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杳不知道自己一走了之,這樣做對不對,但是她不想再騙他了。
甯願再死一次,也不想再讓他體會到被利用和欺騙的那種傷害了!
盯着床上的男人看了許久,明杳起身去了書房。
重新打了一份離婚協議簽了字,給他留了封信,然後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禦園。
還過幾天,她可能又要再死一次了。
其實能重生到這具軀殼裏,也是她占了便宜不是嗎?
這幾個月,生活得挺充實的,雖然有笑有淚,但也有甜有樂。
雖然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查清楚,會留下一些遺憾,但也沒有别的辦法了!
明杳開車前往秋水工作室,将一些工作以郵件形式交待下去。
然後,坐上一輛大巴車,離開了郦城。
她前往了平山村,顧司霆捐資建的希望小學那裏,她喜歡那裏的清山綠水,遠離城市的喧嚣,樸素而又甯靜的環境,會讓人的心變得平靜。
顧司霆醒來的時候,下意識伸手去摟身邊的女人。
他記得昨晚她和他躺在同一張床上。
然而,手摸了個空。
他迅速側頭,朝身邊望去。
身邊空蕩蕩的,沒有女人的身影。
顧司霆摸了下枕頭,沒有半點餘溫。
他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掀開被子,準備下床,眼角餘光瞥到了放在床頭櫃上的東西。
一份離婚協議和一封信。
離婚協議最後一頁的女方,已經簽上了明杳的名字。
顧司霆緊捏着離婚協議,指關節泛起了白。
他沒有細看,直接撕成了碎片。
他将那封信拿到跟前,展開,垂眸看去。
顧先生: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郦城,謝謝你能向我坦白你的過往,我知道揭開你内心的傷疤會有多痛,我也知道你說出來,是對我敞開了心扉,是真心喜歡上了我。
我很感動,但我也很害怕,不瞞你說,我以前确實喜歡過大師兄,我以爲自己會成爲他的妻子,就在我以爲觸摸到幸福的時候,他卻娶了小師妹。
和我共同生活了二十來年,是戀人又是親人的人,都可以在眨眼間傷害我、背叛我,說實話,我也怕再投入另一段感情後,會受到同樣的傷害。
别看我外表灑脫,其實我也有膽怯和柔弱的時候,我沒有勇氣和膽量再去發展一段新的感情,我也不想再騙你了!
顧先生,真的很抱歉,我這個小騙子,不配得到你的喜歡,沒有了我,你以後一定會遇到一個真心實意對你好的女人!
忘了我,重新開始你的生活!
望珍重。
落款:明杳
看到明杳留下來的信,顧司霆俊臉輪廓緊繃成線。
黑眸幽暗淩厲,心中的弦像是要驟然斷掉!
這封信裏的意思,其實她說得很明白了。
她留在他身邊,隻是将他當成助眠工具。
她曾經受過一段感情傷,不會再輕易投入另一段感情。
若是他沒有向她坦白過往,她可能還會繼續留在她身邊,讓他做助眠工具。
但他坦白了,她不想再讓他受到傷害。
所以,她走了!
顧司霆腦海裏有些混亂,他将信緊緊捏進掌心,連衣服都來不及換,穿着睡衣直接出了門。
忠嫂和忠伯看到顧司霆過這副樣子出門,都震驚不已。
他們從沒有看到四爺如此不注意形象。
他是要去哪裏?
忠嫂和忠伯還來不及問什麽,顧司霆就已經開着車,疾馳而去。
他以最快的速度,駛到了郊區小院。
推開門,大步進去。
景行聽到聲音,抱着小雪球從屋子裏出來。
看到風塵仆仆而來的顧司霆,他皺了下眉,“四爺,這是怎麽了呢?”
小雪球看到顧司霆,喵喵地叫了兩聲。
顧司霆沒有出聲,他大步走進屋子。
“顧太太!”
“明小杳!”
“明杳!”
沒有人回應他。
景行眉頭緊皺到了一起,“你來找師姐?她沒有回來過啊!”
顧司霆身子略顯無力地靠到牆上,心口蔓延出一股窒息般的沉重與難受!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坦白,會造成她那麽大的心理壓力!
其實,就算她将他當成助眠工具又如何?
隻要她還是他的顧太太!
隻要她還留在他的身邊!
景行走到顧司霆跟前,看到他緊繃顯得淩厲而深刻的輪廓,桃花眼裏露出憤怒,“你又欺負我師姐了?”
顧司霆緊抿着薄唇沒有說話,他拿出手機,再次撥打她的電話。
來郊區小院的途中,他一直都在打她電話,但一直提示對方已關機。
許久,他擡起頭看向景行。
“她沒有跟你聯系過?”
景行眼裏噴着火,“沒有!顧四爺,要是我師姐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景行将小雪球塞進顧司霆懷裏,拿了車鑰匙,匆匆出去尋找明杳。
顧司霆一手抱着小雪球,另隻手拿着手機打電話給陸周。
“你去航空中心,鐵路中心,還有長途汽車中心查看下,太太有沒有離開郦城的記錄,另外到交通管理中心查看全城監控,一定要找到太太去了哪裏?”
跟陸周打完電話,又給晏西打了個電話,讓晏西派人全城搜索明杳的下落。
交待完後,顧司霆開車前往夏意晚的住處。
夏意晚正準備去公司上班,一出門,就看到了穿着睡衣,下颌上冒着淡淡胡茬,眼眶裏帶着紅血絲的男人,她吓了一大跳。
在她印象中,顧四爺一直都是矜貴冷傲的掌權人,任何時候都是一絲不苟,精緻考究的,什麽時候看到過他這副模樣?
“四、四爺?”應該是顧四爺,她沒眼花吧?
夏爸夏媽從夏意晚身後過來,聽到夏意晚叫不遠處的男人四爺,夫妻倆都吓了一跳。
“晚晚,你是不是又得罪了四爺?”上次四爺助理打電話過來,讓他們将夏意晚叫回家,不然他們就得回鄉當養殖戶的事,他們還心有餘悸。
這下,四爺都親自找上門了,難道意晚做了更加過份的事,惹到了四爺?
“四爺,不知我們家晚晚又做了什麽事得罪了您?她成天大在咧咧的,若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我們夫妻二人替她向您賠罪!”
顧司霆黑眸漆漆地看着夏意晚,“明杳去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