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男人輕慢不羁的嗓音。
餘綿身形立即一僵。
莫名有一種充當小白蓮挑撥同事與老闆反目成仇而被老闆當場識破的蹩腳感。
餘綿尬尬扭回頭,露出一個職業假笑:“謝總,早啊。”
“早。”謝擊言聲音很淡,目光也很淡,接着當餘綿的面掏出手機,慢條斯理的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你好,盛降老師。”
餘綿:“……”
爲什麽突然給盛降打電話?
“嗯對,我在公司。”謝擊言在電話裏和盛降侃侃而談:“我剛煮了一壺好茶,要不要過來品嘗品嘗?”
餘綿:“……”
怎麽感覺他是特意喊盛降來治她的??
餘綿臉上的職業假笑快挂不住了,抱緊小貝殼連連後退了好幾步,直退到曲詞部那邊,之後急急對池懈說了句:“蟹蟹,我先去配音了,你自己保重。”
語畢,撒開腿兒,就近的蹿進曲詞室裏。
池懈剛才在罵謝擊言罵得挺爽,這會兒一見真主,又見餘綿跑得那麽急,他都莫名跟着心慌膽慫。
“我……”他憋了老半天,憋得耳朵都紅了,才終于憋出一句:“我……我去洗床單了。”
然後,頭一轉,卻是同餘綿一樣紮進曲詞室裏。
曲詞室裏,負責給廣播劇作曲作詞的許瓒,見餘綿和池懈突然一前一後的闖進來,好好的一盤靈感不慎被打亂,他頭疼的扔下五線譜,目光哀怨的盯着他們倆。
“對不起許瓒老師。”餘綿被許瓒盯得心裏發毛,意識到自己可能打擾到他了,趕緊賠不是。
許瓒沒再計較,轉着筆問:“你倆這是幹嘛了,被狗追了?”
“對,一條大狼狗。”池懈痞氣回答,随後走到許瓒的崗位:“在作哪部劇的曲子?”
“《我在密室賣道具》那一本。”許瓒重拾起五線譜。
這一部,是由另外幾名配音演員錄制的,池懈對其劇情不了解,便随意跳過:“那我和餘綿今天要錄制的這部《想和你一起上課》,開始寫沒有?”
“也正在寫。”許瓒揉揉太陽穴:“但最近靈感有點匮乏,熬了幾個通宵,才想出那麽兩三個句子,我可能江郎才盡了。”
“沒靈感的時候,就和同事們多多交流,别自己一個人在這裏苦憋着。”池懈給他提點:“都很少見你出來咱們的工作大群冒泡……哦對了。”
講到這裏,他又想起一件事,轉過身對餘綿說:“對了,綿羊,你好像還沒進咱們公司的大群呢。我現在拉你進去,我都差點給忘記了。”
“哦,好。”餘綿畢業後才和桔光公司簽約,算起來是一枚小萌新。
但以前跟随學院社團的部長出去接單,就老早和池懈認識并有多次合作了。
池懈是桔光工作群的管理員,他很快在列表找到餘綿的微信拉進群裏。
餘綿放在背包裏的手機,一下子就丁咚、丁咚的傳來好多條群消息。
看來桔光公司的同事們都超級活躍。
“好了,我倆也該去工作了。瓒哥你慢慢寫,要是寫不出來就……”池懈倏而出了個騷主意:“要是真的寫不出來,就去謝總的辦公室喝喝茶。”
“還有,我給你捎個小道消息,你狂追的那本《他有密鑰》的原作者,謝總剛才邀他過來公司,你等會可以借機過去,讓他給你注注神光。”
“你是說盛降要過來?”許瓒摘下挂在鼻梁那副典型的宅男标配黑框眼鏡,眼睛變得十分亮澈。
“對,蟹蟹說得對。”餘綿接下話茬:“他靈感可多了,隻要找他給你捋一捋,你一天就能作詞三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