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着急,很是耐心等待顧九行的回答。
顧九行好半晌都沒說話,隻是默默轉過身,背對着夏肆。
後者驚愕的看着他的背影,這是問生氣了?
所以,他不僅對她和蕭天河出現在一起,或許更介意她身邊圍繞其他人。
夏肆用手撐住腦袋,垂着眼睛看顧九行,似乎是要從他的身後看出花來。
顧九行心中酸澀得厲害,他馬上就要這件事情給忘了,誰知道夏肆又突然提了起來。
想起夏肆和另外一個男人在異國他鄉兩個人一塊吃飯,顧九行心裏的酸水就往外冒。
沒有人告訴過顧九行該怎麽喜歡一個人,也沒有人告訴他,就算隻是吃頓飯,也不一定是約會。
顧九行不想談論這個問題,夏肆現在還有一些耐心,便沒有逼迫他,反而湊了過去,細膩藕臂落在他的肩膀上,夏肆的腿勾住他。
“讓我算算,你從和我認識之後,擺了多少臉給我看。”
顧九行扭頭看她,“我沒有。”
沒有?
那有的可太多了。
夏肆的手抓住他指尖,不緊不慢的滑向手指根,“認識那天,你就開始黑臉給我,還說沒有?”
她打算算算賬,“還有讓你幫我包紮傷口,是誰說……讓我死了算了?”
顧九行的呼吸一滞,這件事情他早就被忘到太平洋去了。
要是說顧九行拒絕夏肆時說得話,夏肆說一晚上也說不清。
她捏着顧九行無名指的指根不懷好意的捏了捏,“你還說了許多次再也不見。”
顧九行又羞又惱,有些氣急敗壞的翻身壓住她,按住了她的唇,“你不要再說了。”
夏肆挑着眉笑得放肆,抓住他的手,把他的手從唇上拉下來,“可惜啊,顧醫生,那會兒我就喜歡你拒絕時清清冷冷的樣子。”
顧九行臉頓時紅的不像話,将被子拉起來,蓋住二人,也把外面所有空氣隔絕,緊密空間中,瞬間就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他沒忍住的往下靠近她,帶着一股試探,“我拒絕你那麽多次,你不生氣麽?”
“生氣,怎麽不生氣?”夏肆的手攏向他的腰,把他按在自己身上。
“我很重……”
“你把我送你的手鏈扔了,我氣得恨不得把你給撕了。”夏肆咬住了顧九行脖頸上的肉,顧九行身體有些失衡,隻能跌在她身上。
“沒人敢拿我一腔熱血當玩笑,隻有你。”
夏肆翻身,坐在了他的肚子上,手指猶如帶着一股電流,在他臉上劃過,最後滑入那一頭細密的烏發之後。
又有點熱度,酥麻得顧九行渾身輕顫。
顧九行有些後悔的閉上了眼睛。
“後來我就想通了,就算你如何拒絕,隻要我在,你的目光就能看過來,顧九行,口是心非這個詞放在你身上,當真是再合适不過了。”
放在在他口中,她倒是聽到了一點在偏執中夾雜的意思。
他無意識中,總在呢喃,她是他一個人的。
腰被顧九行緊緊鉗制着,他仿佛時刻都在擔心自己離開他一樣。
那雙淺茶的雙眸,仿佛隐藏了整個黑夜,看不到一點亮光。
拿着顧九行的手指把玩。
夏肆想了想,在腳腕上摸索半天,最後把那需要鑰匙的鎖,捆在了顧九行的腳腕上。
鏈條的另一頭,是在與房子相連的凸出柱子上繞着。
夏肆故技重施,将那一頭也給解開,然後戴在腳腕上。
她勾着唇,臉上露出怡然自得的笑容,重新回到床上,顧九行就把她緊緊抱住,含糊不清的問道,“你去哪了?”
“廁所,睡吧。”
顧九行很快便重新陷入了沉睡。
翌日,顧九行直到九點多才從睡夢中醒來。
他意識回籠,身上便泛起一陣酸疼。
從床上坐起,他隻感覺腳腕上一重,顧九行不知意識到什麽,猛地掀開了被子。
隻瞧見那原本挂在夏肆身上的東西現在不知爲何,卻挂在了他的腳腕上。
他眼底浮現驚慌之色,巨大惶恐不安滿在心中猶如張牙舞爪的猛獸,讓他幾乎下意識開始在周圍看去。
卻瞧見不遠處的窗戶外,正坐着一個身形消瘦的女人,穿着吊帶睡裙,露在空氣中的肩胛骨很是瘦弱,而她旁邊桌子上放着一杯紅酒。
顧九行直從被中起來,朝她跑去。
他從身後把夏肆抱住,緊緊的,仿佛是在擔心什麽。
“怎麽?”夏肆神情很是閑适,淡定問道。
“爲什麽要戴我腳上?”顧九行的聲音帶着一股細不可聞的緊張。
夏肆又把自己的腳給擡了起來,給顧九行看。
後者一時有些怔愣。
“你既然能綁我,我把你綁了,也不過分吧?”
顧九行喉嚨幹啞,看着她,“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夏肆的手落在顧九行的臉上,輕巧揉了兩下。
顧九行眼底的光芒逐漸變得火熱起來,聲音很是清淺,“你不想和我分開。”
夏肆前胸起伏,沒有說話,隻是勾着唇。
雖然夏肆沒有說話,但顧九行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臉上綻放出比以往每次都要燦爛明豔的笑容,碎掉所有冷清,猶如桃花枝頭那最漂亮的一株,帶着霁月清貴,讓人挪不開眼。
他喜不自勝的厲害,甚至把她抱起來,與她共同坐在這一個并不算大的椅子上,毛茸茸的腦袋在她頸窩貪戀的蹭着。
猶如清泉一樣清冽嗓音透着股甜膩,“夏肆,我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