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個人,滿滿一大桌。
同學們都很有眼色,看得出傅雲深混得風生水起,一個個都敬他酒。
每個敬他酒的人,傅雲深都象征性的抿了一口。
傅雲深肯喝,就已經很給他們面子了,他們也不要求他一口飲盡。
全班同學都敬了傅雲深,連修宇傑都敬了,就隻剩溫雨瓷。
以前傅雲深和溫雨瓷的關系,大家都知道,也就沒有人起哄讓溫雨瓷去敬酒。
伊娜一直觀注着傅雲深,見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多看溫雨瓷一眼,她大着膽子道,“溫雨瓷,你坐到了傅雲深訂的包廂,吃着他請客吃的飯菜,不去敬他一杯酒,太沒禮貌了吧?”
伊娜話一出,全班同學,包括傅雲深的目光,都落到了溫雨瓷身上。
溫雨瓷緊抿着唇瓣沒有出聲。
修宇傑說道,“要不我替你敬吧?”
伊娜嗤笑道,“修宇傑,你是溫雨瓷什麽人啊,居然能替她?”
“閉嘴!”溫雨瓷端起酒杯站了起來,她看向面色淡漠無溫的男人,“傅雲深,我幹了,你随意。”
溫雨瓷微微仰頭,将一杯白酒,一飲而盡。
同學們見此,歡呼着鼓掌,“溫女神大氣,好酒量。”
溫雨瓷不怎麽能喝白酒,一杯下肚,胃裏像火灼一樣。
瓷白的小臉,泛起了薔薇花般的紅暈。
修宇傑連忙親自起身,給溫雨瓷拿了瓶牛奶過來,并且連吸管都替她插好了。
有同學打笑,“修宇傑,你這般獻殷勤,别到時竹籃打水一場空,人家眼光高着呢呢!”
修宇傑瞪了眼那個說話酸不拉叽的女同學,“都是同學,沒你想的那麽龌龊。”
伊娜插了句,“誰不知道,你上學時就暗戀人家啊!”
一直忍着伊娜的溫雨瓷,直接将那瓶牛奶,潑到了伊娜臉上。
“說夠了嗎?”溫雨瓷眸色清冷地瞪着伊娜,“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抽爛的嘴!”
溫雨瓷上學時性子就很清冷,她深交的朋友不多,但她也不會主動惹事。
這個伊娜,她實在忍無可忍了,才會回擊。
伊娜的臉,衣服上,全是牛奶,她先是驚叫一聲,緊接着怒不可遏,“溫雨瓷,你瘋了嗎?你知道我這套衣服多少錢?現在就是将你賣了,你都不一定賠得起!”
反正現在溫雨瓷沒有靠山,就一個愛慕她的修宇傑,能翻出什麽浪花?
她要将溫雨瓷的臉,踩在地上摩擦!
“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跪下來跟我道歉,不然,你今天别想走出這間包廂!”
班長站出來打圓場,“伊娜,何必将話說那麽難聽,大家都是同學……”
伊娜打斷班長的話,“同學?以前上學時,溫雨瓷高高在上,她将我們當成同學了?還有,現在是她潑了我一身,将我名牌衣服都弄髒了,我知道她賠不起,讓她道個歉,就抵消上百萬的東西,不過份吧?”
跟伊娜關系不錯的女同學小聲道,“伊娜這套衣服确實很貴的。”
“溫雨瓷是不是自己現在穿不起這麽貴的衣服,就嫉妒啊!”
“她是不是被傅子淵甩了之後,心裏扭曲了,才會将伊娜的衣服毀掉的?”
啪的一聲,酒杯摔到桌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坐在最主位的男人,站了起來。
他朝伊娜走了過來。
伊娜原本還怒氣沖沖的臉上,浮現出紅暈。
傅雲深真是從小帥到大。
身上那股冷貴禁欲的氣息,渾然天成。
“傅雲深,我不是故意鬧事,你看溫雨瓷,她确實蠻過份的。”伊娜嘟哝着嘴,聲音嬌嗲了幾分。
“是挺過份。”傅雲深金絲框眼鏡下的鳳眸冰冷無溫,“有些人長了舌頭,我看不是用來說話的。”
伊娜以爲傅雲深說的是溫雨瓷,畢竟當年溫雨瓷将他給甩了。
傅雲深内心深處一定是恨她的!
“傅雲深,其實将溫雨瓷趕出去就好了,沒必要拔她舌頭!”
伊娜還真是期待看到傅雲深将溫雨瓷趕出去的一幕呢!
伊娜話音剛落,傅雲深就打電話,叫來了會所經理,“以後記住了,她不許再踏入這裏半步!”
伊娜以爲傅雲深說的是溫雨瓷,心裏頭剛一喜,就見傅雲深的手,指向了她。
伊娜狠狠怔在原地。
傅雲深走到溫雨瓷跟前,大掌攬住她纖細的肩膀,“故意穿低調點不想讓其他女同學自卑,結果被人嘲笑嗯?”
看到傅雲深将溫雨瓷摟進懷裏,大家都傻眼了。
他們居然——
班長想到先前傅雲深說過不會跟溫雨瓷複合,可這會兒又看到兩人親密的靠在一起,他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今天的單我全買了,大家玩得開心,我和瓷瓷就先回去了。”
傅雲深摟着溫雨瓷朝外走去。
直到他們走遠,同學們才陸續反應過來。
“我的天,傅雲深和溫雨瓷複合了?這也太駭人聽聞了吧?”
“聽說當年傅雲深慘遭溫雨瓷抛棄,傅雲深居然還能重新跟她在一起,真是個牛人啊!”
伊娜腦子裏嗡嗡作響,她什麽都來不及說,就已經被趕出了帝宮會所,并且被拉入了黑名單。
修宇傑看着溫雨瓷和傅雲深離開的方向,他眉頭緊皺成一團。
他離溫雨瓷近,方才傅雲深攬住她肩膀時,他看到她雙手不自覺地緊攥成了拳頭,渾身僵硬得厲害,好像并不想讓傅雲深摟。
他總覺得,兩人的關系,不是複合那麽簡單!
一出帝宮會所,溫雨瓷就甩開了傅雲深摟在她肩膀上的雙手。
傅雲深當着同學們的面,公開二人關系,應該要不了多久,傅子淵就會知道。
她倒不是怕傅子淵知道,而是傅子淵知道了,她媽那邊也會瞞不住!
溫雨瓷腦子裏有些亂,她沒有理會傅雲深,快步朝公交車站台走去。
恰好有輛公交車過來,溫雨瓷上了車。
她沒有注意到,傅雲深從她身後跟了過來。
自從溫父被抓後,溫雨瓷就将她自己的車賣了還債,以前她不怎麽坐公交車,但最近她都習慣了。
手裏有公交車卡,她刷了卡就朝後排走去。
然而傅雲深,沒有公交車卡,也沒有零錢,他拿出一張一百的鈔票,想要放進投币箱,公交車司機連忙拒收,“先生,沒零錢找,我們不收百元鈔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