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兵器戰鬥中,盾牌是強有力的防具,幾乎可以說,在雙方水平相差不大的情況下,都使用同樣的單手武器,有盾牌的一方總是能擊敗沒有盾牌的一方,縱然沒有盔甲,她也能借助盾牌格擋攻擊。
此時,鐵甲怪物在追擊他的過程中,已經把長槍丢在了地上,身上的近戰武器隻有長劍,她用劍盾在距離上也不會吃虧。
在之前的戰鬥中,發現怪物也像人類一樣會消耗體力,導緻力量和反應速度略微下降後,她還刻意消耗對方的體力,就是爲了彌補身體素質的差距,給自己創造優勢。
鐵甲怪物顯然沒想到星彤冰敢反沖鋒它,它的反應慢了半拍,才抽出了劍刃,舉起盾牌護住面部,它的動作比起最開始,已經可見的遲緩了起來。
蓬!
烈焰包裹了他的劍刃,讓他看起來很可怕,如同地獄來的惡魔。
然而在星彤冰看來,這似乎并沒有什麽變化,隻要内心不怕,最多就是把劍變成了一個超大的燒火棍而已。
笨重。
星彤冰跑到他面前,卻沒有立刻發動攻擊,因爲對方舉着比她更大的盾牌護住了臉部,根本刺不中。
但手臂是會酸的,力量是會耗竭的,星彤冰完全不急。
鐵甲怪物先動了,他舉着盾牌,朝着星彤冰沖來,看似要盾擊星彤冰,卻是用盾牌掩住了劍的動作,盾牌一撤,劍刃便刺了過來。
星彤冰一邊輕巧後退,拉扯距離,一邊用盾牌偏開對方的刺擊,沒有硬接。
這一擊的失手令怪物步伐有些不穩,它刺得太用力了。
趁着這個機會,星彤冰突然反攻,劍刃朝怪物面部刺去,怪物慌忙躲閃,已經亂了陣腳,他身體面對的大部分區域都被雙方的盾牌阻隔,他燃燒着的武器也被盾牌架住,難以發力,不得不後退。
他因爲體力的消耗和身體短暫的失衡,在力量上已經壓不倒星彤冰了。
太笨重了。
原本保護他的鐵甲,此刻卻成了束縛他的牢籠,榨取着他的體力,限制着他的行動。
星彤冰快速撤步,到怪物身側,刺出了第二劍,她的動作比鐵甲怪物快得多。
怪物勉強偏頭,想要閃避。
他握劍的手卻被星彤冰變招猛擊,握不住劍,讓劍飛了出去。
星彤冰刺出了第三劍。怪物吃力地舉盾要擋。
它慢了一步。
一劍封喉。
劍刃從他盔甲脖頸的連接處刺了進去。
星彤冰睜開了眼睛。
正好看到陳景輝正在給她額頭擦着汗水。
“很熱嗎?出了這麽多汗。”陳景輝問。
“沒有……隻是做了個夢。”星彤冰回答。
她朝着陳景輝伸出了雙手。
“什麽夢,噩夢嗎?”陳景輝問。
他沒得到回答,脖子就被女孩攬住了,她抱着自己趁勢做了起來。
陳景輝懵了片刻,才意識到,星彤冰這時正坐在自己的懷裏,緊緊地靠着自己。
他可不是什麽坐懷不亂的君子,下意識地抱着星彤冰,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星彤冰沒說話,他也沒說話,正當陳景輝在想是不是自己要主動地做一些什麽事,要做到什麽程度才比較好1時候,墨少立那讨人厭的聲音突然響起。
“景輝大師,馬上日出了,就要到晨風來的時候,錯過了這個時刻,又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進入”
艹!
陳景輝内心罵着墨少立,問候着他的八輩祖宗,他正看着少女的嘴唇,打算親吻上去試一試,結果直接被打斷。
“嗯,是噩夢。”
星彤冰此時放開了攬住陳景輝脖子的手,回答了之前的問題。
“我們先出發吧,不然又要等一天。”星彤冰說。
陳景輝有些失望,内心又問候了墨少立的十六輩祖宗和所有女性親屬。
這時,星彤冰低聲說:
“到了安全的地方,再繼續,可以嗎?”
陳景輝瞬間高興了起來,恢複了狀态。
“好,我們出發吧!”
