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沒有,昨晚大帥府裏出事了,據說有人冒充鳳來樓的姑娘,往宴會裏下毒,這一下子可毒死了不少人。”
“真的假的,這哪來的蟊賊這麽不要命,那大帥怎麽樣了?”
“還能怎麽樣,當場就死了,現在還亂着哩,要不是咱家管事沒喝酒,否則的話,啧啧。”
“那可還真命大,那下毒的人怎麽樣了?”
“死了,當場就被擊斃了,據說本來想借故逃離的,就是沒想到鼎城的這位大帥是個急色,沒來得及脫身,這就毒發死了,當時就被一槍給崩了,聽管事說那血花濺的啊。”
陳希夷坐在一旁聽着這一群人你一句他一句的說着,反正是剛開始還行,後來是越傳越離譜了。
不過這事比較出乎陳希夷意料外的是這一場刺殺居然不在鳳來樓,而是在大帥府。
‘應該就是那越雨幹的,我沒想到他居然真正的目的是混進大帥府裏頭去。’
昨晚大帥宴請他們這商隊的幾個管事,所以招了鳳來樓的姑娘去,而昨天越雨的踩點并不是說要在鳳來樓殺人,而是爲了混進去。
至于男扮女裝,這并不是什麽稀罕事,越雨可是有着僞裝的能力,這還不簡單。
越雨被當場擊斃,而大帥也死了,那麽後續的事情肯定是不會牽扯到陳希夷身上了。
鼎城的高層估計從昨晚開始就已經亂了,大帥的位置隻有一個,可大帥手底下的心腹不止一個。
大帥沒了,他們當然是想着上位了。
至于說替大帥報仇?
不是已經報了嘛,那刺客當場就給擊斃掉了。
陳希夷總覺得哪裏有些怪怪的,這總不能說自己是災星吧,他到哪裏,哪裏就倒黴。
回憶了一下好像自己這一路上直接或者間接禍害了不少的人。
認真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确定了自己不是災星之後,總算是放松了下來。
‘這一次應該不是巧合。’
陳希夷覺得,指不定是這商隊是災星。
畢竟這幾次的倒黴事情裏,可不止有陳希夷一個人,還有這商隊在。
“對了,你知道昨晚管事的又招了個随隊的大夫,還是個年輕人,氣的白大夫今天是沒給個好臉色。”其中有個人突然開口說道。
“還有這事,怎麽沒見到,你從哪裏聽說的。”
“就早上,我去找白大夫,你是沒見到那臉色,就跟誰都欠他萬八千的一樣,聊了半天才跟我說的,好像是昨天就招進來了,不過還沒來報到。”
“啧,白大夫跟着商隊好幾年了吧,這不會是管事的嫌棄白大夫年紀上來了,想換人了吧。”
“誰知道管事們怎麽想的,聽說這新大夫還挺年輕。”
“嚯,别是走人情進來的吧,那到時候要是把白大夫個擠走了,醫術要是再不濟,那咱們豈不是得受罪。”
這話一出來,在場的一些個苦力、車夫等等也是臉色一變,這可是關系到他們的實質利益。
要知道在外頭跟着商隊行商,難免得有傷病,一個好的大夫可是救命的存在。
一個月裏頭,他們基本上得是有二十五天在野外,真要有個什麽問題,隻能依靠這跟着商隊的大夫。
因此,這大夫的醫術可是他們生命的保障。
“先别急,等事情确定了再說,要是管事真爲了走人情,這事咱們可不答應。”有人開口說道。
陳希夷反而不怎麽在意,他又不會生病,就算生病了也會被堅韌附魔給豁免掉,實在扛不住也可以讓露水給他使用一滴甘露。
隻是陳希夷比較奇怪的是時間點,昨晚管事去參加大帥府的宴會不是發生意外了嘛,怎麽可能還有閑心思招個人進來。
更何況才來這裏一天,就招了個大夫,這簡直是古怪至極。
“都坐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去收拾東西,一刻鍾後我們就出發離開鼎城。”管事進來後大吼一聲。
原本的讨論聲立刻就安靜了下來,原本的質疑也變成了疑惑。
這大帥死了鼎城确實會亂,但這貨物都沒來得及抛售和補充,隻是剛剛補充了生活物資,這要是走了豈不是得虧了不少。
不過也沒人敢說些什麽,全都趕忙起身準備離開。
能夠讓商隊甯願虧損也要離開,這說明城中的局勢很危險,否則的話絕對不會這麽做的。
“陳老弟,這邊請,我有件事還需要陳老弟幫忙一下。”管事見到陳希夷也準備離開,當即開口說道。
陳希夷有些疑惑,他能幫上什麽忙。
“管事的你說,能幫上忙的我一定幫。”陳希夷肯定不會說拍着胸脯說肯定沒問題,他又不是管事的爹,憑什麽這麽說。
“這商隊裏頭就老弟你一個人獨占一輛馬車,老弟别誤會,我沒想違約,隻是我這有個遠房的親戚受了點傷,和那些個大老粗在一塊難免出點問題,這不老弟你看可以的話,讓我這親戚先跟你幾天。”
“老弟你放心,到下座城我就讓他離開,這邊你給先湊合湊合。”
管事的說着,從懷裏拿出了兩塊大洋來遞給陳希夷,很顯然是打算退一點錢來說服他。
這讓陳希夷眯起了眼睛,鑒定了一下這管事的經曆。
【五月:協助殺手的越雨刺殺,并助其假死脫身,準備掩護殺手的越雨離開鼎城】
經曆裏的第一條就是給了陳希夷一個大秘密,好家夥,合着你跟越雨是一夥的?
