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輝掃視着,其他三座高塔确實有人在過來,他也不确定其中是否有氣境強者。
他看向面前阻攔的人群,朝着他們走去。
其中,一個身穿血色鱗甲的中年人走出來,說道:“兩位可否稍作停歇,先前的戰鬥屬于不得已的沖突,我想化幹戈爲玉帛。”
李言說道:“你看,他拖時間都不會拖,我們倆一起上把他殺了吧。”
陳景輝點點頭:“好主意,我殺他,你負責對付他身邊的那些低境界修行者。”
兩人交談着,中年人臉色微變,懸浮石橋前的衆多修行者也臉色一變,有人主動讓開了位置。
“走。”
陳景輝說着,氣勢激蕩,朝着前沖。
兩人踏上懸浮石橋,一路逃跑。
“要追上去嗎?”有人問那中年人:“等四位氣境齊聚,一齊追上去?”
“在血海之上交戰,太冒險了。”中年人搖了搖頭:“你們要去,想突破氣境,自己去追。”
他也很忌憚血海。
中年人冷笑一聲,說道:“他們沒有本地人帶路,不可能安全路過荒島,那上面可是有……”
……
石橋上,陳景輝快步走着,身後李言喊道:“你跑慢點,我還有傷呢。”
陳景輝道:“你不怕他們追上來?”
“這種狹隘地形,他們追上來了,也難和我們戰鬥。”李言跟了上來:“我在島上儲備的一些物資都沒拿走,我還以爲你會碰壁,我好來支援你呢,結果演變成直接突破這座島嶼了。”
陳景輝說道:“我帶的資源有限,在消耗掉它們之前,必須找到離開的辦法。”
“我也不想吃人肉。”李言贊同道。
陳景輝心想,可不是人肉這麽簡單,他的動力甲也是有能源限制的,太長時間找不到地方充能,動力甲就會報廢成廢鐵,自己的戰鬥力就會驟降。
陳景輝說道:“還有你的原因,本來我們至少可以和血竹林一方達成共識……”
“停停停,要甩鍋什麽時候都可以。”李言說道:“你不會真以爲能和他們合作吧?這些人,要是在正常的世界,他們都得被算作走火入魔的修行者,隻是走火入魔的程度不同,要麽本宗本派派人來清理門戶或抓回宗門閉死關,要麽就讓當地的修行者一起聯合鏟除。”
“那血竹林這邊怎麽辦?”陳景輝問:“我們必須經過那裏,那裏又有一位明境層次的修行者。”
“能怎麽辦?”李言一攤手:“我也沒辦法,随機應變呗。”
陳景輝略微思索,說道:“強行軍。”
“我們不作休息和停留,直接穿過荒島和血竹林,打一個信息差的速度。”
李言贊同道:“這是個好主意,在沒有補給,十分危險,沒有地圖和向導的地方貿然強行軍……這個主意我喜歡,很有戰修的風格。”
陳景輝不說話了,加快了趕路的速度,李言捂着傷口,急忙沖上來。
“慢點,不要這麽急!”
陳景輝心中輕笑幾聲,稍微放慢了速度。
雖然陳景輝放慢了速度,他一直都在趕路,李言在受傷的情況下隻能咬牙勉強緊跟。
“你來了?”
空氣中,忽然缥缈傳來聲音。
陳景輝停住腳步,拔出古神劍,喝問道:“誰?”
“什麽?”李言停了下來:“你發現什麽?”
“你沒聽到聲音嗎?”陳景輝說:“有人在喊‘你來了?’”
“你在發什麽神經。”李言莫名其妙:“根本沒有這種聲音,你别吓我。”
陳景輝沒理他,四處掃視,激發天之氣外丹的力量,制造光亮,照亮周圍的血海。
“喂。”李言說道:“你别演的這麽像,很吓人的好嗎,我是戰修,手裏還有氣境層次的言之氣靈器,不可能出現有什麽聲音你聽到,我沒聽到,除非是針對你個人的幻覺。”
陳景輝停止了搜尋,李言說得對,這個聲音不像是來自于某個方向,更像是在内心中響起。
是天女在和他溝通。
陳景輝繼續前進,同時在内心裏試探地想着:
“你是天女嗎?”
聲音沒有回答。
“喂?”
“在嗎?”
“能聽到我說話嗎?”
毫無反應。
陳景輝啧了一聲,這天女是什麽鬼情況。
他們隻好繼續前進,保持較高的速度。
數個小時後,他們終于抵達了懸浮石橋的另一端,一個被黑暗完全籠罩着的荒島。
“小心。”
陳景輝腦海裏再次回響起聲音,他一下驚覺,這是天女在提醒他。
小心,小心什麽?
陳景輝沒有下橋,他說道:“李言,用你的戰鬥直覺感受一下,島上有沒有什麽危險。”
“你不是說你是氣境戰修嗎?”李言邊喘息邊說:“我的直覺在這裏時靈時不靈的,因爲我感覺四處都是危險,潛伏的危險,隻有危險來到我面前後,我才能做出有效的預感。”
陳景輝說道:“先休息片刻,随後再出發。”
李言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着。
陳景輝戴上動力甲頭盔,試着啓動它。
他隻希望動力甲頭盔的損失小一些,至少上面的精密器材部分還能用。
陳景輝啓動了熱成像功能,片刻後,他喃喃說道:“那是什麽?”
“什麽?”李言問。
“小聲點。”陳景輝說:“我看到了一個龐然大物,一個山那樣大的怪物。”
“艹。”李言罵道:“我就知道那狗娘養的沒安好心,說的是實話,卻隐藏了什麽!”
“不。”陳景輝說:“既然她說的是實話,那就表示,他們确實是沿着這條路運送的怪物血肉,你檢查一下地面上有沒有人類走過的痕迹。”
“怎麽讓我檢查……”李言嘀咕着,小心翼翼走下橋:“找到了,确實有痕迹,他們再繞着中間走。”
陳景輝點頭:“很好,你帶路,保持安靜。”
“這種時候讓我一個傷員帶路?”李言說道:“我看你先前因爲我殺死投降者而生氣,還以爲你是個正人君子呢,沒想到也是一個僞君子。”
“别廢話了。”陳景輝說道:“你受傷又不影響你用氣境最強的氣勢保護自己,你被攻擊後我會救你的。”
“行。”李言妥協了:“希望你如實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