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覓看着眼前的檄文,神色裏滿是憤怒。
“白雲生,好一個白雲生,你敢算計我,你竟然敢算計我!!!”
一腳踹在了桌子上,看着散落在一地的酒水美食,止不住的咆哮着。
“我要你名聲掃地,讓項玺那個廢物下旨賜死白雲生,賜死這個背主的混蛋。”
宮殿内,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低着頭不敢直視正在暴怒鐵覓。
但是很快,鐵覓就冷靜下來了,坐在位置上,有些失魂落魄,他從來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地步。
按照他的想法,白雲生對他是忠心耿耿,絕對不會背叛,是他忠實的手下。
“去讓陛下下旨,讓所有人共剿白雲生和那假梁南王和假太後,并昭告天下,梁南王和太後就是死在他手上的,還是他掘皇陵、焚神都。”鐵覓語氣裏帶着怨恨,坐在位置上有些歇斯底裏的吼道。
“是,大将軍。”一個宦官趕忙說道,說完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對此,鐵覓也不在意,自顧自的往嘴裏灌着酒:“白雲生,呵,沒了我鐵家,你能有幾分勢力?”
“若非是當初我救你一命,你也不過是一區區黃巾賊罷了,早就死在了某個不知名的地方。”
聽着鐵覓的大聲嚷嚷,在場的宮女、宦官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屑。
貶低人這誰不會,但也得看看自己什麽德性,如果當初你和對方對上了,指不定你現在人都沒了,沒有白雲生,你能有現在這個位置?
鐵覓這是在麻醉自己,他現在很清醒,他知道自己的能耐,也知道白雲生的能耐。
隻不過他沒有任何的應對辦法,一想到白雲生是自己的敵人,就不由得滿心的苦澀。
‘不,或許對方根本就沒有把我當做敵人吧,我或許都不夠格當他的敵人。’鐵覓心裏不由得如此想到。
比如現如今白雲生已經占據了整個錦州,但他卻沒有一點相關的情報,隻有這廣發天下的檄文才讓他知道了這件事。
原因很簡單,他的洛安和外界隔絕了,再加上他每日沉迷酒色,穢亂宮廷,放任麾下的九邊軍和禦林軍,雖然說沒有被架空,但整個洛安基本上是陷入了嚴重的混亂之中。
他倒是想要重整洛安,可卻發現整個根子已經爛了,想要挖的話,他第一時間就會受到反噬。
至于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爛的,這讓他有些恍惚。
是他爹鐵浮屠死的時候開始還是他殺了兩個兄長後才開始的?
現在的他,真就已經成了孤家寡人,連狄倫、奎旺二人也不知道何時離去了,等他想要找到這兩個跟着他多年的心腹時,這二人的府邸也早已經人去樓空了。
不過他也不在意,無非就是一個死字,他還能怕死不成?
迷離的眼神裏,他突兀的清醒,死?不,他絕對不能死,他還有大好的人生,他還要挾天子以令諸侯,絕對不能就這麽死了。
神色之上,逐漸帶上了猙獰。
雖然他知道如今的局勢,出了洛安之外所有人都跟聽調不聽宣差不多,但隻要把大義這把刀遞給他們,絕對會有人幫他殺白雲生的。
畢竟所有人都不會看着另一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人出現,鐵覓他自困洛安,勢力根本出不來,可要是換做白雲生,所有人可都聽說過他的威名,對方已經悄無聲息的占據了錦州,如果再不抑制的話,危害可比鐵覓要大多了。
鐵覓之所以沒人來攻打,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在其他諸侯勢力眼中,對方和季帝一樣,都是吉祥物,隻不過一個是小一号的,一個是大一号的而已。
養着沒什麽壞處,否則的話怎麽可能安穩的活到了現在。
但凡他有點野心想要對外開拓,恐怕會第一時間受到孫并的打擊。
孫并占據了神都,哪怕是被大火燒成一片白地,但對方硬是給發展了起來,也就隻有他才行。
至于九邊軍,早就已經各自爲政了。
除了洛安裏的這些還聽命于鐵覓,邊疆的九邊軍因爲鐵浮屠以及鐵覓的兩個兄長死亡,要麽被鐵家的其他人瓜分,要麽就被軍中的各個将帥所掌握,形成了各種的勢力,雖然還打着九邊軍的旗号,但完全不聽調令了。
對此,鐵覓也是在想,如果當初他沒有想過要招攬白雲生,那一切或許都不會發生,現在的他還是鐵家的三公子,有着父兄的庇護,何必面對這種窘迫的環境。
可惜的是,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陳希夷看着遊戲日志裏又刷新出了一條鐵覓密謀針對他的消息,而且這一次直接就讓對方的仇視度飙升到了5星。
“啧,看來應該是收到檄文了,不過可惜已經晚了。”
檄文這東西吧,每個人收到的都是有快有慢,比如鐵覓這種自我封閉的地區,自然是最慢的那一檔了。
如今呂布帶兵已經又連破三個州地方了,龍骧軍的數量也增長到了一萬五,攻城拔寨的效率是極其高的。
想一想,一個一品武夫帶上一萬五的三品武夫,這簡直就是實力上的碾壓。
除非鐵浮屠和孫神武在世,帶上所有的九邊軍和禦林軍,說不定還真能夠擋下呂布的威勢,否則的話誰來都沒有用。
“雲生,呂将軍又下一城,雖然是喜訊,可我們人手不足,世家對于你的排斥是很大的,很少會有文士願意爲我們效力。”孫靈思語氣裏帶着一絲憂慮說道。
陳希夷對此卻滿不在意的說道:“世家不是有嫡庶之分嘛,嫡系的既然不願意就招攬庶子旁支就行了,到時候交錯調職,許他們重開一脈,如此一來,足以讓這些庶子們擺脫嫡系的鉗制。”
“想必他們肯定願意。”
世家裏頭的嫡子和庶子待遇可是差太多了,主脈和旁支待遇就更加明顯了。
你們主脈嫡系這不是排斥他們旁支側房嘛,那就招攬旁支側房,并且調到其他州來任職還允許這些旁支側房們自開一脈,自己就抛開那些清高的世家自己玩。
要是世家敢阻止的話,解決辦法也很簡單,這不就相當于給自己遞刀子嘛。
你區區一介白身平民還敢阻攔朝廷命官前去任職,全都拉到菜市口上直接砍了。
陳希夷上手就是用最初粗暴的方式解決,他手上有槍杆子,怎麽可能還會讓一群隻會耍嘴皮子的給拿捏住了?
