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肆點了頭,“後天我離開時會把他帶走的。”
她的棋子落下來,“來之前,我回了一趟以前的家,找到了一些畫冊,我想外公您應當會喜歡,便做主帶了過來。”
文老爺子看了一眼夏肆,似乎不知她到底想幹什麽。
而夏肆,卻面不改色心不跳,神情很是平靜。
左右看不出她到底是什麽心情,文老爺子隻說道,“一會兒送我屋裏。”
夏肆點了點頭,二人專注博弈,沒一會兒,文老爺子臉上露出了一抹笑,語氣中帶了幾分輕松,“看來你的棋藝還得練練。”
文老爺子年過七旬,夏肆自然應承了一句,“比不得您。”
文老爺子誇了一句,“比你舅舅,你媽媽下的都好。”
等喝完紅茶,文老爺子便去睡覺了,而夏肆則去了書房。
文成漠正好忙完事情,看到她進來,便問道,“明天的事情,我也打算過去一趟。”
“我聽說,那個人的情緒還不夠安分,見得人多的話,恐怕會應激。”夏肆坐在了文成漠對面的椅子上,“明天我來安排,舅舅在外聽着,如何?”
文成漠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行,我都聽你的。”
他看着夏肆,眼底帶着些許溫柔,說道,“你爸媽都會爲你感到驕傲的。”
夏肆勾了一下唇角,“接下來在這邊的事情,還得依靠舅舅才能完成。”
文成漠知道,要和夏樾打這種跨國的官司,他必定要在其中周旋才行。
文成漠點了頭,“這件事你放心,我必定不會讓害我妹妹的人好過。”
這個國家沒有死刑,文成漠必定要把人給送回國内制裁才行。
二人在房中聊了一會兒,這才各自回房。
顧九行給夏肆打了電話,詢問了事情解決的怎麽樣了。
夏肆側躺着,手撐着腦袋,似笑非笑的盯着顧九行,“想我回去了?”
顧九行沒有遲疑,點了點頭,他剛剛起床,正在吃早餐,“想你了。”
“我要是回去,你莫不是又拿個溫柔鄉等着我回去?”
夏肆的聲線上挑,帶着意味深長。
後者臉上頓時紅了起來。
現在的顧九行已經完全不擔心夏肆會離開自己了,那次把她帶走在小島上的事情讓顧九行感到甜蜜與沉溺之餘,更多了一些害臊。
這次被夏肆提起來,就像是顧九行的黑曆史一樣。
“我不會了,你不要多想。”顧九行瞪了她一眼。
夏肆面上帶了幾分遺憾,“那真是太可惜了。”
能隻和顧九行在小島上,以後隻能回味了。
她想了想,說道,“以後有空再去那小島上玩?”
顧九行也不知道她說的玩是單純的玩,還是其他的東西,不過能和她一塊,顧九行去哪都樂意。
他點了點頭,說道,“好。”
“過幾天我便回去了,你先去上班。”
電話挂斷後,夏肆便直接睡覺了。
翌日。
夏肆和文成漠吃完飯之後,便出了門,文澗非要跟上來去參觀,沒辦法,隻能帶上一塊兒過去。
K市,某處酒店裏。
夏肆剛到,江舟竹便已經來到門外,等待夏肆抵達。
“夏總,您來了。”江舟竹幫夏肆把車門拉開。
裏面還有文成漠與文澗。
“去開個總統套房。”
“好。”
來到房間,文成漠拉着不斷左看右看的文澗進了房間門,外面放了一個監聽器,而他們可以在屋内清楚聽到屋外在聊什麽。
沒多會兒,季禮便帶着一個男生過來了。
那個男生神情很是怯懦,垂着眼睛,聳着肩,一言不發的跟在季禮身後。
夏肆看向那人,之前她曾經看過季禮找到的照片中,把夏琛與文善害死的那個司機。
司機和眼前這個男生長得有五分相像。
不用多想就能知道他是司機的兒子。
“夏總,真是好久不見。”一旁的季禮看到夏肆後,臉上都帶了幾分笑。
自打進門之後,那男生便沒有說話,直到聽見季禮開口,他才擡起眼簾,餘光小心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女人。
她的身後站着另外一個男人,那個人他昨天已經見過了。
男生抿着唇,又收回目光。
“坐吧。”夏肆擡起下巴,點了點一旁的沙發。
季禮拍了一下男生的肩膀,他抿着唇,便随着季禮的行動,坐在了夏肆的對面。
“既然你已經過來了,就不要在和夏總兜圈子了,趙安,你直接說吧。”
聽到季禮的話,趙安這才慢慢的擡起頭,看向了對面的夏肆。
“我……該從哪開始說?”趙安有些茫然。
“先說說,贊助你在澳洲上學的那筆錢,是從哪來的?”季禮問道。
“前幾年,我還在上高中的時候,我媽對我說,要我考托福,說有人打算贊助我來澳洲上學,我最開始也不知道爲什麽,後來我在的學校突然給了我一筆獎金,我媽見已經瞞不了了,這才把事情告訴我。”
“她說,我爸接了一個活,也因爲這個活,他也死了,我爸和他接活的雇主有合約,必須在三年後贊助我出國,并且在三年後的十年内給我滿一千萬的資金。”
“所以我在澳洲一直都有贊助,雖然表面上是獎學金,但都是雇主給的。”
“你知道雇主是誰?”夏肆淡着神情看他,語氣清冷。
趙安搖了搖頭,“我事後也在學校查過,老師隻透露給我說了一個姓名,秦。”
聽到這個姓名,夏肆變得幽深起來。
季禮的神情看上去也不怎麽好看的樣子。
“那個合約,有紙質版的嗎?”季禮問他。
趙安點了點頭,“是我媽在拿着,她不在國外,所以我也不知道她把東西放在哪了。”
“你能問出來。”江舟竹十分肯定的說道。
趙安小心看了一眼江舟竹。
他咬緊牙關,“我……可以試試。”
“隻要你們能放過我,我什麽都能做。”
趙安從見到季禮之後,他的情緒就一直緊繃,總覺自己一不小心就會被弄回國,然後被人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