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您的要求麽?”夏肆反問,“我無故爲什麽要拿刀子紮你呢?”
劉總語氣一噎,他自然說不出自己想和她深入了解這種話,要是說出來了,眼前這個女人就會說她是正當防衛。
與她對峙,劉總這會兒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夏肆搶占先機,掌握了話語權,劉總現在無論怎麽說,她都能将其反駁。
這個因爲他嘴賤而吃的悶虧,半點都不給他反擊的機會。
“劉總,您還是去包紮一下傷口吧,順便,将我的精神損失費給結了。”夏肆含笑的說道。
“你說什麽?”
“因爲您的提議,我被迫出手傷人,劉總,我可是一個三好公民,這血呲的一下就往外冒,可不就是吓着我了?”
衆人細細一品,還真是。
雖然他們可以看出夏肆在颠倒黑白,卻又有些欣賞夏肆的這股狠勁兒。
能在商圈這個領域裏厮殺出來的成功人士,哪一個不狠?
他們奉行弱肉強食,夏肆足夠強,他們才能看得起她。
劉總從來沒有見過像夏肆這種人,她靠着椅子靠背,坐姿閑散,用紙巾擦着手上濺到的血,若無其事的模樣,讓人聯系不到他所有看到的那副無情利落用刀紮的樣子。
“你!”
“行了。”中央的傅之華淡淡開口,“劉總,趕緊去清理傷口,要是感染就不好了。”
“傅總,分明是她!”
“辱人者,人恒辱之。”
劉總如鲠在喉,回想起剛才醉酒時壯着膽子做的事情,就滿臉鐵青。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夏肆,哼了一聲,轉身從這個飯局離開。
剩下的人,因爲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彼此對夏肆加了幾分深意,怪不得她能從各大投資方中脫穎而出。
夏肆将染了血的紙巾扔入垃圾桶,倒了滿滿一杯的白酒,沖傅之華舉起。
“多謝傅總。”
傅之華笑着看夏肆将白酒一飲而盡,面不改色的夾了兩口菜。
“夏總前途不可限量。”
這場飯局,在将近十點才落下帷幕。
傅之華私下與夏肆有了不少交流,也交換了聯系方式。
和傅之華一同到了門口。
“有時間去我家的酒莊,我家的葡萄酒味道還不錯。”
“一定。”
“再見。”
夏肆看着傅之華離開,她給林然打了一個電話。
林然剛準備開啓遊戲模式,就接到上司的電話,他默默的把還沒開始的一把新遊戲點了退出,接通電話,“夏總。”
“買盒胃藥,來清風樓接我。”
通過電流,夏肆聲線中的冷淡被消磨掉了不少,林然想起夏肆今天晚上的飯局,與胃藥聯系在一起,就知道她今晚肯定喝了不少酒。
林然連忙穿好衣服,到樓下藥店買了胃藥,路過粥店,他猶豫半晌,最後又買了一些養胃的吃食和粥,這才緊趕慢趕的到了清風樓。
林然在大堂中的休息區找到了夏肆,她正坐在那裏閉眼休息。
放緩腳步的林然剛剛接近,夏肆就睜開了眼睛。
冷不丁的撞上夏肆寂靜的茶色眼眸,林然有些卡殼,“夏,夏總。”
“走吧。”
從沙發上坐起,夏肆直接朝外走去。
林然跟了上去。
上車後,林然把水和胃藥給她,“夏總,這是買的胃藥,後面放的還有粥以及其他吃的,您要是覺着不舒服,就喝一些。”
夏肆摳出幾粒胃藥,就着水吃了下去。
充斥着涼意的礦泉水流入如火燒一樣的胃中,夏肆閉上眼睛,感到一股被撕裂般疼痛。
這麽喝酒沒人能受得了,她也一樣,隻不過她善于忍耐,善于隐藏自己的痛苦。
“開車。”
“好,好的。”
林然立刻啓動了車子,送夏肆回家。
他沒有注意到,外面有兩輛黑色的車子,在他駛出清風樓之後,悄無聲息的跟了上來。
夏肆淡然的看着外頭車來車往,左視鏡後一路跟上來的黑車上面坐着的男人,也被夏肆盡收眼底。
有些雜草,春風吹又生。
前面有一個城中村,夏肆看了一眼周圍,有攝像頭,但那攝像頭壞了。
“停車,我下去一趟。”
“哎?!”
林然有些驚訝,不過還是聽話的把車停了下來。
将外套放在車上,夏肆隻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渾身上下都被黑色包圍,她下了車,直朝已經安靜下來的城中村走去。
跟蹤的黑車内坐着的劉總盯着夏肆的目光陰翳,他摸着自己被刺傷的手,心中恨不得把夏肆千刀萬剮。
“把她給我抓過來。”
“是。”
後車座上的三個壯漢立刻下車,默不作聲的跟上了夏肆。
林然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這會兒都快十一點了,也不知道送完夏總,他什麽時候能到家。
林然斜向外頭,就見是那個壯漢往夏肆去的地方跟去了。
林然:“!!!”
他往四周看看,就見自己車後頭停着一輛黑車。
完了完了!這肯定是和夏總結仇的人來尋仇來了!
要不要報警!可夏總這個身份,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在網上大做文章,他們公司的名譽就要受損了!
林然想了許久,最後得出一個不能報警的結論,他咬咬牙,從常備修理箱中拿出了一個扳手。
這次救駕有功,夏總應該會給他加工資。
他先拿着手機小心翼翼的爬到後車廂,對着身後的黑車使勁兒的拍了幾張照片,然後又錄了一個視頻,這才把扳手藏好,從車上下來。
鎖好車,林然就一副内急的模樣,捂住自己的腹部往下的位置,滋溜溜的轉了兩圈,然後朝城中村跑去。
“劉總,這……”司機看到對方的司機也下去了,不由得遲疑。
劉總陰笑連連,“既然他找死,那就一起抓起來。”
走進暗色中,林然手拿着扳手,小心翼翼的朝裏面走。
這是一個沒人住的死胡同,林然悄悄的來到了胡同口,看向裏面。
月色皎潔,夏肆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撿了一個鐵棍,慢慢的在地上點了點,清脆帶着鐵質的聲音響起。
“你還想反抗?”中間男人沉聲說道。
“你們讓我現在有點煩。”
林然聽到夏肆懶怠的聲音,冷冷的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