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殺,不能死,否則就會重新回到某個時間階段,小兄弟,我現在有些後悔了。”李諄看着昏迷過去的王照,神色上帶着一絲調侃。
想要不讓王照自殺,當然有好辦法了,直接給他灌上一碗蒙汗藥迷暈了過去不就行了。
但真正的難點是如何不讓對方死亡輪回的前提下弄死對方,也就是失去時間的眷顧。
否則的話,想要困住他還是有很多辦法的,比如一直讓對方昏迷并且保證對方不死就可以了,這雖然困難了點,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可問題是這麽一來不确定性實在是太大了。
誰知道對方還有什麽其他的手段沒有,如果真的有的話,那這一次可是打草驚蛇了。
“道君真會開玩笑,還請道君施展神通手段。”賀方卻是完全不理會對方的調侃,這調侃等辦完了事,你愛怎麽調侃都行。
但現在可是正事的時間,賀方可沒有調侃的興緻。
李諄也是不在意賀方的态度,對方知道,這可是個大禍害,真要是處理不好,還真得出大問題。
“小兄弟,我這實話實說,雖然我不知道先知爲什麽會覺得我能夠處理掉這位死亡回溯者,但我這畢生所學并沒有能夠解決這種事的能力。”李諄收起了臉上這調侃的神色,語氣裏帶上了一絲無奈。
像這種賴皮的能力,他能有什麽辦法。
殺了,這倒是沒問題,可問題是他死後會回到過去的某個時間,對于這些事情,無論是賀方還是李諄,對此都是一無所知。
所以這簡直就是一個無解的手段。
如果真要單純的困住對方的話,那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但想要徹底解決這件事,可就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了。
賀方聽完,自然也是知道李諄的難處,這事擱在誰身上,誰都得頭大。
但很快,賀方就在眼前看見了一幅圖畫,是最新的預言。
而後收斂起了自身的神情,嚴肅的說道:“道君可知極北寒州。”
李諄不由得一愣,這他怎麽可能會不知道,他被人稱爲白霜道君,那是因爲他所誦讀成道的經文名爲《冷川寒冬九陰經》,這極北寒州他不僅聽說過,還去過呢,在那裏曾經參悟這經文有近千年,可以說是非常的熟悉。
“自是知曉。”李諄沒有否認,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這要說沒聽說過,可就太虛僞了。
“帶上他,去極北寒州殺了他,順便一提,先知給予了我告示,寒冰也在那裏,你能不能獲得祂的承認成爲其代言人,就看他了,他是你的推薦信。”
“寒冰之能,可凍結時間,令其無法死亡回溯。”
賀方爲了解決掉他背後老闆的老對頭時間,可以說是一點隐瞞都沒有。
他知道,這個時候表态可比勾心鬥角要重要的多了,對于他一身實力的來源,賀方很清醒,就是來源于先知的眷顧。
所以他爲先知辦越多的事情,獲得的眷顧就越多,實力自然也就越強了。
李諄深深的看了一眼賀方之後,他明白了,從一開始他就被算計到了,或許算計的不僅僅是自己,連那位名爲寒冰的存在也被算計了。
隻不過算計他們的并不是人,而是那一位名爲先知的存在。
解決的辦法很簡單,在極北寒川殺了這個時間的代言人就可以了。
剩下的,寒冰會解決掉的。
但難度也是有的,怎麽去極北寒川?
若非他是道君,換做這賀方,根本就到不了極北寒州,在半路上就得被其他存在的代言人給弄死了。
其他的存在雖然并沒有和先知有多大的仇,但大争之世将至,能先淘汰一個競争者那肯定不能放過,少一個日後就會多一份機會。
所以,隻能讓他去。
以道君的道行,隻需片刻便能抵達極北寒州,到時候将其擊殺,就是破局之法。
這也不能讓他白跑一趟,正好這寒冰在那極北寒川,先知作爲中間人進行穿針引線,要是能夠促成了的話,說不定還有算計在裏面,可要是沒促成,那自然是白嫖了一波呗。
反正是不會虧。
“既然如此,那我便跑一趟極北寒川,爲先知了卻這樁恩怨。”李諄知道,自己沒得選。
他确實是可以甩臉離開,真要走的話,賀方是留不住自己。
可這麽一來,也就打臉了先知,得罪賀方他不怕,也無所謂,可這先知妥妥的一個老銀币,誰知道對方接下來會如何坑他。
所以他自然就需要一個能夠爲他站台的大腿了,比如那個名爲寒冰的存在。
自己似乎和這位名爲寒冰存在的相性非常的大,比如他誦讀的是《冷川寒冬九陰經》成道,又名爲白霜道君,怎麽看都非常有緣吧。
他甚至懷疑,那位寒冰的存在或許早就知道了先知的算計,隻是将計就計而已。
寒冰替先知處理掉時間的威脅,而先知則是爲寒冰送去一個合格的代言人。
作爲一名久經風雨的道君,李諄自然是想的很多了,雖然不明白内裏的諸多原由,但還是有了一些猜想。
“那便多謝道君,那你我銀貨兩訖。”賀方一拱手說道。
