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降推開門一愣。
酒店房間的燈亮着,餘綿的行李箱還在。
盛降以爲是餘綿跟他之前去港市那樣,把行李箱扔在她住的地方沒帶走,便不禁再往裏走了幾步。
倏然。
在經過浴室的門時,他猛地刹住腳步。
因爲,因爲……因爲浴室的燈也是亮着的。
而且不僅亮着,還……還……
盛降的喉結,控制不住滾動了兩圈。
餘綿泡在浴缸裏又羞又怒的喊:“盛降你混蛋,你進來幹什麽!”
盛降急急轉過身,面對着牆壁,滿腦子是餘綿剛剛在浴缸裏玩着泡沫的畫面。
“我以爲你回港市了。”盛降盡可能的保持冷靜,口吻淡淡的。
餘綿臉頰紅得像番茄:“我突然不想回去了啊。”
“爲什麽?”
“你别管爲什麽,你給我先出去再說。”
雖然滿浴缸都是泡沫,盛降最多隻能看到她雪白的脖頸和肩膀,但餘綿還是覺得自己已經從頭到尾被盛降給看光光了。
這放在古代,可是要以身相許,讓他負責的。
“那你洗好,再聊。”盛降說完,匆匆出去了。
他回到自己住的那間房,火急火燎的沖進浴室灌溉了個冷水澡。
可熱火仍然難褪。
他扶着牆低低喘氣了好長時間。
最後再沖了一遍冷水,才勉勉強強好受了一些。
…
都洗完澡的倆個人,情緒終于漸漸平息冷靜了。
盛降在房間打電話給餘綿:“剛剛導演發信息給我,說仰毓已經到荔州了,現正在劇組圍讀劇本。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過去看看?”
餘綿臉頰依舊紅紅的,弱弱的說:“嗯,好。”
…
酒店和影視城隔着兩條街道,盛降和餘綿慢慢的漫步走過去。
“對不起。”倏然,盛降跟餘綿道歉:“我真的沒抽煙,我隻是去買枇杷糖了。我知道你聞到煙味,就會咳嗽。我沒有不在乎你。”
餘綿一怔,停下腳步,眸波粼粼的對上盛降溫柔的眼睛:“對不起,我也有錯。我不應該跟你亂發脾氣。”
如果不是聽了計程車師傅說的那番話,她可能真的會義無反顧的跑回港市,打算一輩子都不和他見面。
“我們和好吧,哥哥。”餘綿說着,一頭鑽進盛降懷裏,擁住盛降:“我不想要我們的關系,從無話不談,變成無話可說。我們可是青梅竹馬,我們不能吵架。”
盛降狠狠怔住,虛虛的擡起雙手想回摟住她的小腰,卻又遲遲不敢抱下去。
因爲他不清楚餘綿到底隻是把他當做哥哥,還是心裏真的會有那麽一點點喜歡他。
“綿綿,我……”
盛降本想趁此機會,毫無顧慮的跟她告白心事的。
卻突然,餘綿在他懷裏溢出一聲清脆驚喜的:“咿?”
他的告白被迫打斷。
“怎麽了?”
餘綿迅速從他懷裏溜出來,指着不遠處的一道身影,雀躍的說:“那個人,好像是蔣警官。”
盛降心頭一陣空落,循着餘綿指的方向望去。
長街上,霓燈處,那名被餘綿奉至爲神明的蔣警官,此時此刻正溫柔缱绻的牽着他女朋友的手朝影視城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