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毀掉了靳雪雅,也讓靳莫寒度過了一個充滿殺戮和算計的少年時期。
如果靳雪雅腦部沒有受損,沒變得瘋癫,她生下的孩子,本應無憂無慮地活着,被無盡的愛所包裹。
江紫萱越想越難受,咬牙上前,一拳蓋在靳振華臉上。
她是異能者,力氣較大,既能給靳振華造成劇烈疼痛,又不至于像靳莫寒那樣,控制不住力道,瞬間讓靳振華斃命。
打完了還不解氣,她久違地從藥庫裏摸出一劑毒針,直接給靳振華注射上。
“說,那個男人是誰?被你利用的,那個暗戀媽媽的人,是誰?”她揪住靳振華的衣領,想從靳振華口中得到證實。
靳振華臉腫得像豬頭,卻絲毫不覺得害怕,隻朝江紫萱露出虛弱又充滿嘲諷的笑容。
“那個男人……指不定已經死了……你們去陰曹地府找,找……”
“那個男人,是不是叫宋岩?”懶得聽他廢話,江紫萱沉聲問。
靳振華面色霎時變得古怪,但轉瞬就收斂起外放的情緒。
他還想說點什麽來打消江紫萱的猜測,但江紫萱沒給他機會。
她冷笑一聲,陰森地說,“我特制的毒針,注射幾分鍾後,會開始全身潰爛。這種痛不亞于活生生從你身上撕掉一塊塊血肉。”
靳振華臉色驟變,費力地擡手指着她,“你,你……”
“快開始了吧,”江紫萱好整以暇地說,“先從哪開始痛呢?我記得,好像是眼睛吧。等下,你會覺得眼球像是被刀片割破一樣,接着是嘴巴,會有種被強行撕開的感覺。”
随她的描述,靳振華面容變得扭曲而古怪。
幾秒後,他驟然發出凄厲的慘叫,但江紫萱眼疾手快,飛速卸掉他的下巴。
這個惡毒到極點的人,從不會爲别人考慮。既然如此,她也不必憐憫他。
靳莫寒微微皺眉,“别弄死了,寶貝。”
他還有些事想問。
江紫萱拍拍手,朝他眨眨眼。
“放心,我騙他的。”
這種毒針是改良過的,并不會導緻人體腐爛,隻是會刺激全身痛感神經,造成被淩遲處死一般的幻覺。
之前美玉抱怨,拷問一些叛徒或奸細時,下手太輕,人家不知好歹,死活不開口,下手太重,一不小心人就沒了。
所以,江紫萱才會幫她研制這種拷問專用的毒劑。
正好,現在靳振華派上用場了。
沒人抵得過毒針帶來的疼痛,靳振華堅持不到三分鍾,就繳械投降,滿地打滾,求江紫萱放過他。
江紫萱存心要爲靳莫寒出氣,愣是讓靳振華品嘗了整整半小時的痛苦,中途一度因劇烈疼痛暈厥過去。
江紫萱從美玉那學到不少折磨人的法子,等靳振華暈厥後,又給他注射清醒劑,讓他在保持高度清醒的同時,感受毒針帶來的劇痛。
靳振華疼得連求饒的機會都沒了,蜷縮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不已。
“真可憐啊,你說你要是不那麽狠毒,對我老公趕盡殺絕,我怎麽也不至于對一個老人家下這種手。”江紫萱發出感歎,卻沒打算停手。
他爲了一己私欲,把靳莫寒害得那麽苦,前世,甚至利用江皖皖和她的雙胞胎,将靳莫寒毒殺。
這種狼心狗肺,惡毒到極點的人,沒有同情的必要。
在靳振華因疼痛變瘋癫之前,江紫萱終于停手。
“老公,要幹掉他嗎?”江紫萱狠心地說,“屍體丢進空間化糞池,你放心,沒人發現。”
靳莫寒微微搖頭。
他說,不希望靳振華就此死去。
在末世裏,對絕大部分人而言,死亡是解脫。
隻有活着,才更能感受到苦澀和絕望。
特别是像靳振華這樣,末世前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人,到末世後,生活質量一落千丈,被家庭瑣事和日常溫飽所纏繞,隻會像狗一樣搖頭擺尾,靠撿别人丢下的殘湯剩水,凄苦地活着。
他和他那一家子都翻不起風浪來,沒有讓他們盡快解脫的必要。
丢下靳振華,江紫萱開車帶靳莫寒回招待所。
靳莫寒一路沉默,望着車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老公,宋岩教授那邊,你打算怎麽辦?”江紫萱輕聲問。
“不用管。”
和江紫萱的想法一樣,靳莫寒覺得,沒有相認的必要。
他們都是成年人,有相當豐富的生活閱曆,會從很多方面思考問題。
靳雪雅是受害者沒錯,但宋岩也是。
他不是主動侵占靳雪雅,可能在跟靳莫寒相見前,甚至不知道靳莫寒是他的孩子。
靳莫寒在長久地衡量後,選擇忽略這件事。
跟當雇傭兵那些年的經曆相比,複雜的身世不過是小兒科。
隻要,确定他身體裏沒有靳振華的血液,這一點就足夠讓他感到愉悅了。
解決掉這件事,靳莫寒心情好了不少,還有心思久違地跟江紫萱調調情,害江紫萱差點把車開進溝裏。
兩人回到招待所,單梓君一家正帶石頭過來拜訪。
他們是來感謝江紫萱等人的,秋立人跟他們說了具體經過,要不是有江紫萱幾人幫忙,石頭不可能安然無恙地活着回來。
人家都來拜訪了,江紫萱也沒閑着,拿出很多食物,讓景辰跟冷漠烹饪了一頓大餐,好好招待單家人。
單梓君和單家兩位大伯要上班,時間不多,石頭也要上學,沒法久留。
臨走之前,單梓君拿出一串貝殼制作的風鈴。
“紫萱姐,這個送給你。”
江紫萱看着那串制作精美,五顔六色的風鈴,笑着問,“你做的?”
“貝殼是石頭撿的,我爸跟二叔清洗幹淨,挑選了最漂亮的貝殼,然後我跟媽一起做了風鈴。”
單梓君指着貝殼,繼續說,“爺爺奶奶用豬毛做了毛筆,在貝殼裏寫了字。”
江紫萱一看,果然見有些貝殼裏,寫着“健康長壽”“幸福美滿”“平安順遂”等祝福語。
“真的很漂亮,謝謝你。”江紫萱舉着絢爛斑斓的風鈴,内心充滿感動。
這不是珍貴的東西,卻是單家全家人一起動手,做出來的珍貴禮物。
貝殼是用海中的貝類做成的,當微風拂過,清脆的聲響令人仿佛身處大海,身心都慢慢平靜下來。
單梓君笑了笑,低聲說,“以前,我們村子裏有條河,河裏有不少貝殼。小時候,我們一群小孩經常去撿貝殼,拿回來制作成風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