍵的問題!
陳景輝淡淡道:“自然,一切成功後,我能夠打開一扇離開血海的門……但我不能保證,你們中的每一個人,都能活着,并且保持自我意識的,離開血海。”
王少陰緩緩點頭,他以明境層次的感知能力,确認天女此時沒有撒謊,即使天女有什麽秘法能瞞過普通明境,也不大可能瞞過季夢思這位明境言修。
隻要有人能離開血海,哪怕不是自己,哪怕是自己的仇人,也是王少陰能夠接受的。
季夢思再行一禮:“感謝您的坦誠。”
陳景輝道:“那接下來,我們來推演和我分身戰鬥的攻防,我首先提醒你們一句,我希望你們瞞着我思考真正的戰術,因爲我的分身同樣會有我的記憶,即使她已走火入魔,沒有太高的智力,也能做出針對性準備。”
“我會在推演裏,把我的底牌毫不保留的告知你們,但你們要留底牌,那個怕人的小女孩,你也要參與推演。”
陳景輝猜測,天女應該是在對向碧霄說話。
谷惝
“是。”
有風傳來聲音。
“開始吧。”陳景輝一揮手,面前出現了一個模拟沙盤的幻象,上面的布置都符合刑陽現實中的布置。
推演攻防開始了。
明境之間的思路轉變極快,思考量巨大,陳景輝一直想要跟上他們的思維,卻完全無功而返,但是天女卻能跟上,甚至立刻給出反擊。
第一波推演很快結束,明境們失敗了,兩位明境隕落,氣境損失殆盡,盡管還沒有全軍覆沒,但是聯軍們失去了繼續戰鬥的力量,刑陽認輸了。
墨無己道:“季夢思的位置還要再靠後一點,沒有季夢思的鼓舞,我等走火入魔的速度會更快,不能打持續作戰。”
季夢思道:“再往後退,我的鼓舞效果就會減弱,要不安排氣境戰修保護我?”
刑陽道:“第一波攻擊不能讓普通軍隊上去,沒想到天女還能調動血海的力量,把普通人變成血屍,第一波攻擊必須改爲精銳氣境,攜帶明境靈器,打完一波後後撤,休息等待第二波攻擊的機會。”
“天城城主,也麻煩你參與之後的軍事演習,和我們演練火力配合。”
風中有毫無感情色彩的聲音傳來:“好。”
王少**:“天女幹擾感知的手段太多了,氣境在她面前發揮不出實力,必須要城主配合,驅散戰場裏的霧氣,幻象,黑暗等。”
很快,明境們讨論完畢,第二次推演開始了。
陳景輝明顯感受得到,這一次的推演,聯軍們明顯支撐的時間更長了,主要是第一次推演天女幾乎說出了所有聯軍還不知道的底牌,有了提前應對。
但最終還是慘敗。
刑陽說道:“墨門主,你把你的戰俑放前面,你本人撤到後方,一邊保護季夢思,一邊用遠程火力支援。”
“可以。”墨無己道。
“城主閣下。”刑陽說道:“你是否可以再靠近戰場一點,你離的太遠,根本來不及支援,至少靠近到這一線。”
空氣沉默了一會兒,很快有聲音傳來:“可以。”
刑陽接着說道:“我也必須加入第一波攻擊,盡量消耗天女的靈力,之後由我掩護第一波的氣境撤下來,和他們一起恢複力量,找第二次攻擊的機會。”
季夢思皺眉:“可你是總指揮,沒有你,整個軍隊如何協調呢,讓一個氣境去指揮?不怕被幹擾感知,打亂節奏嗎?”
“你來指揮。”刑陽說道:“你坐鎮戰場後方,又能發出全場都能聽到的聲音,你指揮再合适不過。”
陳景輝感受得到,這些明境們開始拼命了,哪怕隻是推演模拟,都開始采用比較拼命的戰術,先前兩次推演裏,刑陽都坐鎮中軍,但現在他認爲必須自己上。
甚至把整支軍隊的指揮權,都交給了大花魁。
季夢思說道:“将軍,那之後還勞煩您多指點兵法。”
接着,刑陽又調整了一下軍隊的布置,才對陳景輝道:“天女閣下,可以開始了。”
陳景輝聽到自己在說話:“這是最後一次,請神上身下,即使不戰鬥,也無法持續很長時間。”
最後一次推演沒有結束,打到了中途,天女的意志就離去了,但諸多明境都是一副收獲頗豐的樣子,又展開了激烈讨論。
陳景輝覺得有些奇怪,打得也太艱難了吧,這還是己方有五位明境的前提下,天女原先認爲兩位明境就有機會,在一開始沒料到那麽多明境會來的情況下,爲什麽她還是有自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