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渠帥,不知深夜讓馬力士帶重兵請老夫一家老小有何貴幹。”精神矍铄的王家家主王淩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處境和被捆在外頭的家眷,反而是一副質問的模樣入了席。
而後很快,剩餘的三家家主也是神色淡漠的坐了下來,神色之中似乎帶着不屑的模樣。
看樣子是料定不敢動他們。
至于陳希夷,對方連看都不看,似乎完全不放在眼裏一樣。
這四人都是齊家境的文士,實力不容小觑。
“今日是白軍師宴請諸位一叙,本帥隻是來蹭口酒喝的。”趙甯知道,自己決計是說不過這口齒伶俐的文士,所以直接就把鍋推到了陳希夷身上。
聽到這話,王淩神色不變,而是帶上了譏諷說道:“渠帥何言蹭字,莫不是這位白軍師别有二心乎?”
這一句是非常粗淺的挑撥離間以及暗暗諷刺趙甯被架空了。
但趙甯卻是不吃這一套,連理都不理對方。
而陳希夷聽了,确實一笑。
“馬轲,你是怎麽辦事的,給我綁了跪下。”陳希夷秉承一件事,那就是他可以跟别人講道理和講歪理,但别人要是想跟他講道理和歪理的時候,得先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資格跟他講。
“你敢,區區一個不第書生,連丹心才氣都未曾有,安敢以下犯上?”王淩爆喝一聲,齊家境文士的威壓瞬間爆發開來,言語化作利劍就朝着陳希夷刺了過去。
趙甯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一旁的馬轲迅速出手,三品武夫的氣血當即朝着那王淩壓了過去。
陳希夷起身,随手一揮,先天方圓圖瞬息籠罩了整座景道城,一瞬間,無論是氣血還是言語利劍,全都化作一縷春風消散掉。
無數的魂陣不斷交織着,使得整個廳堂之内大量奇景不斷的搖曳着。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偉人的一句詞。”陳希夷俯視着被先天方圓圖鎮壓住的王淩說道。
王淩的眼中流露出震驚,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人居然有這種實力,起碼是治國境的文士,可這種文士爲什麽會願意跟着黃巾軍這種亂臣賊子。
“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
話音一落,整個世界似乎都安靜了下來。
“你敢嗎?”陳希夷一把提起這王淩,神色裏帶着冷漠:“我給你們發請帖,是給你們面子,所以也希望你們給我一個面子。”
“既然你們不給我面子,我也就沒必要給你面子,真以爲你是面子果實能力者不成。”
“說話啊,你開口說話啊!!!”
王淩不斷的掙紮着,眼中滿是恐懼,心裏瘋狂的吼着:‘你他娘的倒是解了我口中的封禁讓我說話啊!!!’
“行吧,你不給我面子,那剩下的三位總該解釋解釋吧,給個理由就當做給個台階,就算你們說來的路上迷路導緻來晚了我都能接受。”陳希夷随手把王淩扔了下來後,看着剩餘的三個人說道。
隻是場面依然一片寂靜,根本就沒人開口說話。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這氣氛之中帶上了一絲肅殺。
很顯然,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位白雲生就是在找茬,那一句詞是封禁他們說話的能力的,他們不能說話就不能吟詩作對,自然也就無法以才氣禦詩反抗了。
“唉,一炷香了,我台階給了你們,但你們卻讓我下不來台,一個敷衍的理由都不願意給讓我好下台,我也是個講理的人,既然你們不跟我講理,那就别怪我不跟你們講理了。”
陳希夷看着四人,繼而把趴着無法動彈的四人扶正了起來。
“那我也就直說了,明晚諸位那裏應外合的計劃,可否跟我說一說,說了,這事我也就不追究了,當然了,我也知道諸位不會輕易開口的,這樣子吧,咱們玩一個遊戲。”
“馬轲,每個家族裏帶一個人進來,先從旁支裏選。”
陳希夷說着,朝外頭喊了一聲。
四個家主心裏似乎明白了陳希夷想要幹什麽。
而後不斷的掙紮着,想要說些什麽,隻是語言能力被魂陣封禁住了,再加上大量的魂陣加持,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四個黃巾力士壓着四個他們族中旁支進來。
“我數到五,四位家主要是不說,那這四人就人頭落地,到時候再換四個進來,直到四位家主肯說或者是四大世家的人死光了輪到你們自己。”
“越早說,人死的可是越少,旁支側房死完可就輪到你們這嫡子嫡孫了,也不知道你們舍不舍得,現在開始數了,預備”
“五,砍了。”
陳希夷伸出五根手指頭,而後果斷喊了個五之後就接了個砍了。
一旁的趙甯、馬轲乃至于是準備動手的黃巾力士都愣了一下,而後反應過來的黃巾力士這才提着刀一把将這四人的腦袋砍了下來。
所有人都覺得陳希夷數的數有問題。
“有問題?沒有吧,我說過數到五,但沒說從哪裏開始數,當然,四位家主不愧是忠君愛國,到了現在都不肯說一句話,啧啧,你們愣着幹什麽,腦袋和身子拖出去,再換四個進來,什麽時候四位家主說了,你們再停也不遲。”
陳希夷語氣裏帶着戲谑。
趙甯欲言又止,但最終也沒有開口。
馬轲是在想這位軍師到底是想幹什麽,封禁了對方的言語能力又讓對方開口,真就單純的找茬呗。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了,這四位家主眼睜睜的看着死亡人數逐漸增多。
馬轲很快就走了過來低聲說道:“軍師,四家的旁支側房已經死光了,剩下的您看”
這意思也很明顯,殺雞儆猴,雞已經殺了,猴總不能也殺了吧。
“這麽多,看來還真是人丁興旺,既然如此,諸位總該開口了吧。”陳希夷這一次解除了對方的封禁,這才問道。
四人也是感覺到了,不由得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最爲年長的王淩開口說道:“白軍師此舉就不怕得罪.”
