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帝駕崩,皇太孫繼位,這事相當的順利,就跟個無縫銜接一樣。
這才剛剛開始的争龍奪嫡事件就這麽戛然而止,不服的皇子當然是有了,可惜的是不服難道就能改變結果嗎?
此事不僅朝中文武大臣沒有反駁,甚至連天後都贊同,難得是上下達成一緻,這些個剛剛起步的皇子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實力來反抗的。
而後自然就是剛剛晉升爲太皇太後的天後垂簾聽政了,這使得她大權在握,一時間風光無兩,大大的滿足了她對權利的渴望。
雖然說失去了天後這個名号,但這個太皇太後的稱呼給予了她遠比之前天後時期更大的權利,首先是孝道,有了這麽一個大義在手,很多事情完全就可以以此來打破規則的。
這小皇帝如今也不過是一歲半,能懂什麽?
在龍椅上不哭不鬧就已經算是早熟的體現了,所以如今大部分的權利自然是在太皇太後身上了。
她甚至爲了正統,還追封太子爲孝安皇帝,意思就是這小子是真的孝。
這事自然也是順利通過了,又不是什麽大事,文武大臣還能反駁不成,本身這件事并沒有涉及到了臣子的利益,還不如順水推舟一番。
朝堂之上,太皇太後垂簾聽政拿捏了所有的權利,可在民間卻謠言四起,說這太皇太後弑君,罪無可赦。
源頭是找不到了,但這謠言卻愈演愈烈,太皇太後聽到這話,也是暴怒不已,下令三日之内找到始作俑者。
哪怕是暗衛、朝廷等等通力合作,可卻依然沒有任何的進展。
此時太皇太後似乎也是找到了真相,能夠做的如此隐蔽,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陳希夷了。
陳希夷的才能她見識過了,堪稱是妖孽至極,可在新皇登基之後就找不到這麽個人了,這讓她心中犯嘀咕,本以爲走了也好,可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麽狠辣,想要弄死自己。
這些個謠言是有鼻子有眼,就跟親眼見過一樣真實,不過一開始的謠言還算是正常,後續的謠言随着傳播也是越來越離譜了,這上一任玺帝的死亡方式也是花樣繁多,讓人看了都目不暇接的那一種。
不過作爲合格的政客,太皇太後也是在冷靜過後開始進行輿論反擊,首先就是讓謠言平息,諸如聲東擊西、李代桃僵、渾水摸魚等等各種手段頻出,别說,還真有效,至少她弑君的謠言也逐漸朝着花邊新聞發展,最後再歪到了不知道哪裏去了。
這個危機對于她來說,隻能說是不大不小,朝中也有人以此作爲攻讦理由,意圖讓這太皇太後取消垂簾聽政。
如今皇帝年幼,太皇太後可以垂簾聽政,那其他的文武自然也是起了這種心思了,這可是權利,他們能夠爬到如今這個位置,不爲權利還能爲了什麽?爲國爲民嗎?那他們從科舉到各種勾心鬥角的上位豈不是白瞎了這麽多的經驗。
所以朝堂上也是因此而有些亂糟糟,三省六部看起來是被太皇太後掌握了,但一個公司裏都有競争,更何況是一個王朝了,所以這些個文武大成擰起來的一股力量,連太皇太後這麽個有諸多大義作爲殺器的人都得認真應對。
其實也可以用禁軍全都把反對者給殺了,可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爲太皇太後又不是陳希夷,單靠一個人可無法支撐起整個朝廷,所以就得遵守規矩,如果不遵守規矩,哪怕她是整個圈子的老大,也會被所有人給踢出圈子的。
大不了一狠心,直接就來一個失足落水,更狠一點的清君側也不是不行。
對于文武百官而言,誰當皇帝其實都無所謂,大家都是玩權利的遊戲,隻要守規矩,無非就是鬥的狠或者是平衡有術罷了,真要動刀動槍破壞規矩,肯定是要受到反抗的。
“太皇太後,此事,恐怕不易吧。”刑部尚書神色裏帶上了爲難。
“若是容易,哀家還用得着你們不成?盡快将這陳希夷抓捕歸案,若是反抗直接殺無赦。”太皇太後語氣裏帶着不容置疑。
陳希夷沒死,她是寝食難安,這是一個大禍患。
“此人天生紫運,乃是大才之人,不若給個一官半職,日後也能爲陛下出力。”刑部尚書對于太皇太後要殺一個紫運之人,心裏還是有些抵觸的。
這個世界的世家,壟斷的可是氣運,所以對于這種先天紫運之人,他們基本上都是已經默認爲和自己同爲世家之人,這種人要是拉到自己的陣營之中,那簡直就是如虎添翼。
聽到這話,太皇太後臉色一黑,她能不知道這些嗎?
可問題是這人野心之大讓她感到不寒而栗,如果真要是拉進朝堂給個一官半職的話,那到時候她還能有命活?
