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陳希夷帶着一小包的黃紙、朱砂回到了客棧,整座城都戒嚴了。
回來的時候,白俊也剛剛醒來,正在和幾個管事在客棧廳堂上喝白粥。
見到陳希夷進來,趕忙招手示意過來一起吃。
陳希夷對此也也不客氣的坐了下來,店小二也非常的有眼力見的給他盛了碗白粥過來。
“昨晚睡的怎麽樣?”白俊神秘兮兮的問道。
“還行,你昨晚去做的怎麽樣?”陳希夷反問了一句。
“唉,别提了,前半場很不錯,後來出事了,這整座東泰城都戒嚴了,咱們出發的時間估計得延遲了,也不知道十天後能不能解封。”白俊聽到陳希夷的反問,臉色都拉下來了。
對于商隊而言,這可是要不少的成本。
這整個商隊的吃喝拉撒費用都得商隊來支付,當然,商隊人員要是在東泰城的其他額外消費就不關他們的事情了。
除了這人吃馬嚼的,還有貨品倉庫的租賃費等等,這些都不是一筆小開支。
“戒嚴?怎麽就戒嚴了,準備打仗了?”陳希夷有些疑惑,總不能是因爲他昨晚拆了七八戶小别墅、四合院的原因吧,這不可能。
“怎麽可能,徐大帥的實力在這一帶可是這個。”白俊說着豎起了大拇指,他似乎對徐大帥的實力很有信心。
“哦,那是爲什麽。”陳希夷咕嘟咕嘟的把白粥倒入了嘴中後,一口咽下去了這才繼續問道。
“聽情況是這城中的幾家戶富出問題了,來禀報的人說房子被什麽東西吃了,這要是一家也就算了,好幾家都發生這種事情,這可就了不得了。”白俊也沒隐瞞,直接就說了出來。
陳希夷聽的是心裏一陣卧槽,合着還真是因爲他的原因導緻封城戒嚴了。
“所以,什麽東西喜歡吃房子?”
“那我哪知道,不過針對的都是那些豪宅,咱們就不必擔心了,你要沒什麽事就多出去逛逛,對了,你早上什麽時候出去的,怎麽不多逛一會兒?”白俊順勢打聽了一下陳希夷,似乎是在轉移話題。
“這不到飯點了,回來吃個早飯我歇一歇再出去。”陳希夷也含糊其辭,故意忽略了對方問自己什麽時候出去。
這總不能說我一晚上都沒回來吧。
因爲陳希夷一路上都是宅在馬車裏看書,所以在商隊裏顯得有些孤僻,商隊裏認識應該是有人認識,不過印象應該還是停留在一個比較孤僻的搭車書生,所以其實除了這白俊之外,商隊的其他人對陳希夷根本就不大關心。
因此昨晚沒回來也就沒人知道。
至于客棧的掌櫃和小二也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理會陳希夷,白家商隊包下了整個客棧,人數多到他們手忙腳亂,所以也不知道陳希夷昨晚沒回來。
“嘿,還真就出去逛了,那些個窯姐身段怎麽樣?”白俊似乎誤會了陳希夷。
陳希夷一頭黑線:“不清楚,我沒去試過,要不你待會去試試了跟我分享一下經驗?”
“沒問題,到時候給你分享分享,說不定我試完之後你過去報我的名還能給你打個折,不說了,我約了徐公子品茶,你慢慢吃。”白俊拿着茶水漱了漱口,就帶着幾個護衛離開了客棧。
徐公子,也就是徐大帥的兒子。
陳希夷看着離去的白俊,這能力還真不一般,就一個晚上的時間就搭上了徐大帥的這條線。
“諸位慢用,我就先回去歇息了。”陳希夷微笑的和幾個管事打了個招呼後,也就自顧自的離開了。
那幾個管事也是客套了一下,便沒有過多的理會陳希夷,也是低聲的在探讨着些什麽。
陳希夷遠遠的也聽了幾句,無非就是商量應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局面。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拿出了畫符的材料後。
‘禦物符是一個大種類,無論是散修書籍還是定龍九章、渡厄靈童裏都有,但所用氣機、所生功效都是不同。’
‘散修的和渡厄靈童的不考慮,這兩者裏的禦物符比不上定龍九章的禦物符,畢竟專精于環境陣法的定龍九章對于這禦物符鑽研肯定更深。’
‘定龍九章的禦物符全名爲無定憑司禦物符,相對于我所獲得的其他禦物符,各方面都要更強一些,并且這本質上是一套,除了禦物符外,還有開山符、泥石符等等一系列用來基建的符箓。’
當然,這些符箓名字很長,因爲要區别于其他道統的不同。
定龍九章裏的禦物符叫做無定憑司禦物符,而渡厄靈童裏的禦物符則是名爲清靈随心禦物符。
如果說定龍九章的禦物符是專注于基建的話,那麽這渡厄靈童的禦物符則是更加注重細節和微操。
哪怕說全都是禦物,也是有差别的。
這種差别從煉氣養神的法門所誕生的元神不同時就已經開始了。
就算是同一種名稱的符箓,甚至都會有不同的側重、功效,不可能說不同的傳承會有一模一樣的符箓法術等等。
陳希夷大手一抖,元神引動禦物符所需要的氣機,随着毛筆在黃紙上拖動了朱砂迹,一張新鮮出爐的禦物符就成了。
“畫的這麽醜,真的能行嗎?”
