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局?”賀方神色有些凝重。
他已經很久沒有看見自己身死時的畫面了,上一次見到自己身死的時候,還是當初魔物之母崛起,他倉皇逃離的時候。
自從來到九溪城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知道今天清晨,他看見了一幅畫面,他被人打爆了上半身的畫面,這不由得讓他神色一變。
更重要的是他無論如何改變,甚至是生出了逃離九溪城解決辦法,可卻依然沒有避開死亡的結局。
這讓他頗有些驚恐不已,大風大浪都經過了,這些日子以來,強大如魔物之母都無法擊敗他,可現在他居然被人打死了,而且用的還是最樸實無華的手段:拳頭。
如今的賀方,早已經不是當初爲了生存而需要各種算計了的弱小時候了,現在完全能夠和魔物之母同台競技,來多少魔物和分身多逃不了一個死,除非說魔物之母帶上所有的魔物親自殺來,他才需要重視,否則的話根本就無足輕重。
魔物之母也是知道了他的崛起,對此騷擾自然也是少了很多,要知道,魔物之母可不止他一個對手,還有其他的對手。
當然,賀方現在也不止是魔物之母這麽一個對手了。
他徹底走上舞台之後,所有人都是他的對手,一個不小心也可能會身死道消。
可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是如此的一個結局。
“無法逃脫的死亡嗎?”賀方不由得有些苦澀。
他嘗試了任何的解決思路,都沒有辦法規避自己的死亡,最多也就是拖延一下子而已。
“隻是,這人到底是誰,居然能夠一拳把我打死,别說是魔物之母了,就是暗日屍王和光之巨人都沒有這種能力。”
賀方腦子不由得思索着這件事,他的實力可能比不上太陽、繁育這兩個的代言人,但這些代言人也别想說殺了他。
有着未蔔先知能力的他完全可以提前知道對方的行動以此來作爲應對,再加上他本身實力不弱,哪怕說不擅長戰鬥,可真要打起來的話也最多是落入下風和疲以應對,想殺他簡直是天方夜譚。
看着那一幅血腥的畫面,讓賀方不斷的思考到底是哪一個代言人,能有這種力量。
“力量的代言人嗎?這倒是符合,但問題是就算是的話,也不可能說讓我連逃都沒辦法逃吧?”
賀方覺得,自己确實是打不過對方,怎麽說也是名爲力量的存在選擇出來的代言人,這一看就能打,可逃不了這就離譜了,作爲先知的代言人,未蔔先知這種神通輔助他都沒辦法逃,這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除非,他不僅僅是一位代言人,否則的話絕對不可能對我産生如同碾壓一般的擊殺。”
對此,賀方當即想到了這麽一個可能,大家都是代言人,一對一打起來最多半斤八兩,每一個代言人都有自身的缺陷,但傳承裏也會有各種的方式方法補全這一方面。
比如他作爲先知的代言人,就有着盲目追随者。
而魔物之母則是有着大量魔物。
連太陽都是有活屍、光之信徒等等,所以真要說的話,大家基本上都是處于同一水平線上,不會出現碾壓的程度。
就連死去的時間,也是有着足夠的平衡,他雖然弱,但如果沒有被發現的話,基本上就跟不死一樣。
因此,順着這些個思路,賀方才誕生出了這種想法來。
“如果真是這樣子的話一切就合理多了。”
他不斷的推演、改變着未來,但那一幅被一拳打死的畫面卻依然未消失,這說明無論他是逃還是戰,都躲不過死亡。
甚至是祈求先知給予幫助,卻也沒有得到對應的解決辦法。
不過好在,他推演出了自己的死期。
一個月之後。
這說明他隻剩下了一個月的命,勉強算是好消息。
既然還有時間,那就說明還有挽回的餘地,隻是他需要從無數的死亡結局裏找到自己的一線生機。
“這談何容易,唉~”賀方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連先知都沒有給他回饋生機,靠他去找,恐怕難度不小。
不過雖然難度很大,可卻不能放棄,現在靠山山倒,靠人人走,能靠的隻有自己了。
“來人,把消息這個消息傳出去。”賀方知道,既然單靠自己一個人不行,那就多喊幾個呗。
這消息很簡單,一共就兩點。
第一點是他命不久矣,隻剩下一個月的命了,并且還無法規避。
第二點自然是他的死因了,不是病死,而是被人一拳打死,并且還推算出這個人有着多位存在的眷顧。
這裏頭九真一假,他并不知道打死他的是不是一名多位存在眷顧的代言人,但其他的情報是真的了。
反正他就剩下一個月的命了,這事捂不捂着其實也無所謂了。
能活下來,就當做逆天改命了。
