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隻要……隻要拉動鎖鏈,弟弟……弟弟就能活,是嗎?”就在所有人都靜靜的等待着,這姐弟倆其中一個的死亡之時,稍大一些,身爲姐姐的女孩,突然一邊抽泣着,一邊朝着劉濤問道。
“沒錯,如果你要勇敢,那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時間不多了。”劉濤淡淡的道,說實話,他也很好奇,這個女孩到底是否會做出舍身的決定。
“媽媽說,姐姐要,要保護弟弟。哥哥,我死了之後,不要殺弟弟好嗎。”女孩的聲音雖然還在隐隐抽泣,卻在她的強忍下,已經穩定了很多。走到了牆壁前,女孩雙手拉着鎖鏈,目視着劉濤,期盼着對方能給她一個肯定的回答。
滴滴滴……
急促的滴滴聲,預示着時間已經即将到頭,然而,劉濤卻什麽話也沒說,雖然他不是什麽好人,但對于一個孩子撒謊,尤其是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他也不想去做。
看着這沉默的一群人,女孩手上拿着鎖鏈,眼中帶着迷茫,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該如何去做了。
“好,沒問題,我們答應你,你的弟弟會沒事的。”羅修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他的開口,也成功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而女孩等待的也一直都是這句話,強忍着對死亡的恐懼,她的臉上對羅修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然後毫不猶豫的拉動了鎖鏈。
咔!
無情的利刃并不會因爲任何人,任何事而停下收割的腳步,年輕的生命在這一刻凋零,紅色的鮮血似乎是因爲活力原因,噴的很高,也讓每個人心中都感到一股壓抑。
“你不該欺騙一個孩子,尤其是一個即将死掉的孩子。”小女孩兒的死,并沒能讓這些時刻面臨生死危機的人沉默多久,随着劉濤的話,所有人都看向了一直不怎麽起眼的羅修。
“拜托,他隻是個孩子,還有着我們所有人都不具備的勇氣,既然她一定會死,爲什麽我們不能讓她心平氣和的去呢,你們連這點良知都沒有了嗎?你看看那孩子,即使死去了,她臉上帶着的也是笑,也是解脫,而不是痛苦。”羅修的臉上此時帶的七分不解,還夾雜着三分憤怒,怼的無人敢接話。
而他的這一番話,也的确起到了一些作用,許多人都低下了頭,一種愧疚的感覺,從他們的心底最深處有良知的位置,如同最頑強的枯藤,不斷蔓延而上。
“好吧,隻是個小插曲,我們該繼續了。”對于這個良心未泯的小角色,劉濤也懶得再浪費時間去關注,話題再次被他帶上了正軌,各種自我介紹又接連響起,但此時此刻,所有人的心中,比之之前,卻已經留下了羅修的形象,并且都不由自主的往好人那一方大幅度偏斜。而這,也正是羅修想要看到了。
自我介紹其實也不過是個簡介,所以在下一次倒計時開始之前,目前,在場僅剩的十個人,就都已經介紹完畢。
羅修給自己編的身份是一名養花的,業餘兼職志願者,而由于他之前的行爲,也沒人對他有任何懷疑,尤其是那志願者的身份,反而加深了他好人的形象。
“我們已經都按你的要求做了,希望你已經看出了一些什麽,不然的話,恐怕下一次倒計時結束,你就可以替這小男孩去死了。”當最後一個人自報了身份之後,油膩男等人,就直接将矛頭指向了劉濤。
在他們眼中,這個人很聰明,但如果不能爲他們做什麽的話,那還是早點死了好……
“你們之中有人說了謊,但并不礙事,撒謊也就意味着破綻,眼神,動作,語氣,都會有所不同。”說到這裏,劉濤将目光轉向了光頭大漢汗。“首先是你,克斯汀。你說你在一家漢堡店工作,當服務員?說實話,這個謊言實在有些拙劣,我想沒有哪個漢堡店會喜歡你這樣五大三粗的服務員,另外,你的左右手都有常年握住某些東西所産生的疤痕,應該是刀柄吧!一個服務員,卻長年握着刀柄,很有意思,不是嗎?”
“我,我偶爾也會兼職廚師,多做一份兼職,難道也有罪嗎?”光頭大漢克斯汀倒是很快就将這一個漏洞圓了起來,在這樣一個地方,很多東西他想怎麽圓都行,畢竟他們都不在同一個世界。
“還有你的手上指骨處,也有明顯的老繭,是經常性街頭鬥毆留下的吧,這種老繭深淺不一,很沒有規則性,你可别跟我說是打沙袋留下的。”劉濤的洞察性,加讓他具備的某些方面的專業知識,讓克斯汀根本無處可逃。
“這種事我不想解釋,我生活的地方很亂,必須要具備一些自衛能力才行。”解釋到這裏,看着周圍人那完全不信的眼神,光頭大漢克斯汀還是識趣的停了下來,但轉而,他卻又将矛頭引向了劉濤。“好吧,那你呢?你也隻是個普通的公司職員嗎?這種話别說是我了,這裏恐怕沒人會信吧。”
“兼職特工,我爲自己的國家做事,在任何地方,任何世界,我想愛國應該都沒錯。”面對光頭大漢的槍口,劉濤倒是顯得很淡定,随口就将自己的另一個身份說了出來。
“我必須要保護自己,在我生活的那個街區,你不欺負别人,就要被别人欺負。”克斯汀此時的語氣,已經帶上了明顯的憤怒。
“那你有沒有想過那些被你欺負的人,可能就因爲你們的一次侮辱,讓他們的自尊受到了傷害,以至于對未來留下陰影呢,甚至一些要強的人,還可能會……自殺。别狡辯了,克斯汀,我太了解你們這個群體了,驕傲又自負,懶惰又放肆,不屑于做出努力的姿态,卻又野心勃勃,總以爲自己能闖出一番事業,最後才發現自己什麽都不是,于是你們開始在那些弱小的人身上找存在感,找到一個能欺負的,就往死裏欺負,根本不管别人是否因爲你們的行爲而受到傷害,你這樣的渣宰,才是最該死的。”
随着陳濤的一聲聲逼問,光頭大漢克斯汀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而就在這時,倒計時的滴滴聲,也很和時宜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