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銘15個人頭,她作爲一個瑤瑤12個人頭,讓人快樂的戰績,卻一點都讓她快樂不起來。
在他身上,跟着他一起打藍,打紅,卻總讓她想起另一個人。
那個人以前也是這樣帶她在峽谷裏暢遊的。
這樣想着,她情緒又低迷了起來。
慕洛果真是毒,一染上就戒不掉了。
越想,她越覺無趣了,隻是麻木又機械地跟着尚銘刷盾。
“心情好點了嗎?”少年輕快的聲線在耳麥裏響起。
“嗯?”
夾帶着愈發濃郁的鼻音,吓了尚銘一跳:“不是吧?你又哭了?給你這麽多人頭了還有什麽好哭的?”
“早給你說了吧,年齡大的男人靠不住,一點都不會心疼你。”
“說說看,他怎麽惹你傷心了?”
他這麽一關心,池夢可反倒沉默了。
告訴他大神就是慕洛?那個當初不告而别的慕洛?
他又不能理解。
想了許久,她張了張小嘴:“他欺負我。”
“嗯?”
“他拿着情侶皮膚的周瑜殺我的小喬。”殺得可不猶豫了!
尚銘一聽,毫不留情地大笑出聲:“哈哈哈,真不錯,情商這麽低,怎麽他有女朋友我沒有啊?”
池夢可抿抿唇。
女朋友嗎?
是了,殺她殺得那麽果斷,恐怕他也隻是玩玩而已吧?
還罵她二百五呢!
“這把完了不玩了。”真是越想越糟心!
“不是吧,學姐,還在爲那個大渣男傷心呢?”尚銘歎氣,上位不易啊!
大渣男?嗯,的确是大渣男。
池夢可哼哼了兩聲:“嗯,太糟心了,睡覺去。”
“好吧好吧,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那你就乖乖睡覺吧。”
“自己選的男朋友,哭着也要走下去吧?”他數落道,“該!”
池夢可:“……”
總算是結束了一局,她關了手機。
閉上眼,迷迷糊糊中,又夢見了那個熟悉的人。
“慕洛哥哥,我們是要去哪裏啊?”
她拉着他的手,臉上不自覺地帶着笑意。
“遊樂場。”陽光耀眼得很,他逆着光,反而看不清他的面容。
“好啊好啊。”
坐上旋轉木馬後,她興奮地笑着,但一轉頭,他卻不見了。
直到旋轉木馬停下,她茫然地環顧四周,人海茫茫,哪兒還能找得到他?
“慕洛哥哥!慕洛哥哥!你在哪兒啊慕洛哥哥?”
不經意間回望,人群的縫隙裏,透過一個熟悉的影子。
她剛要張口喊他,眼前的人群散開,他拉着一個陌生女孩的手,嬉笑着從她面前經過。
她張了張嘴,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
那個女孩子,是誰?
她低下頭,打開手機,是他發來的消息。
【我談戀愛了。】
夢裏,她發道:【真的嗎?祝你們99。】
【謝謝,我真沒想到竟然能遇到這樣一個女孩子,我真是太開心了……】
開心嗎?
爲什麽她開心不起來呢?
他把她當什麽?
明明他就是她的大神,明明他是她的男朋友,怎麽就成别人的了呢?
她從夢中掙紮着醒過來,坐起身,大腦還停留在他有了另一個女孩子的認知上。
更難過了。
“咦,可可你準備去哪兒啊?”瞧她下床在收拾東西,石仙仙問。
“咖啡廳,寫作業。”在寝室裏待着,反而覺得悶得慌。
“哦,好吧。”
知道她心情不好,石仙仙也沒多問。
一個人待一會兒,總會好一些的。
咖啡廳裏,她點了杯拿鐵,邊喝邊寫作業,不知不覺間,外面竟下雨了,還越下越大。
“天空灰的像哭過……”耳畔萦繞着這一句歌詞,她忽然停下了筆。
天空也在哭嗎?它是不是和她一樣難過?
算了,不想那些讓人不開心的事了!
她低頭,又想着這麽大的雨該怎麽辦才好……
等雨小了再回去吧。
這裏離校門口不遠,走回去也行。
“叮咚”一聲,她下意識地劃開手機,是慕洛發來的消息。
【在幹什麽?】
不回他又不禮貌,她隻得回他,隻是說的模糊不清:【咖啡廳寫作業。】
慕洛:【去咖啡廳幹嘛?圖書館不香嗎?】
池夢可:【不開心。】
見他沉默了,她冷哼一聲,關掉了手機。
真是的,跟這個人多說一個字都糟心。
過了好久,手機才久違般地叮咚一響。
慕洛:【雨下大了,帶傘了嗎?】
池夢可:【沒有。】
慕洛:【什麽時候回來?】
池夢可:【不知道。】
又沒了下文。
她也沒在意,感覺到外面沒下雨了,她便收拾好東西,走人。
外面天陰沉沉的,風還帶着些許涼意,刮過臉頰,還冷飕飕的。
天一點也不好,仿佛雖然都能下暴雨似的,她順着小巷往外走,來往的路人都行色匆匆,各在忙各的事,明明是白天,一種帶着涼意的孤獨之感席卷而來,逐漸将她吞噬。
人的悲歡并不相通,她隻覺得他們吵鬧。
一兩點雨水忽然落了下來,拍打在她的臉上,像一個巴掌一樣疼。
轉眼間,大雨傾盆而下,打濕了她額前的劉海,愈覺得冷了,刺骨的冷。
行人們撐起傘來繼續走,或者蹲在屋檐下避雨,她不緊不慢地沿着盲道往前走,雨水落在睫毛上,模糊了視線。
前方有一個高大的人影,一身黑色風衣,踏着皮靴,撐着一把素淨的黑傘迎面而來。
她瞧了一眼,又低下了頭,雨太大了,她沒辦法擡頭。
沉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下意識地避讓,頭頂上忽然有了層庇護,她一愣,下意識地擡頭。
“慕洛?”
他怎麽在這裏?
“我不來你就打算這樣淋着回去?”他沉聲道,熱氣噴灑在她的臉頰上,還挺暖和。
她側過了頭,淡淡地“嗯”了一聲。
又聽他扯了扯嘴角,輕呵道:“蠢!”
她擡眸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撐一下傘。”他将傘歪過來,她不得不接住。
“嗯?”她太矮了,還看不清面前的人究竟幹了什麽,肩頭忽然一暖。
他的風衣厚實,很暖和,熱騰騰的暖流包裹住了全身,似乎驅散了她身上的寒意。
他接過了她手中的傘柄,語氣輕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