孫靈思聽到這話,也是有些無語,你說的很簡單,但實施起來卻不是那麽簡單的。
但不得不承認,陳希夷這種暴力的方式,确實能夠解決目前的困境。
世家們的主脈嫡系有清高的本錢,旁支側房的庶子們可就沒有這種本錢了,所以很大概率是會心動的,做官嘛,本來是沒有他們的份,難得有人願意用他們,這怎麽可能會放棄,除非一些是真的願意給家族效死的。
“那請問白太師,我們應該要怎麽做?”孫靈思表示既然是你提出來的,那就讓你來。
“你自己想,怎麽說你現在也是個齊家境的文士,别什麽有事沒事就喊我,項泓還小,以後垂簾聽政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安心當一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奸臣就可以了。”陳希夷也表示這天下是你兒子的,不是我的,老是讓我來給你們出謀劃策算是個什麽意思?
“白太師你可是泓兒的相父,你不幫他,誰幫他。”孫靈思則又表示,都是自家人,你就别推脫了。
陳希夷聽到這話,也是翻了個白眼,這就是單純的想要讓他幹活,哪來的那麽多理由。
“我這是爲了鍛煉你的能力,現在這種小事都要我來,以後總不能什麽事都問我吧,更何況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沒有那麽多的空閑浪費在這些事情上。”
“你要明白一件事,我不可能說一輩子都幫你和項泓還有趙甯他們出謀劃策,你們得自己成長起來。”
“就你們這種情況,我已經不要求說天下第一了,隻要别等我走了之後一腳油門下去把整個大季帶翻車了就行。”
對此,陳希夷上來就語重心長的打起了感情牌,當然,事實也确實是如此,他不可能說永遠待在這個世界的。
這話自然是把孫靈思糊弄的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麽。
“我明白了,以後”
“以後這些事你和項泓應該試着放寬心處理,現在有我給你們兜底可以大膽做,要是等到以後我走了,可就沒人給你們善後了。”陳希夷打斷了對方的話。
“好,我知道了。”孫靈思沉默了一下後說道,應了這一聲後便離開了。
陳希夷則是一頭霧水,你知道了什麽?
‘淦,不會又腦補了些什麽事吧。’
他的話就隻是字面上的意思,絕對沒有其他更多深沉的含義。
“算了,由她去吧,隻要不是腦補我這是交代後事就行了,不過一般人也不會說往這方面腦補.吧。”對此,陳希夷其實也是沒有多少的把握,畢竟這種事誰知道對方要往哪一方面去腦補。
“呂布的實力和名聲上漲的很快,實力也跟着爆發,而赤兔馬則是沒有一點變化,由此可見這應該是隻獨屬于人的能力了。”
“或許是因爲呂布是由孫神武和鐵浮屠的細胞基因克隆出來的緣故,所以他也被歸類爲了人,血脈之中也蘊含誓言的緣故吧。”
“不過,我卻沒有發現呂布的另一半神性,是因爲孫神武和鐵浮屠死了的緣故導緻吧。”
活人,才有另一半的神性,而死人則是沒有。
因此呂布隻有血脈之中的誓言凡性,并沒有對應的神性。
陳希夷就不一樣了,他兩種都沒有,簡直就是異端。
所以,呂布本質上是不齊全的存在。
“那我要是把神明之屍搞到手的話,這個世界豈不是得衰弱下去,變成跟大曆一樣的無魔世界?”
突兀的,陳希夷想到了這件事,畢竟無論是武夫還是文士,所有的根基都是源自于神屍,沒了神屍,這個世界的體系都将衰退,所有人的身體素質、實力也會逐漸的削弱。
“這似乎是個好事?畢竟他們實力倒退,好友們有行腳商和其他世界的幫助,恢複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