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軍暴斃身亡,聯軍高歌猛進連克九城,如今這兵鋒直指神都,不日即将抵達。”陳希夷不由得輕笑了一聲,摸着手上的天魔化血刀。
别問他是怎麽知道的,人就是他用天魔化血刀給殺的。
這玩意是真的好用,從各種意義上來說,無論是正面攻擊還是偷襲,都是無可挑剔的。
也幸好這可以選擇是否生成天魔,否則的話他現在就有兩隻可供他操控的天魔了。
陳希夷他不需要天魔,或者說數量如此稀少的天魔沒什麽用處。
趙甯聽到陳希夷的話,有些疑惑:“這怎麽可能?若論當世第一,除了鐵浮屠沒有其他人了,他怎麽可能暴斃身亡?”
說實話,陳希夷就是說鐵覓暴斃身亡,都比這鐵浮屠暴斃身亡要來的真實。
像鐵浮屠這種實力,最大的可能也就是壽終正寝。
“别不信,鐵覓絕對是得到消息了,到時候可就有趣了。”陳希夷已經被對方軟禁了有十天左右了。
前不久的各種交鋒信息應該已經傳回了神都。
陳希夷這邊才剛剛說完,外頭就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
鐵覓急忙入門,也顧不得什麽通報,進來後臉色焦急的看着陳希夷說道:“雲生老弟,出大事了。”
陳希夷則是裝作不知道一樣,安慰他說:“鐵校尉别急,出了什麽事?”
隻是鐵覓沒有回答,而是看了眼趙甯和馬轲,意思很明顯,就是讓他們先出去。
“你們出去吧,此事關乎機密,不是你們能聽的。”陳希夷神色嚴肅的說道。
二人自然是不會反駁,自顧自的離開了。
等人走後,這鐵覓才神色緊張的說道:“我爹出事了,不知因何暴病而亡,今日最新消息,因爲沒了我爹的主持,那群逆賊聯盟已經連克九城,最多五日就能抵達神都。”
“這該如何是好。”
鐵覓一時間也是亂了方寸。
“這不可能,大将軍天下無敵,怎麽可能暴病身亡,會不會是有人假傳情報。”陳希夷表現的十分震驚,語氣裏也是無法相信。
“不是假的,已經确認過了,我的爹的屍體已經運回來了,雲生,接下來應該怎麽辦才好啊。”鐵覓已經顧不得他爹是怎麽死的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他應該怎麽辦。
他爹死的事情被壓了下來,隻是肯定是壓不了多久的,一旦爆發開來,整個相關的利益集團絕對會因此而被反噬的。
鐵浮屠,就是他們的定海神針,沒了他鎮着,整個神都的反噬能要了鐵覓的命。
“你别急,你别急,我想想。”陳希夷裝作冷靜下來思考。
這個時候鐵覓也不敢打擾,雖然他已經急的就跟個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鐵校尉,你現在如實跟我講,神都之内的士卒兵馬你掌握了多少?”陳希夷沉聲問道。
“八成,隻要我爹死的事情不暴露,我能夠掌握八成的兵馬。”鐵覓此時知道,自己已經是沒有回頭路了。
陳希夷卻是一點:“好,足夠了東山再起了,現在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遷都,帶上季帝遷都洛安城。”
說着,陳希夷取出了地圖之後,開始跟他解釋。
“洛安有天險作爲雄關,富庶程度不下于神都,屆時挾天子以令不臣,分封其孫并等人各州職之位,以破其聯盟。”
“隻是如此一來,天下混亂,但我等也是無憂,唯有二事較爲困難。”
陳希夷話說了半截,讓鐵覓那叫一個急。
“雲生你快說,何至于吞吞吐吐。”鐵覓趕忙問道。
“一來便是以你我之能,決計是不如大将軍的,所以哪怕遷都保命之後,也壓不住禦林軍,所以需要大量财貨來收買人心。”
“二來則是斷後,若是押解如此之多的财貨遷都,定然不是易事,需要有人爲其斷後,以攔截逆賊。”
陳希夷語氣裏帶着凝重說道。
“财貨.神都之中的世家,是否足以?”鐵覓眼中帶着狠辣說道。
自己都活不下去了,還管其他世家做什麽。
“不夠,但我已有了對策,隻是不知道鐵校尉敢不敢做?”陳希夷沒有明說出來。
鐵覓卻是心裏一松,他連世家都想抄了,還有什麽不敢的:“雲生你直說,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了,還有什麽不敢的?”
