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骨頭光滑幹淨,白森森的,簡直就跟剛出土的白骨一樣。
拜無憂走過去看了一眼那羽毛瞪大了眼睛,指着白月說話,都有點不利索。
“你!你把我送你的大公雞給吃了?”
“味道不錯。”
聽到這話,拜無憂如遭雷擊。
“白月,我要跟你絕交!”
“爲什麽?我哪裏得罪你了?”
“哪裏得罪?哼!”
“爲何生氣?”白月瞬間站起來。
拜無憂氣急:“你,你還好意思兇我?嘤嘤嘤,我就洗個澡的時間,你就把我送你的大公雞給全吃了,而且一塊都沒留給我,絕交,現在就絕交!”
“真吵。”
白月低聲吐槽了一句,突然擡腳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白月回來,扔給拜無憂一個包袱。
拜無憂一臉疑惑,看了一眼那包袱,裏面有五六隻和啾啾長得一模一樣的雞,活蹦亂跳的,五六隻小腦袋在袋子裏掙紮。
“賠給你就是了,别生氣了。”
突然,白月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對勁抓住拜無憂的胳膊:“你手怎麽了?”
拜無憂覺得很奇怪:“沒怎麽啊,不是好好的嗎?”
“不對。”
白月坐下來,仔細看了一下,不過一刻就下了結論。
“你是不是碰到鬼修,被暗算了?”白月突然嚴厲起來的口氣吓了拜無憂一跳。
拜無憂撓撓頭,下意識說道:“我……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白月沉吟一聲,突然擡高了聲音:“有沒有碰到過鬼修,有沒有被暗算,這種事都能不記得,你是個豬嗎?!”
不等拜無憂回應,白月騰的一下站起來,拉着拜無憂的手就走。
“跟我走。”
拜無憂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在地上,隻能緊緊抓住白月的胳膊。
“喂!你慢點兒,我快跟不上了!”
就這樣,拜無憂被白月半拖半拉帶到了大司命獨孤北嶼面前。
“北嶼君,她被鬼修所傷。”
“好。”
一個不同于白月的溫和聲音傳來,拜無憂不由循聲望去,就看到了白月口中北嶼君的廬山真面目。
妙音宗的大司命是一個長着一頭夢幻白發的英俊男子,在他的目光下你不會感覺到任何壓迫,反而覺得溫柔,親切,如冬日裏的暖陽般慰燙體貼。
同時,拜無憂的耳朵邊傳來啪嗒啪嗒似魚尾拍打的聲音,揉揉眼往下一看,這位大司命下面壓根不是腿,是一條藍色的魚尾,鱗片折射出七彩光芒。
拜無憂再往上一看,獨孤北嶼的臉頰和耳朵上長着淡藍色的魚鰓,一呼一吸,微微動着。
原來是條藍色的魚……不對,哪條魚的品種藍成這樣?
随着對方的靠近,拜無憂聞到了一股淡淡藥草味,其中夾雜着微不可聞的腥鹹味道。
原來不是條淡水魚,是正兒八經的海鮮!
随後,在拜無憂眼中,獨孤北嶼恢複了正常的人樣。
第一次見面就不小心窺破了人家的真身,拜無憂眼睛眨了眨,一臉好奇。
“你就是大司命吧,我有點好奇,你一條海鮮爲什麽能在地上待這麽久,不覺得缺氧嗎?”
“我……”“你哪那麽多廢話。”
白月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催促道。
“北嶼君,快。”
獨孤北嶼心領神會,連忙匆匆拿出一個布包。
布包鋪開是一排排閃着寒光的銀針,看着那些銀針,拜無憂頓時犯慫了。
“啊!不要紮我!”
沒等拜無憂起身,啪的一聲,白月一個靈敏反手将拜無憂的手按在了桌上,冷冷道:“忍着點。”
過了半個時辰,獨孤北嶼收了銀針,看着足足流了一碗的黑血,長出了一口氣。
“幸好,若是再晚發現一刻……記住,這三天你的手暫時動不了,不過,三天以後就會無事。”
拜無憂轉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很是疑惑不解:“啊?要是再晚發現一刻會怎麽樣?後果很嚴重嗎?”
