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星彤冰發出邀請,但那隻伏擊他們的隊伍還是心有顧忌,沒有邀約,迅速撤退了。
一路上,基本沒有遇到什麽危險,他們就深入到了靠近蒲公英号墜落地點的林地裏。
到了這裏,符雲鴻感覺天氣都變熱了,好像春天來了一樣,就連樹木都有些抽出了新芽,很是怪異。
夜晚來臨,衆人找了處地方紮營。
“按照約定。”符雲鴻說道:“我們就把貨物在這裏卸下。”
“合作愉快。”星彤冰說:“尾款我現在付你們。”
看到星彤冰大大方方結了尾款,沒有出什麽差錯,拿着寶鈔的符雲鴻十分高興,覺得這次合作确實值得,商隊一路上幾乎沒什麽損失,純賺的一筆生意。
“那我們先去卸貨,卸貨完就走。”符雲鴻說。
再往後,就是命族和巫族的交界區域,太危險了,可能會遭到命族襲擊,按照雙方簽訂的合同,符雲鴻隻負責把礦石運輸到這裏。
“卸貨!卸貨!”
大量的礦石被他們卸下來。
星彤冰旁邊,王曉思上來問:“剩下的路,要我們搬嗎,這麽多石頭……”
“不。”星彤冰看向工程船:“我自己跑過去,你們先在這裏紮營。”
她拍了拍工程船的側面。
這是她一開始就想好的,等礦石運到後,用工程船來回十幾趟就運到了。
星彤冰操縱着工程船,将裏面的貨倉騰空,伸出工作臂,将礦石抓攝進去,看得周圍人啧啧稱奇,對這鋼鐵巨獸很好奇。
“這就是墨家的機關戰車,是這樣的,我以前在南部軍團服役時,見過類似的機關戰車,有的還是蜘蛛,戰狼模樣的機關戰獸,還有會飛的機關猛禽……”
有士兵吹噓着,引來周圍人的目光。
就在裝貨的時候,星彤冰來到暗處,低聲自言自語:
“餘真人,還請勞煩您防守營地,我宗門就在附近,回去很安全。”
說完,星彤冰返回,見貨倉裝的差不多,對王曉思說道:“你們負責守營地,我自己回宗門那邊。”
“等下。”邱玲說:“現在是夜晚,貿然行動很危險,何況前面還可能遇到命族的人!”
星彤冰說道:“夜晚我們大軍行動是危險的,但隻有我行動,反而比較安全,你們就在這裏等着吧。”
看星彤冰說得斬釘截鐵,邱玲沒有再插嘴了,她有點好奇星彤冰的底氣何在。
她放下了工程船的履帶,解鎖了它真正的功能。
“退後,退後。”星彤冰說着,讓周圍看熱鬧的人群拉開足夠安全的距離。
她登上工程船,随後,工程船原地上升,飛了起來。
騰空的工程船越過蒼莽林地,在夜色中穿行。
在一座大山的山腳,工程船的感知設備發現了一座巨大的廢墟,隻有從天空上看,才能勉強分析出,那是一架巨型家園艦解體後落在地上的樣子,廢墟之間似乎還多了許多簡陋的營帳,是木頭,大型樹葉和皮革搭建的。
蒲公英号的主體整個都摔散架了,盡管在進入大氣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蒲公英号用盡最後的動力減速,調整姿态,但還是難以抵禦這種程度的撞擊,就像把一整座城市從高空摔到地上那般慘不忍睹。
星彤冰發起通訊聯絡,在短暫的忐忑後,她接到了星月的通訊。
工程船接到引導信号,星彤冰轉入自動駕駛模式,由星月引導工程船進行降落。
工程船平穩落地,星彤冰也收到了星月的通訊。
“歡迎回來,陳景輝呢?”
“他還在城裏,事情有些複雜,等會兒我再說明,我先回來一趟,帶來了許多礦石。”
星彤冰走下船,回複着通訊裏星月的聲音:“目前的情況怎麽樣?”
星月回答:“比預想的好很多,聚變反應堆運行穩定住了,納米熔爐的功能也修複地差不多,能量供應和制造能力沒有損耗的情況下,我正在檢查蒲公英号廢墟,收集可用的資源。”
“周圍有許多類似人類的人形生物,目前還無法對他們做詳細判斷,但所有特征都顯示他們是人類,我組織了一部分人類幫我清理廢墟,收集信息和附近的地圖,礦脈等信息。”
“還有一件出乎意料,我無法給出判斷的事,需要你來确定。”
星彤冰問:“什麽事?”
星月的聲音在她耳麥裏回響,讓星彤冰懷疑自己産生了錯覺,聽到了幻音:
“我成修行者了。”
……
轟!
夢境烙印内,陳景輝又在和鐵衛的戰俑血戰。
鐵衛丢出炸彈的爆炸聲轟在陳景輝身邊,卻被陳景輝無視,那些原本會讓他驚慌失措,手忙腳亂的爆炸聲,卻被陳景輝的“沉默”所隔絕,他的内心死寂,根本不爲敵人的攻擊慌張。
煙霧,閃光,解帶爲城,左右橫跳……鐵衛習慣的各種戰術戰法,他都熟練了,并有對應的解法。
盡管還是跟不上對方的戰鬥節奏,每每被他預判戰術意圖,但陳景輝勉強靠着突襲的優勢和用古神劍構造的劍陣,能堂堂正正的碾壓。
一次次戰鬥後,陳景輝對明境強敵越發适應,又有術法和新學到的劍陣加持,戰鬥很順利。
現在他已經能做到,在用電磁狙擊槍突襲戰俑的情況下,近乎百分百的取勝。
又獲得了一次勝利,陳景輝開始思考下一個問題,該如何找到鐵衛的本體,并将他擊殺呢?
陳景輝離開了夢境。
對于這個問題,他認爲有必要尋找現實裏的王少陰來詢問。
“王鳴鴉。”陳景輝對角落的少女低聲說着:“走,我想問你老師一些事。”
縮在角落的王鳴鴉很驚訝,這是陳景輝第一次主動找她,她點點頭,起來對陳景輝伸出手。
陳景輝握住了她的手,他不知道該去那裏尋找王少陰,但王少陰身爲明境,陳景輝覺得隻要在血竹林裏呼喚一兩聲,他就會出現。
拉着王鳴鴉,陳景輝來到神殿外面的空地,說道:“王少陰前輩,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