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雨瓷同樣看到了顧司霆,她用手輕輕戳了下明杳,“四爺來了。”
明杳隻當沒有看到男人。
回了趟唐門,大師兄對她避而不見。
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允行承諾,畢竟她違背了協議。
都是該死的顧司霆!
趁她喝醉了,做出那麽過份的事情!
現在想想,明杳依舊又氣又羞。
若不是爲了他的心髒,她真沒臉去見大師兄。
從唐門回來途中,她氣得一度心狠的想,狗男人死就死了,關她什麽事?
“不想理他。”
兩人朝單元門走去。
剛要進去,一隻修長的大掌伸過來,拉住了明杳手腕。
下一秒,被明杳用力甩開。
顧司霆劍眉緊皺了起來,“明杳,我們談談!”
明杳小臉緊繃的看向他,“沒什麽好談的。”
随着她話音落下,砰的一聲,單元門被甩關上。
顧司霆,“……”
溫雨瓷和明杳到了樓上公寓。
看着明杳冷沉的面色,溫雨瓷小聲問,“KTV那晚,他對你做了過份的事?”
想到那晚發生的事,明杳就氣得不行,“沒見過那麽狗的。”
溫雨瓷見明杳是真的心情不好,也就不再提顧司霆。
“晚上我們吃火鍋吧!”
“行。”
吃完火鍋,明杳到浴室洗了個澡。
出來時,見溫雨瓷站在窗戶邊朝下張望,她擰了擰眉,“瓷瓷,你在看什麽?”
“他還沒走。”
明杳盤腿坐到沙發上,“别站那裏看了,他愛咋樣就咋樣!”
兩人一起刷完一部電影,溫雨瓷有些犯困了,她打了個哈欠,“杳杳,我得去睡覺了。”
“你去吧,我再看會兒。”
明杳一看就到了半夜。
窗外響起雨水打落到窗戶上的聲音,明杳走到窗戶邊看了眼。
下雨了。
她下意識朝樓下看去一眼。
溫雨瓷住的樓層不高,三樓,因此樓下的情景,能看得很清晰。
昏暗的路燈光下,男人倚在賓利車頭前,指尖夾着根香煙。
淅瀝的雨水,從他頭頂落下來,頭發和肩膀好像都濕了一層,他卻恍若未覺,微微垂着眼眸,心事重重的樣子。
明杳心頭,蓦地一軟。
他是故意的吧?
下雨了也不進車裏避着,站在那裏當雕塑呢?
明杳緊擰着眉頭,剛要收回視線,就見男人擡起頭,朝她的方向看了過來。
明知道他看不到她,可她心髒,還是突突一跳。
她拉上窗簾,身子靠到牆上,閉了閉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雨,下得越來越大。
明杳再次朝樓下看去,樓下的男人,依舊沒有上車。
他渾身已經淋得濕透。
他怎麽這麽不愛惜自己身體?
明杳内心一番天人交戰後,她拿了把傘,沖下樓。
打開單元門,看着大雨裏淋得濕透的男人,她鐵青着小臉道,“顧司霆,你有毛病吧?”
看到明杳下來,顧司霆似乎并沒有太過意外。
她是個嘴硬心軟的人,苦肉計對她來說是有效果的!
明杳将手中的傘交到他手中,“你快回去吧!”
說完,她轉身離開。
顧司霆跟着她進了單元門,他收了傘,将她拉到安全門裏。
高大的身子朝她逼近。
明杳不斷往後退,直到退進角落裏。
“你一身濕漉漉的,别靠近我!”
顧司霆站在離她兩步之遙的地方。
黑眸深深地看着她,幾乎要将她靈魂看穿。
想到她獨自承受的那些事,他胸口,一片艱澀與難受。
從她前往唐門到回來,也就幾天時間,可他卻覺得過了好幾個世紀。
再相見,沒有了恨與怨,隻覺得愧對于她。
站在離她兩步之遙的距離,聞着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他想要擡起長臂,想将擁進懷裏。
但看到她戒備清冷的眼神,他手擡到一半,又收了回來。
心裏有無數話想要對她說,可開了口,又不知從何說起。
千言萬語,彙聚成了一聲低低地歎息,“明杳,你傻不傻?”
看着男人眼中露出來的複雜情緒,明杳緊抿了下唇瓣,“顧司霆,你突然間發什麽瘋?發生了那晚的事,你還有臉再來找我?”
“急着回唐門,是因爲我的心髒問題嗎?”
顧司霆話一出,明杳臉上神情有片刻的僵凝。
他怎麽知道的?
顧司霆緊緊凝視着明杳,不想錯過她臉上任何表情。
看到她眼裏一閃而逝的震驚與訝然,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嘲諷,“明杳,你覺得我會讓你爲了我,犧牲自己的幸福嗎?”
明杳黛眉緊擰了起來。
雙手緊握成拳頭,深吸口氣後,說道,“顧司霆,你想多了,我并不是爲了你的心髒。”
顧司霆輪廓線條變得淩厲,下颚收緊,帶着薄薄的愠怒,“你還在撒謊,我去過郦城醫院了,你壓根不是主動流掉我們的孩子,你是宮.外孕!”
“因爲你答應了你大師兄提的某個條件,所以你要離開我,你告訴我流産真相,就是想讓我誤會你!”
“明杳,你心裏是有我的!”
明杳沒想到自己離開短短幾天,他就得知了一切真相。
她震驚的同時,又有些不知所措。
現在大師兄還不肯見她,若是不肯替顧司霆換心,後果不堪設想。
比起兒女情長,她更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明杳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時,一片清冷,“顧司霆,你别自作多情了!你自己什麽脾氣你不知道?患有嚴重的偏執症,暴躁起來的時候差點掐死我,還特别專橫霸道,我跟别的男人說句話都會不高興,你這樣的人,我怎麽能真的喜歡上?”
“還有,你别忘了,當初我和你在一起,也是因爲你能治我的失眠症——”
明杳話還沒說完,男人突然朝她靠近,長指掐住她下颌,低下頭,深深地吻住了她。
明杳身後抵着樓梯口的牆角,雙手撐在男人肩膀上,指尖蜷縮起來,想要将他推開,可他如同一座巨山般,紋絲不動的站着,任她怎麽推都推不開。
明杳心髒深處,亂成了一片。
男人拉住她的手,按到了他的左胸口。
“明杳,你聽到了嗎?”
他心髒跳動得厲害。
“隻有你,才能讓它跳得這麽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