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許多人也緊張地看着前面,他們都知道,有一個強大的機關人偶追着一人到了血竹林,那人叫陳景輝,被王神醫庇護,得王神醫看重……很多人對陳景輝,其實是有意見的。
覺得他害了血竹林,害得血竹林被一位明境強者包圍,認爲應該把陳景輝丢出去消災的人不在少數。
可沒有人能左右王神醫的意見,就隻好如此了。
陳景輝遭到費仁渡挑戰,其實許多血竹林成員是内心竊喜,甚至抱着看笑話的心态,想看陳景輝出醜,王神醫改變意見。
神殿前,迅速清空了一個場地。
費仁渡身爲氣境強者,得到的消息和其他血竹林成員不是一個層次的,他是知曉一些陳景輝和天女的聯系的,這次他挑戰陳景輝,其實也是王神醫暗中授意給他。
費仁渡搞不清王神醫的意思,是想讓他試探一下陳景輝,看看這人到底幾斤幾兩,還是讓他故意挑戰,敗給陳景輝,給對方立威,又或者是打敗他,消磨一下對方的銳氣,爲後續王神醫和他交流取得優勢?
費仁渡不知道,他揣測不了王神醫的意圖。
既然如此,他就按照王神醫給他的命令,一字不差的執行,說挑戰陳景輝,那就挑戰。
看着陳景輝從那詭異莫名的高大盔甲裏走出來,費仁渡眼神凝重了下,那件盔甲似乎不是一般的盔甲,有很多玄機在内,應該是墨修的盔甲,能提高不少戰鬥力,他應付自己挑戰,竟然把這樣一件盔甲都放棄了,是什麽意圖?
要是陳景輝知道費仁渡的内心想法,隻會覺得好笑,陳景輝沒用動力甲,純粹是爲了節約動力甲的力量,在這裏,動力甲得不到能量補充,他絕大多數時間都是關掉動力甲運轉的,穿在身上負累大于保護。
如果不是之前在研究在動力甲上銘刻劍陣,他都不穿動力甲。
而且,他一路走來,還真沒有在現實裏和氣境修行者擺開場子,正常切磋的時候,陳景輝很珍惜這個時機。
“請。”
陳景輝學着以前玩過的某個虛拟世界格鬥遊戲裏的行禮樣子,對着對方垂手行禮,這禮儀費仁渡完全看不懂,隻覺得好像很講究的樣子。
費仁渡驚疑不定,也欠身回禮。
“請。”
戰鬥開始了。
一瞬間,費仁渡膝蓋一彎,差點跪倒下去,他的氣勢猛烈激發,在空中激蕩,連周圍的景象都扭曲了。
人群一陣嘩然:
“那是什麽?”
“他發動了攻擊?”
“無形的攻擊?是靈修,道修,還是言修?”
“怎麽可能,費仁渡可是氣境層次戰修,現在怎麽站都站不起來?”
“陳景輝是明境強者?”
觀戰者們議論紛紛,很驚訝,完全沒想到戰鬥是這樣子。
在他們看來,就算陳景輝實力在費仁渡之上,可隻要不是明境強者,費仁渡怎麽都有還手之力,而陳景輝不可能是明境,如果他是明境,他和王神醫聯手,根本不懼外面的追殺者。
費仁渡感覺有一座山在壓着自己,他根本動不了,隻能全力激發氣勢,大口呼吸着,和這力量對抗。
下一瞬間,那座山般的力量消散了。
費仁渡完全搞不懂陳景輝想做什麽,他明明已經陷入劣勢,即将失敗,陳景輝卻突然放手了。
隻見陳景輝說道:“決鬥爲了公平起見,我們還是不用明境層次的外物力量爲好。”
費仁渡這下苦笑了,早知道你有明境層次的力量,我還跟你決鬥個錘子啊,直接投降好吧。
他看陳景輝不再用那無形大山攻擊他,不停喘息着,恢複着受損的氣勢。
費仁渡本以爲陳景輝會趁機攻擊他,可陳景輝此時悠閑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趁虛而入的意思。
等費仁渡氣勢恢複得差不多,陳景輝問道:“好了嗎?”