“大季皇陵。”
這四個字一出來,鐵覓也是一驚,他明白陳希夷的意思,無非就是挖開皇陵,取出陪葬品。
要說這想法,他還真是沒有。
“好,就依雲生之意,隻是這.”很顯然,鐵覓惜身,想要讓陳希夷去幹。
“此事便交給我了,但卻需兵分兩路,鐵校尉你率領部分人馬去搜刮世家,我則是帶人前去掘皇陵,而後你帶上季帝等人先行一步,我來給校尉斷後。”
“以全校尉當日救得在下之恩。”
陳希夷語氣裏帶上了真誠,似乎是在訣别的意思。
鐵覓沉默了,他沒想到自己還沒提出來讓對方斷後,對方就先開口了。
“好,此事便勞煩雲生了,時間緊急,你我分頭行動。”鐵覓也沒有多說些什麽,此時也不是說話的時候。
說完,便拿了一塊兵符給陳希夷,讓他調動當初一同入神都的九邊軍士卒前去挖掘皇陵。
做完這些,鐵覓才急匆匆的離開了。
對此,陳希夷不由得有些不屑。
“還真是刻薄寡恩,這才2.5星的好感度,真是廉價。”陳希夷不由得冷笑了一聲說道。
這鐵覓的好感度剛才從0.5星變成了2.5星,不過陳希夷覺得,這感動估計是一時的,等時間一長,絕對會再掉下來的。
“鐵覓被你忽悠走了?”趙甯進來後說道。
“嗯,接下來準備掘皇陵了,你娘或者你弟有沒有跟你說哪些皇陵裏有好東西?”陳希夷開口問道。
趙甯翻了個白眼:“這我娘他們怎麽可能會知道。”
“哦,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走吧,跟我一起去幹活吧。”陳希夷起身就朝着門外走去。
“這麽做真的值嗎?”
突兀的,趙甯喊了一句。
“有什麽不值的?你是想說名聲嗎?”陳希夷轉頭看了眼趙甯問道。
“掘皇陵焚神都之後,你恐怕是沒有回頭路了,一輩子都得背上這惡逆之名。”趙甯其實想要勸一番的,對于文士來說,名聲遠比利益要重要。
如果說隻是單純的毒殺梁南王和太後這件事,隻要按照李代桃僵的計劃進行,完全可以洗脫的,甚至連之前幹的那些事也是可以洗白的。
可一旦陳希夷幹了這兩件事之後,絕對是洗不白的。
“項泓太軟弱了,在他成長起來之前,需要一個人保駕護航,日後登臨九五之位也是需要一個立威的目标。”
“他喊我相父,我就得幫他鋪好路,就像當初你收留我一樣。”
陳希夷上來就是咔咔的一頓煽情,先不管其他的,把好感度刷一波再說了。
“當然,其實我也想試試挾天子以令諸侯,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的感覺。”陳希夷語氣裏帶着一絲輕松。
“好,我明白了。”趙甯知道,自己決計是勸不動對方,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陳希夷有些古怪,你明白了什麽?他怎麽就不明白了?
“行了,時間已經耽擱的差不多了,該動身了。”陳希夷此時哪管得了那麽多。
先把名動天下的任務給完成了再說,他謀劃了這麽久,就是爲了獲得一個偏向于混亂邪惡的命星,怎麽可能會現在轉道去善良線。
那真要這麽一來,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至于忽悠對方?
陳希夷也沒有忽悠啊,計劃是計劃,目标是目标。
他們注重的是過程,陳希夷注重的是結果,隻要能夠達成他所需要的結果,過程他其實不大在意的。
“雲生,那等我們此間事了,要去哪裏?”臨走出府門之前,趙甯問了一句。
“當然是梁南了,項泓是梁南王,不去梁南去哪裏?”陳希夷随口說道。
這梁南城算是一處富庶之地,唯一的缺陷就是可能不在他們的掌控之中,需要一定的手段才能搞到手。
當然,這手段對于陳希夷而言,不算是什麽大事了。
趙甯眼中一亮,她沒想到陳希夷居然會想要去梁南城。
“對了,你認識路不?我其實是不大認識路的,到時候去梁南得靠你指路了。”陳希夷臨了還說了這麽一句。
“我也不認識,之後再打聽吧。”趙甯她哪知道梁南在哪裏。
“成,就這麽定了。”陳希夷也沒有糾結太多,要是真找不到梁南的話,随便找一個大城也是可以的。
這大義、規則對于陳希夷有利的時候,陳希夷才會用,這要是不利的話,管他什麽大義、規則,隻要把反對的人挨個倒吊到城門口放血,放他個十天半月的,陳希夷說什麽對方都不會反駁的,就算說天是紫的,水是紅的,人是靠手走路的,對方都會默認陳希夷說的對。
這硬實力才是關鍵,而不是所謂的大義和規則,他隻要有着足夠的硬實力,規則還不是他來定,大義什麽的喊的再大聲,也不過是個虛有其表的口号而已。
陳希夷正是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會如此無所顧忌。
很快,陳希夷就召集了一千九邊軍士卒,帶着人浩浩蕩蕩的朝着皇陵而去。
對于陳希夷這掘皇陵的命令,一開始九邊軍士卒還是有些猶豫的,畢竟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不過這些日子以來,跟着鐵浮屠在神都之内也是過上了驕奢淫逸的生活,自然是更加聽令了,再加上陳希夷之前的名聲和兵符,雖然有些猶豫,最終還是按照陳希夷的命令開始挖掘。
怎麽說這群九邊軍士卒也是鐵家的嫡系,在聽命這件事上,還是比禦林軍強。
這要是換成禦林軍,絕對不會聽陳希夷的話,更大的可能是會嘩變的。
畢竟出身于神都,對于皇權的敬畏可比出身于邊疆的九邊軍要大得多了。
當然,陳希夷帶着九邊軍前往皇陵的事情,自然是沒能瞞過各大世家和百姓了,不過世家此時也是自顧不暇了,因爲鐵覓帶着士卒已經上門了。
陳希夷他禍害死人獲取财貨,而鐵覓則是禍害活人搶奪金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