而要是活不下來的話,那後續的事情自然無所謂了,并且有着這個消息的佐證,絕對會引起其他存在的代言人進行圍殺,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夠自己報仇,運氣不好的話就拖一些人陪葬也挺好的。
他從來就沒有想過什麽胸懷天下,他就隻想在這個大争之世裏活下來而已。
如果不是當初魔物之母,他現在還是一個窮酸書生。
說實話,他甯願當一個沒有任何生命危險的窮酸書生也不願意當位高權重的盲眼先知。
世人都說他風光無兩,但誰知道他爲了活下來做了多少努力,還得跟一群各懷絕技的代言人們勾心鬥角,一個不慎就是滿盤皆輸。
到了現在,結果還是逃不了一個死字,這讓賀方的神色顯得有些猙獰。
消息很快就被各種渠道散發出去了,到時候無論是暗日屍王還是魔物之母,都會知道的。
一開始肯定是不會相信就是了,畢竟這種消息真真假假,誰知道會不會是賀方這個盲眼先知扔出來的誘餌,所以大部分都會坐山觀火,并且暗地裏探查真假。
對于賀方,大部分的代言人們對他其實都是非常的忌憚,雖然戰力可能不高,但那未蔔先知的能力讓所有人都非常的棘手不已。
所以自然是想辦法千方百計的鏟除他,隻是賀方靠着未蔔先知一直都在見招拆招,使得很多明槍暗箭都被他給躲過去了。
也幸好其他代言人都互相提防,沒有出現諸如聯盟之類的存在。
倒也不是沒有人提議過,可問題是大家都心懷鬼胎,要麽是想着弄死其他代言人,要麽則是想着從中撈利益亦或者是借刀殺人之類的想法。
真心的也不是沒有,但一粒老鼠屎都能壞了一鍋粥,更何況是這麽一大堆了。
代言人們完全就是一鍋老鼠屎裏沾了幾粒米,一點都不帶過分的。
“消息放出去之後,接下來就是等了,希望這位殺我的英雄,能夠嚣張一點,否則的話怎麽對得起我爲你造的勢。”
賀方知道,自己的這個行爲不過是無奈之舉,因爲就算是如此,也沒有改變他死亡的結果。
至于對方爲什麽要殺自己,他對此也是無所謂了,無非就是大争之世罷了。
對此,他也是有些苦澀:“我将時間的代言人在大争之世開始前踢出了戰局,可沒想到我居然會成爲大争之世的祭旗人,當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啊。”
“但我不服,要死,也得死的轟轟烈烈,而不是籍籍無名。”
哪怕是死,賀方也得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強勢,怎麽說也是這天底下有名的盲眼先知。
再說了,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了。
“離我最近的除了魔物之母外,可還有不少勢力,等消息傳出去之後,我就請他們一個月後來觀禮。”
“呵呵,那之後可就有趣了。”
雖然說是觀看自己的死劫,但對于賀方來說,已經無所謂了,他逃不了,怎麽說也得借着這天下大勢把自己的仇人帶走吧。
相信他們看到自己被人一拳打爆的場景,絕對會寝食難安,并且第一時間結成聯盟滅殺這麽個威脅的。
畢竟這個人能夠打爆他賀方,也能夠打爆他們。
“既然是觀禮,那請柬看到是少不了的,隻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敢來。”賀方輕笑一聲,而後取出了紙筆開始書寫請柬。
他在沒發迹之前,也是代人寫過書信、請柬,但這給其他人寫來觀看他死亡的請柬,别說是他第一次了,恐怕是整個天下都沒幾個人能有這麽豪放的行爲了。
邀請歸邀請,可大家都處于敵對狀态,很多人并不會爲此而特地趕來,畢竟這可能是一個陷阱。
畢竟爲了看樂子把命搭進去就不值了。
他下筆之時,眼中浮現出了一幅幅畫面來,這些畫面裏,有魔物之母蠕動着血肉站在遠方,有裹挾冰雪的白霜道君注目凝視,如同一輪暗日的暗日屍王和散發光輝的光之巨人并肩而站。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不少的代言人或明或暗的站着。
他記下了這些前來觀禮的人之後,而是轉而想着如何将其他不願意來的代言人用語言的方式诓來。
如此大的盛宴,自然是越熱鬧越好了。
“我死後,管他洪水滔天!”
别看如今賀方神色如常,但誰又能夠平靜的接受自己的死亡,此時的他,非常的瘋狂。
隻是這種瘋狂并沒有彰顯在外表,而是非常的内斂。
賀方他知道,自己這麽做,九溪城也是逃不了滅亡的下場,甚至是跟着他的那些盲目追随者,都會成爲此間的犧牲品,可他早就已經無所謂了,自己都活不了,哪有閑心思管其他人的死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