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
獨孤北嶼垂下眸子,做出一副認真思索的樣子。
“可能,是因爲一開始我救了白月,所以他沒有對我太排斥。”
“那就是北嶼君你運氣好了,能讓白月欠下救命之恩屬實不容易。”
兩人正說笑着,突然有一個村民跑來。
“北嶼君,不好了!老王家的媳婦兒快要臨盆了。”
“他家媳婦兒要臨盆了你去找産婆啊,找北嶼君幹什麽?”拜無憂覺得這波簡直就是迷惑操作。
“村子裏的産婆剛好都去隔壁村了,北嶼君,你快去看看吧。”那個村民很焦急的說道。
獨孤北嶼和拜無憂對視一眼:“去看看。”
兩融随着村民來到那間屋子外面,就聽見裏面有女人的慘叫聲。
拜無憂撇了撇嘴。
“北嶼君,你除了是個醫修,還兼職産婆嗎?”
“不,畢竟男女有别,我從未給人接生過。”獨孤北嶼否認了。
“那現在怎麽辦?”
村民雙手作揖:“北嶼君,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麻煩你進去看看,老王家的媳婦兒好像是動了胎氣難産,情況不太好。”
獨孤北嶼不過猶豫片刻:“救人重要。”
說着,就擡腳往屋内走去。
誰知道剛走到門口,一個中年男人在門口攔住了獨孤北嶼。
“北嶼君,你來幹什麽?”
旁邊帶獨孤北嶼和拜無憂來的村民說道:“自然是幫你媳婦兒,再這樣下去,你媳婦兒就要一屍兩命了。”
聽着村民的口氣,這男人應該就是老王了。
老王皺了皺眉頭:“這怎麽行?我媳婦兒畢竟是女的,北嶼君是個男子,如何能進産房?”
“喂!這位大哥!”
拜無憂聽見這話心裏一陣惱火:“到底是你媳婦兒和孩子的命重要,還是所謂的規矩重要?你要是再耽擱的話,萬一你媳婦兒母子二人真的沒救了,到時候你可别後悔。”
拜無憂的話一針見血,男人開始猶豫了。
獨孤北嶼直接想走進去,扭頭阻止了想跟進來的拜無憂。
“無憂姑娘,産房血腥氣重,你就别進來了。”
拜無憂一想到那裏面血淋淋的就犯慫,算了,還是在外面等吧。
拜無憂靠在一根樹幹上雙手抱胸,看着所謂的老王在她面前走來走去。
“喂!我說你能不能别走了,把我眼睛都給晃暈了。”
說完,就小聲嘀咕着:“也不知道北嶼君怎麽樣了,都這麽久了。”
小半個時辰後,一陣響亮清脆的嬰兒啼哭聲從屋子裏傳來,老王一改剛才的焦急面色興奮。
“生了!終于生了!”
說着老王踏進屋内,拜無憂也趕緊跟進去看。
隻見産婦躺在床上,面色蒼白,滿頭是汗,獨孤北嶼手裏用襁褓包着個小小嬰孩。
看見人來了,獨孤北嶼将襁褓交給老王。
“是個男孩兒。”
“男孩!太好了!”
老王高興得手舞足蹈,十分殷勤的對床上的産婦說道:“媳婦兒,你給我們老王家生了個男孩,可算讓我老王家有後了,你說,你想吃點什麽喝點什麽?爲夫馬上去給你弄。”
産婦看着獨孤北嶼:“北嶼君,謝謝你,多虧了你,我才少吃了那麽多苦頭。”
“大嫂不必客氣。”獨孤北嶼謙遜道。
“相公,趕緊留北嶼君吃頓便飯,對了!還有北嶼君身邊這位姑娘。”
“對對對!看爲夫真是高興的糊塗了,北嶼君……”
老王正想說被獨孤北嶼制止了:“不必了,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從屋子裏走出來的時候,拜無憂才發現獨孤北嶼額頭上密密麻麻的也是汗水。
“北嶼君,你頭上全都是汗,擦一擦吧。”
說着,拜無憂伸手拿起帕子就要往獨孤北嶼頭上擦去,獨孤北嶼拿過帕子。
“無憂姑娘,白月可有給你傳信?”