“王家再宰一個。”陳希夷也不等這王淩放狠話,你這就是典型的出頭鳥,不打你打誰。
門外傳來動靜,王淩也是神色一僵,完全沒有想到陳希夷會給他來這麽一下。
“諸位,大家時間有限,一些題外的事就别說了,還是交代吧。”陳希夷看着眼前這四個大紅名,語重心長的說道。
說實話,他對于這種紅名NPC已經夠有耐心了,換做是以前,早就崩了對方了。
“明夜子時,由.”錢家的家主開口說道,将所有的事情全都合盤托出。
聽着他們的計劃,趙甯和馬轲的臉色十分的難看,正如陳希夷所說,要是這一次放了這群世家,明晚過後想要見他們,真的隻能靠上墳了。
“想必,知道這件事的不止是四位吧,家中還有人知道吧,說出個名單,我讓人重新核對一下計劃,如果沒有錯的話,這事就這麽過去了。”
“你看看,我給你們面子和台階,你們給我面子和台階,這不就沒那麽多的事了嘛。”陳希夷那笑的是如沐春風,但對于這四人來說,簡直是寒風徹骨一般。
馬轲很快就下去核對了,核對完之後這才回禀道:“軍師,核對過了,沒有差池。”
聽到這話,四人也是松了一口氣。
陳希夷臉上笑的也更加的燦爛了起來。
“哎呀呀,這可真是太好了,馬轲,讓手底下的人送他們上路,四大世家的腦袋砍下來堆成京觀放到四個城門口,他們明晚不是要打開城門讓四支朝廷軍入城嘛,失約了也不好,讓他們的腦袋去迎接就可以了。”
此話一出,所有的人腦海裏都是一白,完全沒有想到陳希夷居然會這麽說。
馬轲也是轉頭看了眼趙甯,趙甯也是神色猶豫,最後還是點點頭。
人家都要你的命了,你還打算給人家求情,這要是敢開口,趙甯可以肯定這位白雲生絕對會第一時間跑路。
要知道,現在最大的危機不是世家,而是明晚即将到來的五萬大軍,這可是正規軍,還是有數名三品武夫帶隊,哪怕不用裏應外合,想要破城也是花不了多少時間的,他們這黃巾軍根本就不是對手。
馬轲一招手:“來人,動手。”
“你這厮不講信用,當真歹毒,毒士禍國,禍國啊!!!”王淩語氣裏帶着尖銳,聲音非常的大,甚至還動用了才氣,将聲音傳遍了整個景道城。
隻是還沒等喊兩聲,馬轲率先便扭斷了他的脖子。
“其心之毒,尤甚尤甚”這王淩最終還是沒有把比喻說完就這麽斷了氣。
至于剩下的三人,自然也是沒能逃得過死亡的下場,或者是景道城四大世家裏但凡被抓住的都涼了。
一衆黃巾力士下手非常果斷,砍了腦袋之後,就按照陳希夷的吩咐去鑄京觀。
“人少了點,但一定要有氣勢,記得把四位家主放在最頂端,怎麽說他們也是世家的臉面嘛,放在底下可就辱沒了他們的身份。”陳希夷慢悠悠的說道。
一衆黃巾力士見此,不由得相視了一眼後說道:“是,軍師。”
等一衆人走後,這趙甯才焦急的問道:“白軍師,那五萬大軍該如何解決,雖然内患已清,那王淩曾說其中一支是九邊軍,由二品武夫鐵覓所帶領,雖然隻有五千人,但單單這五千九邊軍就能輕易的攻破景道城了,更遑論還有其他三支正卒實力雖然不如可卻數量衆多。”
“我這一城之人都加起來恐怕都不是對手,這該如何是好。”
這趙甯也是有些慌了神。
“别急,四萬五千正卒好處理,不過是簡單就能處理掉,這九邊軍有點名頭,得想個辦法才行。”陳希夷腦海裏不斷浮現出大量坑蒙拐騙、陰人偷襲的各種想法。
當然,現在不叫歪腦筋,叫計謀。
這還真别說,陳希夷要是不開挂确實是解決不了,但問題是他開挂開習慣了,所以現在考慮的是如何把這挂開的更大一點,而不是要怎麽解決這個問題。
這才是陳希夷現在真正的想法,反正挂都開了,總不能還開的摳摳搜搜的吧,那不合适。
‘毒士白雲生,可我記得我原來是要當黃巾的大賢良師來着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