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使棕榈泉避難所做出如此決定的,是幾個月前所發生的一起悲劇,一個擁有鐳射眼的小家夥,在睜開眼睛看世界的第一秒,幹掉了包括親生母親在内的十二個人,還造成了避難所的洩露。
他的鐳射眼在射穿了醫療艙之後,又順手射穿了避難所的外殼,以及其上的岩層.
最終在對方造成更多悲劇前,一個幸存下來的護士用手術刀割斷了嬰兒的喉嚨。
棕榈泉避難所的監督者之所以希望安東尼能接受這批特殊的貨物,是因爲避難所内居民目前正在投票,要求避難所對這些超人類孩子進行安樂死。
而這些孩子中最少的才六個月,最大的也不過六歲。
這些超人類兒童一共有七個人,而過去十三年裏,棕榈泉一共有三百一十二個孩子出生,算上死去的那個的鐳射BABY,覺醒率2.56%左右,差不多和天啓日前拉平了。
面對這些新希望紀元後出生的超人類兒童,監督者實在不忍心看着他們就這麽死在這裏,所以他把主意打到了安東尼身上。
最少,在處理超人類這方面,安東尼遠比他們專業的多。
在詳細解釋過情況之後,安東尼最終還是同意了這次特殊的貨物,隻可惜七個孩子中隻有四個孩子的父母的願意跟着孩子一起出發。
這其中隻有一個孩子的父母雙全,另外三個孩子都是隻有父親或母親單獨願意冒險,爲了孩子放棄了另一半。
還有三個孩子,他們就這麽成了孤兒。
孩子們并不理解自己爲什麽被抛棄了,他們也沒機會,七個孩子全都是在昏睡狀态下被送上車的,他們一直處于被麻醉的狀态。
不過既然有人上車,自然也有人下車了,旅團裏除了阿德馬爾這個不可或缺的機修佬之外,隻有傑塞·丹尼斯依然留在了車上。
其他人,包括服務員南希在内全都留下了棕榈泉避難所。
“希望我們還有再見的機會,朋友。”馬利奧·多明戈站在車庫裏,朝安東尼他們揮手緻意。
作爲瓦倫蒂諾人派遣到棕榈泉的大使,多明戈的主要任務就是在這裏尋找可交易的物品以及宣揚大瓦倫蒂諾這個概念。
“看好了那個俘虜,這裏的人過的太平和了,我信不過。”安東尼叮囑了一句,因爲這群孩子,他把那個生命力非常頑強的俘虜留在這裏。
雖然那個名叫科納的俘虜看起來已經命不久矣了,但在暴食細胞的作用下,他依然頑強的活着。
“放心,有不對勁的地方,我就一槍崩了他。”多明戈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然後對傑賽說道:“還有你,鄉巴佬,好好活下去,等你轉一圈再回到夜之城,我保證不再叫你鄉巴佬了。”
“呸,誰稀罕你們夜之城!”傑賽的話讓多明戈笑了起來。
“你不明白麽,夜之城就是一切。”多明戈朝傑賽做了個開槍的手勢,随後潇灑的轉身離開了。
“他的話什麽意思?”傑賽确實不明白,安東尼隻是嘴角帶着笑意啓動了修繕一新的比蒙,開始朝着自己下一個目标前進。
下一站,亞利桑那州,戴維斯.蒙山避難所!
“這是零号避難所那邊發過來的,有關埃克萊爾的手術方案。”美和子,伊森,以及聖徒三個人坐在一起開會。
當年馬丁充分發揮自己的外交特長,從各地挖回來了不少好東西。
什麽全自動磷蝦養殖生産線,蛋白質合成儀,可控聚變反應堆等等,其中就有拉撒路生産的自動手術台。
在天啓日前,當年那個占據着大片生物領域,制藥領域的龐然大物就已經逐漸萎縮成了一家全靠快速反應凝膠,以及其衍生産品的三流公司。
可以說,拉撒路集團完全是被暴食一個人打敗的。
當治療針劑成了治療外傷的首選時,軍用科技就在市場上對拉撒路展開了并購,盡管它極力抵抗了,但最終還是架不住軍用科技這種巨頭的挖角。
不少科研團隊幹脆就整體跳槽到了軍用科技麾下,繼續自己之前的研究計劃。
可以說拉撒路集團能作爲一家獨立企業走到世界末日,算是所虧了天啓日來的早。
“從方案難度上來看,這個手術我能做。”伊森看着手術方案皺着眉日頭說道:“我能百分之百發揮那台機器的能力,但我不是醫生,如果手術中出現意外,我不知道醫護人員能不能控制住,我建議等安東尼抵達之後再開始手術。”
“但埃克萊爾已經開始出現肺衰竭的症狀了,如果她的情況繼續惡化下去,有可能不具備手術條件了。”美和子說出了零号避難所那邊的擔憂。
埃克萊爾的情況非常糟糕,聖徒當時發現她時,她之所以表現的那麽脆弱,就是因爲當時她已經處于發燒狀态了。
作爲一個基因變異個體,埃克萊爾有多重遺傳疾病,肺衰竭隻是其中一種而已。
常年在充滿核輻射的沙子中穿行,也讓她的身體進一步崩潰。
聖徒把埃克萊爾帶回避難所後,花了半個月時間才讓那個隻有十一歲的女孩放下戒備,摘下了頭盔。
頭盔下的埃克萊爾,面部變異并不算嚴重,但她沒有鼻子,取而代之的一個幾乎平行于面部的,可開合的換氣孔,以方便在沙海中換氣。
在六天前,埃克萊爾已經住進了避難所内唯一一間ICU病房,沒人知道她能不能再撐過一天,通過手術的方式更換義體器官似乎是她唯一的生存希望了。
但.她的年齡,以及她那變異嚴重的器官,都讓那些天啓日前生産的标準型号義體器官變得難以适用。
冒險一搏,還是等待機會,成了聖徒難以選擇的問題。
而當埃克萊爾再次心髒停跳,被醫生搶救回來之後,這個選擇就變成唯一選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