看着那扭扭曲曲的符文和被封存在其中的氣機,從目測的情況上來看,是成功了。
但他畫的實在是太醜了,醜到他自己都沒臉看。
這可不是很正常,他又沒用過毛筆,再加上十年沒有寫字了,能畫出這模樣來已經算是很厲害了。
“根據我的推測和研究,應該是不受影響。”
陳希夷知道,這無論是黃紙還是朱砂,乃至是畫上去的符文本質上隻是一個載體,而氣機的構造才是根本。
要是換做非煉氣士,可能還真失敗了,但陳希夷有元神在,隻要明白原理,外在的長相不重要。
雖然陳希夷覺得理論上是沒有問題,不過因爲畫的太醜了所以還是得試一下。
拿出合金鎬以氣機作爲黏連後,元神操控了一下。
合金鎬就這麽被他操控着飛舞了起來。
“很通順,而且消耗似乎并不大。”從目前禦物符裏消耗的氣機來判斷,大概能持續三個小時左右。
估計是因爲他畫的有問題導緻其氣機構造和載體的原因,能用是能用,但不是最完美的。
如果說這禦物符有品質的話,他這張禦物符最多也就是劣質品質的。
所以持續時間、負重等等都是較爲不足的。
不過沒事,這對于陳希夷來說并不是什麽大事,或者說對所有煉氣士來說都不是什麽大事。
他制作一張禦物符,隻需要一筆畫成,不像是那些未成爲煉氣士的下位職業,需要在特定的時間、地點,還需要完善的手法才能夠制作出來。
“醜歸醜,但不耽擱我用,而且成本十分的低廉。”
無論是時間成還是材料成本,對于陳希夷來說真的不算什麽。
等到時候這些事做完了,他看看能不能做個符箓印刷法器出來,到時候隻要加入材料就能夠源源不斷的印刷出來,不過難度不小,印刷不算問題,問題是如何将需要的氣機封入符箓之中并形成所需結構。
‘等我抽空再研究,現在先畫符,除了那些洋樓、四合院之外,還有一條街等着我去拆。’
符箓印刷法器這個倒是不急,目前他還用不到,未雨綢缪也輪不到這玩意,畢竟符箓這東西除了禦物符很多東西他都有替代。
短短的一個小時,陳希夷就把他購買的所有材料全都制作成了禦物符。
而接下來,陳希夷拿出了工作台、作坊、熔爐三個基本設施開始制作他需要的鎬子。
一塊塊鐵礦被投入熔爐之中變成了鐵錠,又再一次加工成了鋼錠。
最後被制作成了合金鎬。
他一共制作了整整十二把合金鎬。
簡單的嘗試了一下他最多能夠以元神操控的數量後,有些不滿意。
一次分心操控十張禦物符是極限,并且隻能在一米以内。
而如果操控五張的話,則算是遊刃有餘,并且範圍能夠擴張到十米。
至于五張以上也會出現逐步衰減,并且出現收支不平衡的情況,畢竟他使用元神操控,肯定是要有消耗的,隻不過消耗比不使用禦物符單純靠着元神禦物要少了不知道多少倍。
‘那就五張吧,雖然效率可能會低一點,但也比我一個把鎬子挖要輕松多了,而且距離也達到了十米,完全可以坐着拆家。’
陳希夷也隻能如此了。
反正都是賺,隻是賺多賺少罷了。
‘不過這合金鎬要怎麽辦,我的元神太弱小了,無法将幻術籠罩那麽遠,這要是看見一群會飛的鎬子,說不定會暴露點什麽東西出來。’
陳希夷将目光放在了從王九身上搜刮出來的狐狸頭法器。
他倒是可以用這東西來釋放法術,但問題是這法術是針對人的,而非是環境,也就是命中人後,讓人看不見飛舞的合金鎬,但依然無法掩飾合金鎬。
功效還湊活,但就怕他拆遷拆的起勁沒注意到有人來,豈不是讓人看見了。
所以必須将其從針對人五感的法術改造成針對一片區域,相當于一進來就進入幻術。
“改倒是不難改,可我這半吊子好像有點難度。”
陳希夷之前的幻術本質上其實很粗糙,隻是單純以勢壓人欺負那些非煉氣士。
而且他手頭上現有的兩個傳承裏,也隻有這定龍九章裏沾上了點幻術的邊,而這渡厄靈童則基本上是沒有幻術相關的,有也隻是非常那些比較簡單的幻術用法,更重要的是還都需要靈童。
所以他改是能改,但具體能改成什麽樣子,他就沒多少底了。
說不定改完之後直接就壞了也有可能。
“算了,改吧,這要是不改那我也得分心去注意人。”
反正這狐狸頭法器對陳希夷也沒什麽用處,正好廢物利用一下,至于以後那也隻能以後再說了。
說不定什麽時候他就‘撿’到了和幻術相關的傳承也說不定。
等他這一票幹完,動靜鬧的肯定不小,必定會引出在東泰城布置的人。
權貴的家隻是開始,等那一條夜街消失了,對方肯定坐不住,畢竟沒了一條街,肯定影響到東泰城的整個大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