這意思李諄明白什麽意思,現在他們還能和平相處,但要是他成爲寒冰的代言人,那麽再見面自然就是敵人了。
雖然說他們不知道爲什麽這些存在的代言人要互相厮殺,但他們沒問,因爲他們知道,這不是他們該問的事情。
可以悄悄的探查,但不能明面去問,否則就是不敬。
“自是兩清了。”李諄一把抓起還在昏迷之中王照,而後身形瞬息消失。
看着遁走的李諄,賀方也是松了一口氣,這事算是解決了吧。
另一邊,李諄隻是刹那便來到了極北寒川,這裏常年凍結,飄散着鵝毛大雪。
基本上是沒有多少活物的存在,更别提人了,根本就無法在這裏生存。
隻能看見白茫茫的一片,除了風雪之外,再無他物。
而被他提在手上的王照則是被凍得本能的瑟瑟發抖,看起來并不好受。
李諄随手就扭斷了王照的脖子,瞬間就失去了生機,成了一具死屍,而後就這麽扔在了雪地裏,随着寒風和冰雪的覆蓋下,逐漸僵硬了起來。
這裏雖然寒冷,但這點溫度對于李諄來說,完全隻是小意思,他可是道君,怎麽可能會被這點溫度給凍着了。
“不知寒冰大人可在?”風雪之中,李諄開口問道。
可卻并沒有人回答,唯有這極北寒川裏的風雪聲呼嘯在他的耳邊。
等了良久,他也有些失望了,很顯然他可能是沒被對方看中,這事情就尴尬了。
不過他也有耐心就是了,等了有三天,最後這才無奈的準備離開。
但下一刻,他的臉色就變了,因爲他無法動彈了,全身都被凍住了,可卻又沒有任何凍僵了的感覺。
就好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存在束縛住了他一樣。
這種情況讓他心裏一驚,不過很快就平靜下來了,因爲他沒有感覺到身上有任何的不妥。
‘是寒冰嗎?’
李諄思索着破局之法,而後果斷的開始誦讀《冷川寒冬九陰經》。
他這幾天其實并沒有修煉,或者說是已經很久沒有修煉了,從他的心智被扭曲之後,就再也沒有修煉過了。
這算是他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進行誦經。
随着口中的誦讀,他發覺到了自己身體表層裏有一層寒意不斷的滲透進了他的體内,并且還形成了一個濃厚的漩渦在轉化他的道行。
他雖然說是誦讀《冷川寒冬九陰經》成道,但所形成的道行其實大家都一樣,并沒有因爲名字就帶上不同的屬性。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的道行明顯已經偏向了冰屬性這一塊,内視之下,猶如一塊萬載不化的寒冰一般。
這并沒有令他感到任何的不适或者是驚恐,他知道,自己被寒冰選中爲了代言人。
除了自身道行轉化爲寒冰性質之外,他的腦海之中還湧出了大量的傳承來,有詭秘道術,有荒誕神通,也有各種隐秘存在的知識,比如先知、太陽等等。
雖然有一部分重疊了,但李諄并沒有在意。
“一個人确實是不能成事,我需要足夠的眷族來幫我。”李諄摸着自己那發白的頭發以及身上不斷浮現的寒冰甲胄,他知道,一個人的實力是有限的,如果沒有足夠的眷族,他是無法和其他存在的代言人對抗的。
哪怕說現在其他的代言人可能實力比不上自己,但不代表對方無法殺死自己。
所以他需要足夠的勢力來增強他所供奉的寒冰以此來繼續變強,大争之世,不是他們這些代言人的争鬥,而是在于那些恐怖存在的争鬥。
比如他現在要去殺賀方這麽個盲眼先知,那麽對方那未蔔先知的能力絕對會發動,并且能夠輕而易舉的躲過他的追殺。
又比如魔物之母,對方的體内有着繁育神力,真要爆發開來的話,說不定會生産出一隻不死不滅的神孽來,到時候他可就得遭受到永無止境的追殺。
亦或者是太陽的兩個臨時代言人,好吧這倆他打不過。
有着光之信徒和活屍的支撐下,這倆人已經重回道君的道行了,要不是這倆在相愛相殺的話,絕對是已經席卷天下了。
所以這也算另類的平衡所在了。
現在的大争之世還沒完全到來因此有着平衡,可他要是打破了平衡,不用想都知道沒有什麽好下場的。
還不如先積蓄實力,擴充自己的勢力,等到時候以實力碾壓。
他就不信了,在這極北寒川還能有其他的存在降臨不成?
當然,不信歸不信,但卻也不能放松警惕,畢竟這一不小心說不定就得要了命。
時間的代言人前不久可剛剛被他給捏死,對方那麽逆天的能力都扛不住,更何況是他了。
所以不能飄,像這位就是飄了,所以才會被賀方給抓住破綻導緻一發入魂而死。
他雖然是道君的道行,可要是真飄了的話,說不定也是這麽個下場,這些個存在的代言人都是極其的詭異,哪怕是他自己,獲得了寒冰的力量,也變的分外詭異。
甚至如果遇見三天前的自己,或許一招就能夠讓自己身死在當場,并且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凍死的那一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