那這麽一來,事情就有些撲朔迷離了。
“不過是些小事罷了,這錢就不必退了,但我得提點要求,不知道管事意下如何?”陳希夷伸手将那兩塊大洋往回一推說道。
“老弟你直說,我保證我那親戚是服服帖帖的。”管事毫不猶豫的說道。
“路上要安靜,沒事别影響到我,你看怎麽樣?”
聽到陳希夷的這個要求,這管事的自然是答應了:“老弟你放心,他肯定不會吵到你的。”
“那就好,我這個人比較喜歡清淨。”陳希夷微笑的說道。
“這事老哥明白,這時候也不早了,老弟你還是趕緊去收拾一下準備出發吧,我也先去忙了。”說完,管事的就疾步離開去忙了。
陳希夷沒有說些什麽,自顧自的回去收拾東西。
不用想都知道,這所謂的遠方親戚就是越雨。
‘有趣,呵。’
他猜測,這裏面說不定不止是這位管事知情,甚至連那位随隊的大夫也是知情,故意放出這麽個消息來給這越雨打掩飾的。
到時候真要出了問題,管事說是他的遠房親戚,大夫再說是招進來的新大夫,這麽一來,直接就把越雨的人設給定了下來,是走人情進來的管事親戚。
真要有人檢查,可是全商隊作證這越雨的身份,而之所以安排在陳希夷這邊,一方面确實是因爲陳希夷一個人獨占一輛馬車的緣故,另一方面也是需要陳希夷再來加深人設作證。
他其實沒什麽可收拾的,東西能放物品欄的就放物品欄,不能進物品欄的就放在貔貅荷包裏,實在堆不下的就塞進了馬車再卡BUG放進物品欄。
包裹倒也是有,一些衣物再加上點亂七八糟的東西,用來充當掩護,總不能說真的就空手走吧,那很容易引起懷疑。
來到自己的那一輛馬車裏,越雨早就在那裏等着了。
上半身纏着繃帶,繃帶上還有血漬滲出來。
很顯然,這一次他并沒有僞裝。
而上一次吃白食被從鳳來樓裏扔出來的無賴打扮,應該是僞裝了。
“初次見面,我叫越雨,這些日子算是叨唠兄弟了。”見到陳希夷進了馬車,越雨當即笑着臉說道,這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如沐春風的青年。
這演技和僞裝是真的沒得挑,如果不是他頭頂上明晃晃的挂着殺手的越雨這名稱,陳希夷肯定是認不出對方來。
“客氣了,舉手之勞。”陳希夷也是回了一句,總不能說沒禮貌吧。
這越雨是白名,說明他對自己沒有惡意。
但他可以肯定,這越雨一定是認出了自己來,沒表現出來就是了。
“吃點嗎?鼎城的特産。”越雨而後又是拿出了些零嘴出來,遞給了陳希夷。
陳希夷揮了揮手示意不用,反而是把話題轉到了越雨身上的傷去:“你這傷有點意思,這都沒死,看來救你的大夫很不一般。”
“那可不是嘛,他們說我能活過來簡直就是命大。”對于自己的傷,越雨沒有直說是什麽原因,但卻也沒有遮遮掩掩的,反而是有些坦然的調侃了一句。
這話既不失禮貌,也不會引起懷疑。
陳希夷沒繼續往下說,他知道這個傷是假的,隻是爲了掩人耳目。
特别是從這傷口的處理情況手段來看,完全可以僞裝成兩天前受的傷,換句話說這兩天對方沒有行動能力,甚至狠一點完全可以說他在昏迷,以此來進一步的洗清楚嫌疑。
‘看來,這越雨來曆不一般,要不然怎麽可能甘願冒着整個車隊的險來救他。’陳希夷并不覺得這是惹禍上身。
這要是放在其他馬車裏才是惹禍上身,商隊這麽做了,他也不能明着反對,這容易讓人懷疑。
而要放在他車裏,出了事倒是可以順手掩護一下,以免麻煩變大。
白名嘛,又不是紅名,說不定他幫一手就成綠名好友了,像越雨這種的性格,說不定是翻版的李昭,有可能夠幫他再擴建一個朋友圈出來。
如果說越雨真的是那種十惡不赦的人,這商隊也不可能冒這麽大風險,又是協助刺殺,又是幫忙假死,甚至還幫他脫身了。
這說明對方身上是有優點的,而且還是能夠廣交四方朋友的人。
這種人陳希夷還是比較喜歡的,因爲有着一定的投資價值,因爲回報率高。
之前對李昭的投資,就足以說明好友這是個一本萬利的系統。
一想到這裏,陳希夷的心情就好了不少,接下來就是想辦法刷好感度添加好友了。
“兄弟你的心情似乎很不錯,想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嗎?”越雨非常敏銳的捕捉到了陳希夷的心情。
“沒什麽,就是想到了一個笑話。”陳希夷對于自己的好心情被對方發覺到了并沒有什麽不妥,反而是輕松的開口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