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魔道的凡人城市是真的拉胯,和正道的凡人城市一比,簡直是天差地别。”陳希夷和周正走在天魔教統治下的城市裏,忍不住吐槽。
也幸虧這是修仙世界,靠着武力能夠鎮壓,但凡要是換成沒有任何超凡元素的世界,這天魔教的所有成員都得挨個拉出去宰了。
所有的普通人神情麻木,看見修仙者則是避之唯恐不及,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對方給抽了生魂或者是練成精血之類的。
整個城市裏,秩序是完全不存在的,基本上是亂哄哄的,駐守城市的天魔教弟子是完全沒有任何的管理能力,隻知道一味的索取和壓榨,不顧任何的可持續發展。
想想也對,大部分都是自私自利,任職期間自然是以自身修煉爲主,怎麽可能會去考慮凡人,自己命都快保不住了,管其他人做什麽。
“唉,确實,我都不知道偌大的天魔教是如何維持下來的。”周正也是歎了一口氣,他對天魔教的印象隻局限于是一個魔道宗門,至于再多的,他也就不知道了,畢竟他失憶了。
“這裏已經臨近天魔教總壇了吧,這麽近的距離,都是如此,其他地方的恐怖更甚。”陳希夷看着天空之中飄蕩的陰雲,這并非是單純的陰雲,而是一件魔道法寶,魔魂陰雲。
這魔魂陰雲飄蕩在城市上空,不斷的汲取着城市之中所有凡人的精氣神以及凡人死後的生魂等等。
看似是一朵陰雲,但實際上是由密密麻麻的魂魄煉制而成,那些魂魄被磨滅了靈智,成爲了傀儡,以供這個城市統治修仙者驅使。
看似很守規矩,但實際上一個人的精氣神被汲取走了,能有多少的活頭?
老人會暴斃,幼童嬰兒會夭折,成年人則會百病纏身。
如此一來,死亡率大大的提升了,有可能一個小病都能死人。
除了這魔魂陰雲,街上還有大量的陰魂厲鬼巡視,隻要發覺有人死了,立刻沖上去飽餐一頓,魂魄被吸走了,連屍體都不給留。
這些陰魂厲鬼之後會被榨取出吞噬屍體得來的好處,形成陰魔丹。
一半上繳給天魔教總壇,另一半則是留下來給駐守弟子作爲俸祿,每個月都有定數,多了無事,少了的話,這駐守弟子是少不了一頓折磨。
上行下效,上層壓榨下層這種事是司空見慣了。
“我有些搞不明白,天魔教如此壓榨,人口崩塌肯定會很快,爲什麽城市裏還有這麽多人?”陳希夷有些疑惑。
就這種壓榨方法,别說是一百萬人了,就是一千萬人折騰個一年都得全沒了。
這根本就是将這些凡人看做一次性消耗品,沒有想過大規模的繁衍。
“從正道宗門的領地裏擄掠人口過來補充不足,就是危險有點大,不一定每次會成功。”
“天魔教不管這些人口不人口的,隻管每月上繳的資源是否足額,不足額的話就懲戒駐守弟子。”
周正似乎回憶起了什麽,而後開口解釋了一下。
“好嘛,你以前是夠缺德的,怪不得是人人喊打,但凡用心經營,也不至于落到如此下場。”陳希夷回了一句。
怎麽說呢,在長遠目光這一項上,魔道是真的比不過正道,他們隻想着不勞而獲和一夜暴富。
好好的一張手牌給打成這樣子了。
想要生魂、屍體等等還不簡單,隻要人口夠多,每天都能夠出産。
鼓勵提高生育率,大力發展民生,再制定個屍體回收補償政策,到時候還怕沒有屍體。
至于生魂,凡人又看不見,自然是想怎麽拿捏就怎麽拿捏了。
不過陳希夷知道,這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更何況還不大符合魔道的利益。
要知道魔道修煉魔功,不是他們想不想停的事,而是魔功逼着他們走,要麽成要麽死。
長期的利益根本就沒有機會去構建。
沒有一個魔道願意爲他人做嫁衣裳,自己把命送掉。
特别是底層的魔道修仙者,高層魔道修仙者基本上是已經降服了魔功,雖然依舊有反噬,但卻沒有那麽要命了,底層的就不行了,一刻都不能松懈,一旦松懈命可就沒了。
“确實,以前的我是真的缺德。”周正點點頭表示附和。
以前的他和現在的他有什麽關系,他罵的是天魔道主幽魔天,又不是正道中人周正。
所以周正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不過,我們爲什麽要在這裏停留,不是說直接去天魔教總壇後頭的魔淵嗎?”陳希夷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之前不是想要練成元始天魔體的那個真傳嘛,我打聽到了今天他會來這邊巡查,這不就順路過來蹲守一下。”周正遠遠的瞧了眼後,這才說道。
“.”