……
按照墨少立他們的說法,千風峽靠近南荒的地段人來人往非常稀少,甚至連商隊很少走,隻有部分和巫族部落有貿易的商販會走這邊。
而那些商販往往一個月,甚至幾個月才會去一次。
今天,在這個進入千風峽的路口,也隻有陳景輝他們幾人,外加救到的艾巧雲。
他們用繩子把自己固定在工程履帶車頂部,固定的非常牢固。
伴随着遠方的日出,千風峽入口處吹來的風突然變得平緩而穩定。
工程履帶車此時開動,進入了其中。
陳景輝此時也站在車頂,雖然有動力甲本身的重量,但陳景輝還是開啓了電磁吸附,除非這裏給刮出龍卷風,不然陳景輝都不會被吹走。
張修姝在給陳景輝介紹千風峽該怎麽走,按她們的說法,這些都是無數人積累出的經驗,在大多數時候,隻要遵守這些經驗,那麽千風峽就是安全的。
“景輝大師,千風峽第一個法則,進入千風峽時,如果在主幹道之外行動,則遇到岔路要選擇最左邊的道路。出去時,則要選擇最右邊的道路。”張修姝說:“此外,速度也不能太快,不能超過奔馬的速度,現在這個速度就剛剛好。”
陳景輝問:“超過了這一速度會怎麽樣?”
他問的時候,還在把玩着外丹。
這枚外丹被他固定在了動力甲上,外丹要放在手随時可以觸摸到的地方。
“會在千風峽中迷失方向。”張修姝說道:“那樣的話,相當于把命運交給了老天爺,隻有風水師可以穩定找到正确的方位,其他靈氣的修行者,哪怕是我們這種修煉易之氣,擅長占蔔的易修,也不能保證必定出來,至少要迷路三五天,運氣差的話,十天半個月,甚至不小心走入某些絕地,也都是可能的。”
原來醫師叫做“醫修”,不過她發音有點不标準啊……等等,難道是易經的易?
陳景輝想着,他記起醫師高階時确實有占蔔的能力,魏先生就給出過占蔔。
“神呢,神也會迷路嗎?”陳景輝問。
張修姝勉強一笑,說道:“怎麽可能,說是風水師以外都會迷路,也肯定指的是神之下的存在,别說神了,千風峽的危險和詭異主要針對氣境及以下的修行者,明境基本都是無憂的,甚至氣境除非故意找死,去某些絕地探險,不然也很難死。”
陳景輝了然,再次對應了一個境界。
明境應該對應的是第四位階,防空導彈級。
“你也會占蔔嗎?”陳景輝問:“不如占蔔一下?”
“我主修的是符箓,輔修了雷法,煉丹。陣法略懂一點點,對占蔔就完全不擅長了。”張修姝說:“等我成爲氣境‘祭司’以後,才能正确占蔔一些事物,不然我現在的占蔔就和街邊的騙子沒什麽區别。”
“你都快氣境了?”陳景輝驚訝。
“我不像少立大師那樣嚴于律己。”張修姝說:“我打算把丹境修得差不多了,不打算修煉到極緻,之後直接去宗門裏求一個氣境的靈丹,如果能排隊排到我的話,我就有可能成爲氣境。”
一邊的墨少立說道:“我算什麽嚴于律己,唉,說得好像是我對自己要求高,其實,我在墨閣那邊是肯定求不到靈丹的,丹境的墨之氣靈丹太少見了,各個勢力都需要,墨閣也是僧多粥少。我一沒關系,而沒有可以依靠的父母,長輩,怎麽搶得過别人。”
“正因爲如此,我才一直磨煉鑄劍師的技巧,想要修煉到極緻,吸引來遊離的墨之氣,不假外物突破到丹境。那樣我立刻就能向他們證明我的天賦。”
一旁的王曉思說道:“少立大師,您一定可以成功,千風城裏誰都知道您做的武器是丹境以下最好的。再說,不假外物突破到丹境,據說是最穩妥,風險最小,最有前途的方式。”
說着,她又看了眼陳景輝,好像在害怕陳景輝生她的氣一樣,看到陳景輝沒有說什麽,她才松了口氣。
“呵呵。”墨少立喪氣地笑了一下:“你搞錯順序了,是天賦極佳的修煉天才才可以不假外物突破到丹境,這樣的天才就算服用靈丹,也肯定一帆風順。我都這麽多年了……已經看清了,我大概不是那種天才。”
王曉思認真說道:“我倒認爲是反過來的,是先不假外物成爲丹境,讓這段痛苦的曆程磨煉自己,才能把自己變成适應靈氣的天才。”
陳景輝聽着他們聊天沒插嘴,心想不假外物到丹境有什麽難的,也不痛苦啊,他不是自己幾個月就搞定了嗎,隻是突破失敗了而已。
哦,也不能說幾個月,是七百多年。
這樣一想,陳景輝本來還覺得自己天賦很好的,又不确定了。
這時,星彤冰突然給他發了段消息。
是文字消息,透過面罩顯示給了陳景輝,很簡短:
“我成戰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