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空氣裏響起。
傅雲深細長的鳳眸裏閃過一抹訝然,以及一絲震怒。
清俊的輪廓線條緊繃起來,整個人顯得愈發清寒淡漠。
她那一巴掌,着實用力不小,他白淨的俊臉上浮現出淡淡的五根紅指印。
傅雲深舌尖抵上泛起淡淡疼痛的臉頰,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神情陰郁。
四年不見,她倒是愈發肆無忌憚了。
竟敢直接用巴掌招呼到他臉上!
“溫雨瓷,誰給你的膽子嗯?”他輕聲不高不低,卻透着無限危險。
溫雨瓷喝多了,頭昏腦脹,她壓根不以爲這是現實世界,隻以爲是場夢。
現實世界中,她和傅雲深已經變成了陌生人,難道在夢中,她還不能随心所欲嗎?
她就是恨他、怨他,她還深陷在深淵裏,他卻過上了新生活,憑什麽?
溫雨瓷越想越難受,越想越委屈,她不僅打了他一巴掌,還揚起手,朝他胸膛上砸去。
拳頭如密密麻麻的雨點,不停地落到他身上。
她是發狠了打他,力度不輕,傅雲深幾乎被她砸懵了。
這個女人——
仗着喝多了,竟敢接二連三的打他?
“你特麽想死?”傅雲深鳳眸半眯,懾人又危險,他一把扣住女人纖細的手腕,用力将她甩到了沙發上。
溫雨瓷摔倒在沙發上,腦袋更加暈眩,她看着站在沙發邊上,冷漠得不近人情的男人,伸手抓住一個抱枕,朝他身上扔去。
“傅雲深,你滾,别再出現在我夢裏了!”
夢?
男人喉骨裏扯出一抹寒徹入骨的冷笑。
他單膝跪到沙發上,骨節分明的長指捏住女人下巴,鳳眸深沉陰郁,“溫雨瓷,你找死——”
他低下頭,狠狠咬住了女人纖細的脖頸。
他沒有絲毫憐香惜玉,唇齒幾乎要嵌進她的血肉裏。
嘶……
溫雨瓷疼得頻頻皺眉。
好疼。
她眼神迷朦的看着将臉埋在她脖頸裏,狠狠咬她的男人,神情裏帶着迷茫和怔忡。
這是真實的嗎?
若不是真實的,她爲什麽會被他咬疼?
不,應該不是的!
他早就摟着程瑩瑩入睡了,怎麽可能出現在她的房裏呢?
還以,以他的性格,她打了他一巴掌,他可能早就掐死她了吧!
傅雲深狠狠咬了女人一口後,擡起頭看向她。
他唇角沾染了點點猩紅,異常妖冶,給他清俊淡漠的面孔,帶來了一絲邪魅與狂狷。
溫雨瓷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伸手,将他鼻梁上的金絲框眼鏡取掉。
細長的手指,撫上他清俊出塵的臉龐。
被她指尖碰到的一瞬,傅雲深瞳孔微微收縮。
溫雨瓷細細看着眼前的男人,其實夜淳兒不僅有幾分像她,更多的,是像傅雲深吧!
溫雨瓷腦海裏浮現出去夜淳兒的樣子,嚴格意義上來講,她長得更像是爹地媽咪的結合體!
傅雲深看着眼前的女人,很明顯,她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
她眼裏一閃而逝的溫柔,他并沒有錯過。
該死的!
她竟然透過他,去想另一個人!
那個人是誰?
是她在外面這幾年認識的?
從她的眼神,能看出她對那個人發自内心的喜愛!
傅雲深說不出心裏是種什麽情緒,在他還沒有理清内心的情緒之前,長指就掐住她下颌,狠狠地吻了上去。
與其說是吻,還不如說是啃咬。
就像草原裏蟄伏已經的猛獸,看到獵物後迫不及待吞噬入骨的兇狠!
溫雨瓷腦子裏迷迷糊糊的。
思緒在酒精的侵蝕下變得十分遲鈍,她沒有推開他,甚至想着,現在隻是在夢境裏,她又何必壓抑自己的情緒呢?
很快,她就環住他脖子,狠狠朝他回咬過去。
夜晚,一切都亂了,失控了!
…………
翌日。
溫雨瓷在一陣頭痛欲裂中醒過來。
她揉了揉泛疼的太陽穴,緩慢地從床上坐起來。
昨晚好像做了個荒唐的夢,竟然夢到了傅雲深。
不過在夢裏她還挺解氣的,不僅打了他一耳光,還對他拳打腳踢。
隻不過後來……
他狠狠咬了她,她也不甘示弱的咬了回去。
再後來……
溫雨瓷不敢再回憶下去,畢竟太荒唐了。
她怎麽可以和他再一次做那種事呢?
溫雨瓷狠狠揪了下自己的頭發,就算是夢境,也未免太過荒唐。
溫雨瓷起身,渾身沉重地朝浴室走去。
她拿出一次性牙刷,準備刷牙的時候,忽然發現一絲不對勁。
溫雨瓷連忙撥開落在肩頭的發絲,細白脖頸上有一個結了殼的血印。
像是被人咬過的印子。
溫雨瓷瞳孔縮了縮,昨晚她也夢到脖子被傅雲深咬了,難不成,不是夢?
不,不可能的!
溫雨瓷好似想到什麽,又扯開衣服!
臉色陡地變得蒼白起來。
她…她怎麽可能在現實中和傅雲深發生了親密關系呢?
昨晚她是将别的男人當成傅雲深了嗎?
不可能的啊!
她記得,昨晚進到套房後,她就将門反鎖了,不可能有人進得來的!
溫雨瓷連牙都沒有刷,她在套房四周看了看,結果,沒有發現自己的行李箱,反倒看到一件放在椅子上的男士襯衫。
溫雨瓷拿起襯衫看了眼,好像是昨天遇到傅雲深時,他身上穿的那件。
溫雨瓷腦子裏一陣短路,怎麽會這樣?
傅雲深昨晚闖進她房間了嗎?
溫雨瓷忙不疊拉開房門,她擡頭看了眼房門号。
她整個人,宛若被驚雷劈中。
不是傅雲深進錯房間,而是她,進錯了房間!
溫雨瓷纖細的身子靠到牆上,努力回憶爲什麽會發生這樣的烏龍?!
沒多久,她就回想起,她在酒店大廳撞到了一個人,她替那人撿包時,将自己的房卡,裝了進去。
溫雨瓷雙手揪住自己頭發,長睫不停地顫粟。
傅雲深會怎麽想她?
投懷送抱?
溫雨瓷感覺自己可以原地消失了。
不知過了多久,溫雨瓷才找客房部,将自己住的那間套房的門打開。
她不敢再在這家酒店多呆,退了房,拿着行李箱,慌不擇路的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