費仁渡内心莫名生出一絲對陳景輝的尊重,他毫不仗着外物力量的優勢,先前用明境層次的力量壓倒他,更像是展現實力,沒利用這壓倒性的實力打倒自己,則是對自己,對戰鬥的尊重。
費仁渡一拱手,說道:“景輝大師,請。“
他單手持劍,左手背在身後。
陳景輝把古神劍當普通武器拿着,向前猛然一步。
念力加持下,他的速度極快,轉瞬間就到了費仁渡面前,費仁渡甚至有些措手不及。
铛!
劍刃之間發出撞擊,費仁渡手上的劍刃立刻崩出了缺口,這讓他暗暗心驚,他的劍刃可是墨門墨修打造的劍,那些墨修從血境層次就專精于鑄劍,雖然鑄出的不是靈器,但也不會顯得如此脆弱,費仁渡隻得連忙側身避開鋒芒。
铛!铛!
費仁渡的劍上鍍上了一層氣勢,這是戰修的“氣勢附魔”,将氣勢附在武器上的技巧。
他有些撐不住了,陳景輝的打法很怪,專門對着他的劍砍,還力大無比,速度也快,讓費仁渡感覺自己在和墨修對戰,力量不是一個層級的。
蓬!
火焰和氣勢同時綻放,費仁渡的劍上火花爆燃。
他趁着火焰缭繞,遮住陳景輝視野的瞬間,左手拔出一把左輪手槍,瞄準陳景輝的臉就是一槍。
氣境層次的決鬥切磋,也是能用火器的,雙方都有氣勢,不會那麽容易被殺死。
但在開槍瞬間,費仁渡的火焰像被狂風吹拂般壓制,随後槍口仿佛挂上了重物,直接拉偏了費仁渡的射擊!
“這是什麽?靈修的幽靈嗎?”
費仁渡連忙後躍,他腳下爆發火焰,用了某個武術和陳景輝拉開距離。
陳景輝沒有追擊,他笑着對費仁渡說:“打得真好,真過瘾。”
費仁渡莫名其妙,那些圍觀的血竹林成員更是大驚,陳景輝居然和費仁渡打的毫無壓力,還有時間誇對方打得好。
“不可能!”
“他居然這麽托大!”
和戰修戰鬥,一定要抓緊時間,因爲戰修氣勢雄渾,恢複極快,一旦沒抓住氣勢削弱的破綻将他打敗,讓戰修“喘息回血”,又馬上會活蹦亂跳,極其難纏。
陳景輝還有時間說話,這證明他認爲自己的實力在費仁渡之上,無需抓準時機一波打到底。
一是,和費仁渡不同,陳景輝在血境和丹境層次都完成了順逆雙修,這讓他的靈力很雄厚,對力量的控制程度也很高,這是硬性實力的差距。
二是,費仁渡對早已消失的源之氣力量完全不了解,而戰之氣有什麽能力,陳景輝是較清楚的,這是情報上的差距。
費仁渡此時想着:“他到底是什麽修行者,是墨修嗎?那他的戰鬥風格,應該是使用各種靈器和我戰鬥,好厲害的墨修啊,使用靈器力量毫無生澀,像是在使用自己的力量一般。”
“他身上應該有一件氣境層次靈之氣的靈器,外加一件戰之氣的靈器,可能是那把劍……”
費仁渡也有一件靈器,是一件丹境層次的墨之氣靈器,外形是手套,他戴在左手上,随時使用,變出各種手槍,盾牌等道具,輔助作戰,所以他很清楚,這種使用靈器像自己的力量是多麽難得。
“他極其擅長近戰……那試試拉開距離,用火器交戰呢?”費仁渡想。
“費團長,加油!”
圍觀群衆裏,一些和費仁渡交好的戰士們,開始呼喊了起來。
這些戰士身爲費仁渡的戰團成員,他們即使沒有下場作戰,光是在加油呼喊,費仁渡都感到自己的氣勢恢複速度加快,重拾了勇氣。
“我身爲戰修,居然被逼得差點不敢近戰,真是丢臉。”
費仁渡眼睛冒出精芒,他剛剛差點就被陳景輝打得想拉開距離,可戰鬥直覺告訴他,拉開距離打,恐怕更不妙,更沒有勝算,戰修是最擅長近戰的修行者,就要和陳景輝打近戰,打到底。
陳景輝這期間一直沒有出手,等待費仁渡再來,他把費仁渡當成了磨刀石,磨煉自己的戰鬥與應變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