對方真要入朝爲官,絕對會是忠誠的保皇黨,而後以清君側的理由弄死自己,之後嘛,整個朝堂不就是對方的一言堂了。
至于皇帝一直就是傀儡,無論在她手上還是在陳希夷手上亦或者是在其他大臣的手上,基本上不會逃脫這種命運。
一歲半的小孩子能知道些什麽。
“正是此人弑君,甚至連太子亡故都與此人有關,此等大逆不道之人,豈能放過,若非孤身一人,足以夷九族了。”太皇太後雖然沒有證據直接表明是陳希夷做的,但先把鍋給扣上再說。
而刑部尚書臉上驚駭,但心裏卻是一陣無語,誰不知道這陳希夷被你招攬了,你說這些事是對方幹的,那豈不是代表對方是你的替罪羊了?
一想到這裏,刑部尚書心中突兀的一驚,莫非當初的那些個謠言是真的不成?
亦或者是這太皇太後想要卸磨殺驢,所以那個陳希夷這才逃離并且傳播出了真相來?
這越想心裏是越震驚,可很快就冷靜下來了。
“是,太皇太後,臣定然竭盡所能,盡快抓住此賊。”刑部尚書心裏那叫一個明亮。
很顯然,這人手中可能有着太皇太後的把柄所在,要不然不可能殺人滅口。
所以,抓肯定是要抓,并且還要在暗衛之前把人抓到,而後從對方口中挖出太皇太後的把柄,繼而一擊緻命。
最好是太皇太後弑君的證據,如此一來,就算是留一條命也是得落個冷宮的待遇。
可即便是如此,他們這些也賺大了,到時候完全可以讓朝堂成爲他們群臣的利益場,這可比上一任玺帝在的時候要好多了。
太皇太後并不知道刑部尚書的真實想法,但心裏卻也是有着防備,野心這種東西可是什麽人都有的。
“哀家再給你三日時間和便宜行事的權利,若是抓不到人,那你就提頭來見哀家。”太皇太後語氣裏帶着威脅說道。
刑部尚書對此表面上唯唯諾諾,但實際上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對方話是這麽說,但實際上他真要完不成也就那樣子,真以爲這是在戰場上立軍令狀不成。
要是真敢在朝堂都這樣,那他們這些衮衮諸公還怎麽混,而且這太皇太後也沒有下正式懿旨,自然是口說無憑了。
就算是刑部尚書讓下旨,太皇太後也不會下,這裏單單便宜行事四個字的權利價值可就大了,完全可以用先斬後奏,皇權特許來描述。
太皇太後自然不可能将如此大的權柄交給對方了,所以自然隻能口頭來上一句,到時候要是刑部給她辦事的時候做的太過分,等事情了解之後直接抓出來頂雷就行了,所以算是雙方各有算計。
從一開始,刑部尚書也沒有真的認爲他可以便宜行事的,也就一開始都不入套,既然如此,三天的期限肯定也是放屁了,到時候追究起來直接一推二五六就行了,難不成還能革他的職不成?
又不是玺帝在世的時候,哪裏有這麽容易,就算是玺帝在世,也不會說因爲這種事革了他這刑部尚書的職,當初對付戶部也是有了足夠的理由才動手的。
“所以這氣運到底是個什麽原理?明明對方已經失去了金運,但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影響的樣子。”
陳希夷對此有些古怪,目前無論是太皇太後還是新皇,他們的真實氣運其實是紫運,隻不過被陳希夷僞裝成了擁有金運。
這種僞裝并不是針對這個世界,而是針對諸如欽天監、禦史台等等朝堂部門,以此來混淆其金運的丢失。
這就相當于跟幻術差不多,根本就沒有什麽作用,陳希夷也沒有想過要瞞得過這個世界的。
可事實上,一切似乎都沒有變化,國運确實是震蕩了,但很快就恢複了。
“這看起來似乎是世界并不在意這金運在誰身上,隻要沒少都無所謂?”陳希夷對此有些古怪就是了。
這金運和其他氣運不同,更像是世界權限,隻是這世界權限是無法動用的,隻能看不能用的那一種,相當的雞肋。
就跟個王權天授的感覺差不多,象征作用多于實際作用。
“如此看來,人的氣運極限是紫運了,那我現在實際上是獲得了世界權限,要是更上一層樓的話,豈不是代表着我能夠動用這個世界權限了等等,我似乎明白了蘇仲身上多出來的那1%金運是哪裏來的了。”
陳希夷突然明白過來,這世界是打算效仿妖族世界的妖神,塑造出一個代言人或者是守護者了。
和妖神不同,蘇仲身上的修煉法門是天賜,也就是說本身就被世界所掌控了,從一開始這蘇仲就不是一次性用品,而是準備将其當做保安來用了。
“難怪,這麽一來确實就是說得通了,那等時機成熟之後,這些個金運就會逐漸朝着蘇仲過渡,就算沒有我的動手,大玺王朝也會逐漸失去這些金運的。”
對此,陳希夷當然是準備截胡了。
他還想要晉升序列8呢,自然是少不得這最後的一點氣運了,要不然他在這個世界可就得卡在序列7了,下個世界或許有可能晉升,但既然能在這個世界晉升,何必要等到下一個世界去呢?
這不是舍近求遠嘛,而且不就是一個世界,他可不怕,都快成自己盤中餐了,何必這麽畏畏縮縮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