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深前往酒吧,看着倒在包廂沙發上,嘴裏還在叫着晚晚的男人,他俊臉沉了沉。
這人不知道自己身體情況嗎?
還将自己喝成這樣,他是想馬上就歸西了?
傅雲深将晏西手裏的酒瓶抽走。
晏西微微睜開猩紅的桃花眼,他想要将酒瓶搶回來,傅雲深直接扔進了垃圾筒。
“你想将自己直接喝死是不是?”他揪住晏西襯衫衣領,将他從沙發上扯了起來。
晏西兩眼無神地看着傅雲深,聲音沉啞的道,“老傅,她要跟那個姓周的訂婚了!”
傅雲深眉頭緊皺,“晏西,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但夏意晚已經開始新的生活了,你也要學着放下!”
“我放不下……”
傅雲深聲音沉冷,“你放不下,又能如何?”
晏西甩開傅雲深揪着他襯衫的雙手,身子不穩地往後退了幾步。
薄唇勾起嘲諷的弧度。
是啊,他放不下,又能如何呢?
曾經做過那麽多傷害她的事,一次次無視她的傷心,往她的心尖上捅刀!
他還有什麽資格,再去擁有她呢?
四哥和傅雲深,能跟心愛的女人破鏡重圓,那是因爲他們并沒有犯過他那樣的錯誤。
晚晚墜江,差點死掉,還有他們的孩子……
想到這些,晏西的心,就痛得無以複加。
晏西的眼角,滑出淚水。
“老傅,我難受,生不如死,你說,我以後該怎麽辦?”
看着這般痛苦不堪的晏西,傅雲深心裏也不好受。
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年,晏西很可能短時間内就會死掉。
“晏西,實在不行,就去催眠吧!”
忘掉曾經發生的一切,讓自己重生。
聽到傅雲深的話,晏西身子不穩地往後退了幾步。
他搖頭,“不,我不想失去與晚晚的記憶。”
傅雲深走上前,拍了拍晏西的肩膀。
“夏意晚明天就要與周衡年訂婚了,晏西,你得接受現實。”
晏西跌坐到沙發上,他雙手抱着自己的腦袋,指甲用力扣着自己的頭皮。
傅雲深看到他這副模樣,低低地歎了口氣。
翌日。
夏意晚和周衡年訂婚,來了不少賓客。
明杳和溫雨瓷也早早就到了宴會廳的化妝間。
夏意晚今天穿着一條白色禮服,長發盤成公主頭,脖子上戴着鑽石項鏈,整個人嬌俏又精緻。
明杳和溫雨瓷看到夏意晚臉上流露出來的笑容,兩人都發自内心替她開心。
時間差不多後,夏意晚和明杳,溫雨瓷來到宴會廳。
周衡年早早等在宴會廳了。
他朝夏意晚伸出手,夏意晚笑着将手交到他大掌中。
夏爸夏媽,帶着夏意晚和周衡年朝台上走去。
夏爸夏媽分别發言,簡短的說了幾句話後,将舞台交給了一對年輕人。
周衡年當着衆賓客的面,對夏意晚進行了表白,還對她做出了承諾。
夏意晚臉上全程都帶着笑意。
氣氛,相當美好。
主持人看着郎才女貌的一對新人,他宣布,兩人交換訂婚戒指。
然而,就在周衡年執着夏意晚的手,正要爲她戴上戒指時,宴會廳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
穿着一套白色西裝的晏西走了進來。
顯然他今天也是經過精心妝扮過的,頭發三七分,白色西裝穿在他身上,顯得更爲俊朗邪肆。
晏西出現的一瞬,讓宴會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溫雨瓷看向身邊的男人,“昨晚你不是跟晏西溝通過,他不是答應不會來的?”
傅雲深昨晚陪着晏西到了大半夜,晏西睡着前對傅雲深說,他會成全夏意晚,會祝福她。
傅雲深也不知道晏西爲什麽會出爾反爾。
但以他對晏西的了解,他覺得他不是來破壞訂婚禮的。
傅雲深攬住溫雨瓷的肩膀,低聲說道,“先看看晏西要做什麽。”
溫雨瓷點了點頭。
台上的夏意晚,看到晏西出現的一瞬,她臉上的笑容便斂了起來。
過來參加訂婚禮的不少賓客,都是認識晏西的。
身爲夏意晚的前夫,突然來到她訂婚禮,難不成是搞破壞的?
除非是真心爲夏意晚好的至親和朋友,不然大部分人内心都是八卦的。
也許,今天的訂婚禮,會變成一場笑話?
周衡年修長的手上還拿着戒指,夏意晚的手伸在半空,不知該收回還是繼續伸着。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按了暫停鍵。
直到晏西走上舞台。
“晚晚,你别害怕,也别擔心,我不是來搞破壞的。”
晏西拍了下手。
兩名珠寶行的工作人員走進來。
将一套名貴奢昂的首飾,展示到夏意晚的眼前。
不少賓客看到如此璀璨奢華的首飾,都倒抽了口氣。
天,這套珠寶,怕是要上千萬吧!
晏西看着今天精心打扮過,美得像仙女一樣的夏意晚,他強忍着内心的劇痛,聲音沉啞的開口,“我以前做過太多傷害你的事,我不知道要怎麽彌補,這套首飾,是我送給你和周先生的訂婚禮物,我希望你以後能幸福。”
盡管心如刀絞,但他不得不放手。
死纏爛打,隻會兩敗俱傷。
更何況,他這具身體,早就已經破敗不堪。
他給不了她幸福,也沒法陪她到老。
與其一直讓彼此痛苦下去,不如徹底放手,祝她幸福!
夏意晚沒料到晏西不是來搞破壞,而是來祝福她的。
“你的祝福,我收到了,但這些首飾,我不會收下。”
晏西桃花眼裏閃過一抹黯淡。
“晚晚,這些首飾于我來說并不是很貴,你若不收下,我心裏隻會更加愧疚和難受,這樣的話,我也會不自覺的想要接近你。”
夏意晚皺了皺眉。
“晚晚,收下吧,讓我内心減少一點愧疚感。”
夏意晚沉默片刻,點了下頭,“好,我收下了。”
晏西深深地看了一眼夏意晚後,他轉身離開。
走出宴會廳時,他止不住的咳了起來。
他拿出手帕,捂到薄唇上。
又咳出血了。
他回頭,看了眼大門緊閉的宴會廳,失魂落魄的離開。
晏西坐上了自己的跑車,他漫無目的在城市裏轉悠。
腦海裏不斷浮現出他推開宴會廳大門,周衡年準備将戒指戴進夏意晚指尖的一幕。
他猛地,加快了車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