陳希夷很想說,咱馬上就要有天魔秘藏了,要一個元始天魔體幹什麽。
不過轉念一想,反正都是白得的,又不差這麽點時間,正好研究一下現成的元始天魔體是個什麽樣子的。
相對于星宿魔劫的難修煉,元始天魔體隻要按部就班的修煉到合體期,都能夠獲得,當然,前提是得能修煉到合體期,以天魔教這嫡傳功法的難度,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夠修煉到的,也不知道是死了多少個人,才出了這麽一個元始天魔體的真傳。
“你這打聽的範圍夠廣的啊,這都能被你打聽到。”陳希夷表示你很勇啊。
“還成,小事而已了,人來了,你躲好。”周正表示他超勇的好不好。
遠方,一艘由無數白骨鑄建而成的飛舟由無數的陰魔拉拽而來,魔氣滾滾猶如一尊大魔降世。
合體期雖然在大乘期眼裏隻是一群随手可以捏死的蝼蟻,但抛去大乘和渡劫,已經算是修仙者頂尖金字塔上的一部分了。
哪怕說這還隻是一個真傳弟子,但放在中原的邊緣地區,都能夠輕松覆滅無數宗門的存在。
“好大的排場啊,大乘都沒有這架勢。”陳希夷不由得好奇,是什麽給了他這麽大的臉。
“這是巡視,不僅僅是排場架勢的問題,更是下馬威的問題。”周正看着那白骨飛舟,跟陳希夷解釋着情況。
雖然陳希夷聽不大懂,但他覺得都是巡視了,不是應該微服私訪探查真相嘛,怎麽就跟下馬威搭上了關系。
要是換做陳希夷,不得悄咪咪的調查出真相來。
“魔道無利不早起,巡視是真傳弟子的職責,但明眼人都知道,這壓根就不是什麽職責,而是給予真傳弟子搜刮資糧的機會,能搜刮多少,那是他們的本事,所以需要下馬威讓各個城市的駐守弟子老實的上供。”
“否則的話真傳們就能夠随便找個理由宰了駐守弟子,順便把一城的凡人練爲血食。”
陳希夷聽着周正的話,不由得愈發無語了:“就這麽個壓榨法,天魔教居然沒亡,簡直是奇迹。”
宗門壓榨一波,真傳弟子壓榨一波,最後虧的是誰?
肯定不會是駐守弟子,因爲駐守弟子隻會更加瘋狂的壓榨凡人,真要交不出供奉,屠城補數額都是小事了。
“這件事我也很疑惑,就這種壓榨方式,擄掠人口都不一定能夠填的了這麽大的窟窿。”周正表示魔道就是一群傻叉。
“我準備動手了,抓完咱們就走。”周正看着降落的白骨飛舟,開口說道。
還沒等陳希夷反應過來,就突然發現這周正手上提着一個人,身上的法力被強行壓制了,連動彈都無法動彈的那一種。
“這麽快?”陳希夷他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事情就結束了。
想想也是,一個大乘期抓一個合體期,總不能說得打上個幾天幾夜最後險勝了吧,這不科學的。
碾壓才是常态,一手下去,别說是合體期了,就是渡劫期都不一定能夠反應的過來。
這名真傳長相很英俊,有一種邪魅狷狂的感覺了,不過額頭上一片青黑,還腫了個大包昏迷過去了,很顯然是周正往他頭上敲的悶棍。
這元始天魔體都扛不住周正的一悶棍,這一棍子屬實是下死力氣了。
陳希夷上手就把人塞進了馬車裏然後放進了物品欄,而後看着白骨飛舟搖搖晃晃兩下子,直接就一個失控朝着城裏頭下墜而去,
可不廢話嘛,沒了操控者,自然是失控了。
這白骨飛舟是這位真傳弟子的法寶之一,以合體期的實力和财力,區區一艘白骨飛舟不算什麽,真要想煉制,元嬰期都能煉制。
别看這白骨飛舟聽起來很唬人,但實際上無非就是人骨和生魂,獲取材料的難度遠比煉制的難度低,随便屠上一座數萬人口的城市,就能夠煉制一艘出來,隻不過取決于材料的多寡,煉制出來的白骨飛舟也是有着差别的。
這一艘白骨飛舟,起碼是得按億級的人骨和生魂才能煉制出來的,威勢自然是不同凡響,再加上是由合體期修仙者所煉制的,化神期之下怕是都沒辦法對其造成任何的傷害,堪稱是一件魔道殺伐法寶。
所以這一失控要是掉在了城中,整座城都得遭殃。
屆時陰魔食魂,白骨吞屍,整座城都不夠這白骨飛舟吃的。
白骨飛舟可不是單純的受害者,在經曆過一番血腥的煉制之後,雖然沒有靈智,但卻也是本能的渴求血食血祭,以此來進一步的淬煉自身。
更何況還沒了主人的束縛,自然是更加的肆無忌憚了。
落入城中的那一刻,整個白骨飛舟開始化作爲猙獰的魔物,瘋狂的蠶食着整個城市。
甚至連駐守的天魔教弟子都沒能夠逃脫對方的捕食,隻是一個照面便被大量的陰魔給分食了。
駐守弟子也不過是金丹期,根本就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甚至連逃離都沒有辦法。
當然,這些跟陳希夷沒有關系,他和周正已經前往了天魔教總壇後頭的魔淵了,就算知道了,也就那樣子,總不可能說去救這一城人吧。
救了之後依然也逃不過天魔教的地盤。
至于送出去?
他本身就舉世皆敵,就爲了一群不認識的NPC而讓自己和周正陷入險境?
陳希夷又不是聖人,才沒有那種濟世安民的想法,爲了這點名聲可不劃算,他又沒有名聲系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