“不嚴重。”白月已經恢複了一貫淡然的語氣。
“不過就是雙手廢了,要順着胳膊切下來而已,死不了。”
“哇啊啊!”
拜無憂頓時驚恐萬狀,說話直打哆嗦:“不……不是吧小月月,你……你别吓我啊。”
過了一會兒,拜無憂出去了,清月居隻剩下獨孤北嶼和白月。
獨孤北嶼看着那一碗盛着的黑血,用很肯定的語氣說道:“看得出來,她在你心裏很重要。”
“是嗎?”
“她就是你一直在找的雙生妹妹無憂吧。”
白月不置可否。
“這傷雖然嚴重,但我看她中指有針孔,明顯大部分毒被及時擠出去了,隻是處理不妥,餘毒未清,爲什麽如此吓唬她?”
“讓她長長記性。”
第二天早上,白月去看拜無憂,一推開門就看見拜無憂坐在床上,薄被滑落到腰間,身上隻穿着一件清涼的吊帶背心,露出胸口鎖骨大片大片粉嫩白皙的肌膚。
“小月月,你來了啊?”
白月推開門後,幾乎隻有一秒的反射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上門背過身去。
“你,你的衣服呢?”
拜無憂擡頭看着白月高挑的背影:“就在旁邊啊。”
突然,拜無憂反應了過來白月說這話的意思:“小月月,你忘啦?大司命說了我的手三天以内動不了。”
“本來昨天晚上我回房還勉強能脫衣睡覺來着,今天早上就像失去了知覺一樣,連根手指都擡不起來了。”
“要不是大司命提前跟我打過招呼,我真的要被吓死了,小月月,你過來幫我穿下衣服呗。”
“我?!”白月有些遲疑帶着幾分驚詫。
“對呀。”
拜無憂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在這個妙音宗,除了你我就隻認識大司命了,不找你,難道還找大司命一個男人?”
白月無話可說,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來拿起了拜無憂的衣服,可是臉卻撇向了一邊。
因爲看不見,動作有些生硬,一不小心碰到了拜無憂的肌膚。
白月似乎很緊張,像被針紮似的瞬間縮回了手。
拜無憂身上的衣服隻套了一半,看到白月突然縮回手,眼中霧氣迷蒙,很是疑惑。
“小月月,你的手好像在發抖,你冷嗎?”
“不冷。”
“你偏過頭去怎麽幫我穿衣服呀,你看我一眼啊。”
“不看。”
像是經過了一番思想掙紮,白月重新伸出手飛快的幫拜無憂穿好了衣服,逃似的走了。
拜無憂滿頭霧水,低下頭看着自己腰上醜的不能再醜,勉強算是蝴蝶結一樣的東西。
又過了一天的早上,拜無憂發現白月專門派了一名妙音宗的女弟子過來幫自己穿衣服。
不禁泛起了嘀咕,用得着這樣麻煩,還派專人過來幫我穿。
不過,這樣折騰了三天,拜無憂的手全好了,連帶着心情也好了起來。
白月正在自己的清水居裏擦拭着琴弦,一根一根,一絲一縫,沒有半點錯漏。
拜無憂突然出現。
“嘿!小月月!”
如果是尋常人肯定被拜無憂的神出鬼沒給吓一跳。
然而,白月是誰,隻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着拜無憂。
拜無憂遞過來一個竹笛:“你看,我的手全好了,喏,還親手削了一個竹笛送給你。”
白月接過竹笛,蔥白的手指握着綠色的笛身格外賞心悅目。
就這樣過了幾天,蘇禦到了。
看見蘇禦來了,拜無憂連忙跑過去:“蘇禦,你可算是來了。”
蘇禦還是很疑惑:“師尊,我們來妙音宗做什麽?”
“蹭吃蹭喝嘛。”
“可是,璃月姑姑又沒餓着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