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肆氣的都生不起氣來了,“你是故意的?”
顧九行眨了眨眼睛,帶着略顯無辜的模樣,說道,“什麽?”
一聲哼笑,夏肆看着顧九行重新給她端上來的帶着姜片的暖湯,說道,“你知道我不喜歡姜味。”
“這姜片被我處理過,味道已經很輕了。”
夏肆輕啧,最後拿着筷子,将裏面的姜片挑了個幹淨,然後把這碗帶着姜味的暖湯給喝了個幹幹淨淨。
吃過晚餐,夏肆也沒打算回去,跟在顧九行的身後,最後進了他的房間。
二人一進來,顧九行便看到了床頭櫃上放着的東西。
他的呼吸一滞,有些緊張的看向夏肆。
隻見夏肆早就已經看到了那個東西,不緊不慢的走過去。
用玻璃罩遮住的地方,放着一個絲絨盒子,裏面靜靜的躺着那條赤木手鏈,旁邊還放着一朵已經幹掉的,枯紅的薔薇花。
這個那天被她扔了,他竟然撿回來了。
夏肆将它從玻璃罩中拿了出來。
“什麽時候拿回來的?”夏肆問他。
顧九行緊着心情,回答道,“第二天。”
坐在床上,夏肆點點頭,神情平靜的沖他擺擺手,“過來。”
後者下意識的感到了一陣危機感,他站在那沒有動。
夏肆沒有多少耐心,擡手抓住他的手臂,把他給拉了過來。
他腳下沒有準備,被猛然拽動,身體便砸在了她的身上,交疊的躺在床上,顧九行紅着臉,連忙說道,“抱歉。”
夏肆沒有聽他的話,反而身體一轉,便将顧九行壓在了身下。
一陣天旋地轉,顧九行心跳失衡,眼睫一顫,便對上了夏肆的那雙沉沉的目光。
“夏肆……”顧九行聲音顫抖。
“嗯。”夏肆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坐在他的肚子上,問道,“所以,那個時候,爲什麽突然生氣?”
顧九行:……
他的唇緊緊的抿了起來,半握的拳頭不由地發緊。
她不知道捏住了哪裏,微微用力。
顧九行嗚咽一聲,抓住她的手,“不要。”
“說不說?”
她又按了一下,顧九行低低喘氣,有些受不住的說道,“周賜。”
久未聽到這個名字,夏肆的神情一怔,有些遲緩,“誰?”
顧九行把她的作惡的手拿開,呼吸着側開頭,不再說話。
夏肆看着他暗暗的側臉,分明是無聲,但夏肆卻從上面發現了幾分委屈。
夏肆仔細回想了那天發生的事情。
和周賜唯一的交集,就是拍賣那幅畫。
她想了半天,最後心情複雜的說道,“你以爲我是爲了引起周賜的目光才那麽做的?”
顧九行心裏一苦,沒有說出任何委屈,但那山墨一樣的眼睛,已經氤氲起些微水霧。
夏肆哭笑不得。
她掰着顧九行的臉,讓他正對着自己,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對他沒有任何興趣。”
顧九行垂着眼,輕聲說道,“有沒有興趣,隻有你自己知道。”
“确實。”夏肆低頭,輕吻他的眼皮,身體一翻,躺在了他的身側,把赤木手鏈舉到了二人的眼前,“這其實有一對。”
顧九行身體一頓,側頭看向夏肆。
她肆意的一笑,“想知道那條長什麽模樣嗎?”
顧九行遲疑半晌,點點頭,“想。”
“給我帶上。”夏肆将手中的藤鏈遞給他。
“這……是你送給我的。”顧九行抿着唇,不情願的說道。
“下次送你一個更好的。”
夏肆催促着他。
顧九行隻好做起來,接過手鏈,把它戴在伸到眼前的皓腕上。
她帶上……正好。
雪白的手腕,深棕紅的赤木宛如一圈詛咒的鮮血,非但不顯得笨重,反而更像是某種正式的祭禮。
幾乎沒有任何瑕疵,甚至比他帶更合适。
顧九行也不知想到了什麽,情不自禁的低下頭,親吻了一下她的手腕。
卻聽身側的人呼吸一滞。
下一秒,他便被撲倒在了床上。
“夏肆!”他驚呼了一聲。
手一擡,便和他十指相扣的按到了他的頭頂,他來不及多說話,便被夏肆封住了口。
夏肆不算溫柔,有力的手,揉在他的眼睛。
“隻有你。”她将所有含糊不清吞掉,在顧九行意識不清時,宛如鄭重宣告一般的說道,“隻有你才是我的。”
顧九行:……
他的意識模糊不清,隻記得夏肆一次又一次的問他一些讓人面紅耳赤的渾話。
顧九行無比羞惱,又無法抗拒的深陷其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九行的意識才真正回籠,怔然的趴在床上,會想起方才的事情,耳邊是浴室洗澡的聲音。
他頓時面色赤紅,抓緊了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很快夏肆便出來了,她大咧咧的穿着他的睡衣,坐在他身側,手中拿着一個浴巾,含笑的問道,“要不要去洗個澡?”
“嗯……”顧九行耳朵發紅的點點頭,磕磕巴巴的說道,“你……别看我。”
夏肆想起他現在的狀态,便沒有再調戲他,轉身看向别處。
緊緻纖細的腰身被夏肆拿來的浴巾遮住,依稀可見上面帶着清晰的按壓的指痕。
顧九行在浴室磨蹭了将近一個小時,正當夏肆以爲他在裏面睡着的時候,才慢吞吞的走出來。
看夏肆的視線充斥着不滿和譴責。
“怎麽了?”夏肆疑惑道。
“你留的痕迹太重了。”顧九行的頭發還在往下滴水,“明天我還要去省裏開會。”
夏肆走在床上,來到他的面前,将他的頭發給撇開,低頭看了看他的脖頸,上面有幾個有些重的痕迹。
“我下次注意。”她誠懇的說道,“明天我幫你用遮瑕遮一下。”
顧九行勉爲其難的點了點頭,然後一言不發的看着她。
夏肆:?
下一秒,她便利落的鑽入了被褥中,沖他擺擺手,“過來,我不弄你了。”
“夏肆!”他羞惱的喊道。
真是一個下床就不認人的渣男。
夏肆在心裏吐槽,表面上卻十分認真,“真的,我有事和你說。”
顧九行瞧她神情不似作僞,遲疑的走過去,坐在她的身側。
“後天我要去首都參加一個峰會,三爺也去,你要不要和我一塊?”夏肆把他拉進被中,不緊不慢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