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我們三人可以一組。”
文靜的彌生第一個提議,她所說的三人,顯然指的是她,苗光,陳景輝!
其餘衆人神情凝重。
這意味着,被星月排在前三的三人,要聯手起來,形成第一梯隊!
“這樣啊。”楊煙花似乎反應了過來,她說道:“長跑比賽的時候,最好的那些運動員會形成一個集團,跑在所有人前方,不過,我可不會放棄追逐你們!”
她看起來鬥志滿滿。
“不錯的提議嘛。”苗光看向陳景輝,似乎等待着什麽。
伊酒神色變化了一下。
他是十九号,在這裏,在二十号被選者放棄的情況下,他是所有人中,被星月認爲的“最弱者”。
換句話說,如果所有人都抱着和強者結盟的想法,那麽他一定得落在最後,誰也不願意和他一組!
“我們一組吧。”
楊煙花對伊酒伸出手:“我們排名最低,但排名低不意味着我們最弱,而是意味着我們有最遠的追趕的距離。”
“我參加上一屆環瓊台馬拉松比賽時,星月預測的熱門冠軍前三個人選都不是我,我排在第四位,但我一直跑,一直領先,成了第一。她也不是總是很準的。”
陳景輝思考片刻,打斷道:“不行啊,楊小姐,是我先邀請他的,有個先來後到吧。”
伊酒愣了一下,沒想到他自己排名最低,卻立刻有兩個人給他發出邀請。
“好。”
他看向陳景輝,應允道。
“不出所料。”苗光看着陳景輝,帶着“果然如此”的笑容:“那楊小姐,彌小姐,我們三人一組?”
彌生看着陳景輝,點了點頭。
“好耶,那你們别嫌棄我拖後腿就行,說實在的,訓練計劃什麽的,以前都是教練給我安排。”楊煙花說。
劉教官此時說道:“那麽,完成分組的被選者,請離開會議室,增強現實眼鏡會引導你們進入封閉的房間開始比賽,持續時間45分鍾,所拟定的訓練項目與專家組拟定的訓練項目重合程度越高,分數越高。”
陳景輝和伊酒起身,第一個離開教室。
“喂。”路上,伊酒叫住陳景輝:“你之前說覺得我很強,是騙我的對吧,你就是彌生說的傲慢的人,認爲這個項目即使和我這樣的人合作,也足以拿到高分,還可以避免二号和三号威脅你的名次。”
陳景輝走在前面,說道:“苗光認爲我選弱者是爲了和其他強者拉開距離,是因爲他是一個驕傲的人,他認爲我的行事邏輯和他一樣。”
“那你的行事邏輯,和他一樣嗎?”伊酒問。
“或許一開始是的。”陳景輝說道:“但聽到第一個項目的内容後,我改變了主意。在拟定訓練計劃這個項目上,或許你很強。”
伊酒說道:“果然,你是因爲我的父親而拉攏我的,但我告訴你,我的父親沒有跟我說過訓練計劃的事,我可沒有作弊的愛好。”
“啊?”
這次輪到陳景輝愣住了。
“這和你的父親有什麽關系?”陳景輝說道:“原因主要是,在劉教官提問,我回答的時候,你‘啧’了一聲,我認爲你也是了解相關知識,知道答案,隻是沒有回答。而其他人都是一臉驚色。這證明你在這方面擁有很大的知識儲備。”
伊酒懷疑的神色稍微緩和,但他繼續說道:“那你爲何不與苗光聯合?我聽說過他,他是最近被很多人看好的飛行員,很了解宇宙飛行所需要的訓練内容。”
陳景輝搖了搖頭:“有的時候經驗并不完全是好事,反而會蒙蔽自己,二戰時期法國軍隊拿着一戰的經驗與德國人戰鬥,最後他們很快投降了。我承認苗光是我們中經驗最豐富的,但他的經驗隻适用于黑暗長征時期,不一定适用于一個人的遠征。”
“到了。”
他們兩人到了一個空房間,空房間中放着一些草稿紙,三支筆,以及一張用于作答的空白試卷。
伊酒和陳景輝對坐着,陳景輝剛剛的說法似乎安慰住了他,他問道:“從那裏開始?”
“先不要急着作答。”陳景輝說:“先讀題。”
“關鍵詞,‘訓練項目’和‘重合度’。前者是回答的内容,後者是評分的标準,也就是說,我們的答案應該是一個個訓練項目,而評價答案準确與否的,則是我們答案與專家小組答案的相似程度。”
“試卷上的題目部分有詳細說明,你看,重合度的定義是,真正訓練計劃被猜中的項目數,減去我們猜錯的項目數,最後乘以一個系數。還特意說明,範圍過于廣的答案會被視爲錯誤,例如,不能回答要進行數學訓練,而是要回答得更具體。”
伊酒說:“他沒有說明系數是什麽,也沒有說明會給多少分。”
“對的,出卷人并不想讓我們猜到訓練項目有多少個。”陳景輝說:“那麽開始回答吧,想到什麽項目就說出來,我們都同意的就寫在試卷上,有質疑就讨論,如果不能達成共識,就不要填上去。”
伊酒突然說道:“雖然沒有說明訓練項目有多少個,但是我們可以從訓練時間上進行推測。”
“哦?”陳景輝驚訝地看向他。
“據我所知,火種計劃所需要的星艦‘蒲公英号’還在建設中。”伊酒說道:“按照工期,還有至少三個月才會完工,訓練時間至少是三個月。”
陳景輝說道:“這确實是一個有用的線索。”
他拿起筆,轉了一下,随後在草稿紙上寫下第一個項目。
“你寫的是?”伊酒問。
陳景輝向他展示。
上面寫了四個字:孤獨訓練。
陳景輝對此感受頗爲深刻,要執行火種計劃,孤獨是必須要戰勝的一關,和親密朋友離别,獨自在飛船中遠航,這不是任何一個人都能輕易承受的任務,人畢竟是一個社會生物。
“我覺得一定有!”伊酒贊同道:“一定有孤獨訓練,跑不了,直接寫試卷上吧。”
兩人達成一緻,陳景輝将答案寫了上去。
伊酒也想到了什麽,在草稿紙上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