“沒有啊,我沒有收到他任何傳音。”
“那,你不擔心他在戰場的安危?”
“我……”
拜無憂搖了搖頭:“我知道。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看着獨孤北嶼疑惑的神色,拜無憂改了口。
“哦,我的意思是白月那麽厲害,怎麽可能會有事,對吧?就算真的像璃月說的那樣缺胳膊斷腿回來了,不是還有北嶼君在嗎?”
“北嶼君這麽妙手回春,就算斷了也肯定能把他重新接上。”
“難道說,北嶼君你在擔心他?真的不用擔心他的,他肯定不會有事。”
拜無憂就差和獨孤北嶼說,白月可是主角,有主角光環加身,怎麽可能上個戰場就死了。
獨孤北嶼沉默片刻說道:“無憂姑娘,白月是你夫君,你竟半點不關心他?”
拜無憂說道:“我不是不關心他,我也希望他能平安,可是,在我的眼裏,他就是朋友,頂多不過就是表面上的夫君,我心儀的人,不是他那般模樣的。”
獨孤北嶼沉吟一聲:“那無憂姑娘心儀之人是何模樣?”
“這個嘛……”
拜無憂拿手點着下巴,上下打量了獨孤北嶼一下。
“就好像……北嶼君你這樣。”
“我?”
獨孤北嶼一臉錯愕:“我不過就是一個一事無成的人罷了,和白月無法相提并論。”
“一事無成?哪有!北嶼君,你怕不是對一事無成有什麽誤解,我覺得你很好啊,很善良,雖然老是紮女人堆,妥妥的婦女之友,但是這不妨礙我覺得你人好啊。”
拜無憂頓了一下說道:“北嶼君,我聽說你小的時候和你娘一直謹小慎微的在你爹身邊呆着,對每一個人都低聲下氣,包括那些仆人,這樣,很辛苦吧?”
“你爹也就罷了,偏偏面對那些比你和你娘身份地位低十倍的仆人,還要每日費心讨好,滴水不漏。”
獨孤北嶼一愣:“無憂姑娘,這些事情你是從哪兒聽來的?”
拜無憂吐了吐舌,她總不可能跟獨孤北嶼說是璃月幫她調查的吧。
好在獨孤北嶼沒有就着這個問題繼續問下去。
“以前的确是這樣,不過現在還好,不必再如此。”
“那就好,北嶼君,我們還要在這裏待到什麽時候?”
“明天,明天早上我還要采集完晨露才會回玄微廬。”
“哦。”
拜無憂點點頭:“那我們晚上住哪兒?”
“就住甘大娘家裏吧。”
“就是你說的那個鹹魚很好吃的那一家嗎?”拜無憂搓了搓手。
“沒錯。”
“那太好了,我好久都沒有吃過鹹魚了,可以飽口福。”
兩人來到甘大娘家,甘大娘笑臉相迎看了看獨孤北嶼,又看了看拜無憂。
“北嶼君,這是你家小娘子吧,哎喲!多可愛的姑娘,從前怎麽不帶來?”
獨孤北嶼連忙解釋:“甘大娘,你誤會了,我們不是……”
“行了,大娘我眼神好着呢。”
甘大娘不容獨孤北嶼分辨,笑眯眯的拉着拜無憂的手:“姑娘一路走來渴了吧?來,進來喝口茶。”
“大娘,你們家不是有鹹魚嗎?能不能先來點鹹魚?如果太鹹了,還可以拿茶壓一壓。”
甘大娘忍俊不禁:“有,當然有,姑娘,是北嶼君跟你提起的吧?跟我來。”
甘大娘拉着拜無憂就是一絮絮叨叨的寒暄,等到甘大娘走了,獨孤北嶼長出了一口氣。
“無憂姑娘,看樣子大娘是誤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