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韋這麽一說,無疑是替她解了圍。可一想到曹韋和那男人剛剛劍拔弩張的氛圍,她又忍不住的擔心雙方會鬧出什麽矛盾來。看塊頭她倒是不擔心曹韋會吃虧,隻是在飛機上鬧出了事來畢竟不好,這要是被加入了航空黑名單,那對于曹韋往後的出行多少也是個麻煩。
白素是本能的爲曹韋考慮了一番,因而她在回答時難免顯得有些遲疑。
“這...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有什麽不合适的,正所謂是不打不相識。正好也多給我一點機會和這個老兄聯絡聯絡感情!放心,我又不是那種沒分寸的人,怎麽可能會鬧出什麽事情來。你說是不是啊,敏姐姐!”
“哼,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喽。”
眼看着曹韋這麽幫襯白素,何敏當然會有些吃味。
不過她不是那種不知分寸的女人,也清楚女人出門在外的到底有多不容易。曹韋剛剛的仗義執言其實正合了她的心思,而他現在提出這麽一個要求來她也不是不能理解。
隻是理解歸理解,甩小性子歸小性子,二者也并不沖突不是。
“不是吧,敏姐姐。你們可都是女人,你們女人都不幫女人的嗎?”
“胡說八道,給我過去吧你!”
曹韋都這麽說了,何敏自然也不能再顯得小氣。隻能是把曹韋往邊上一推,就順理成章的把白素給換了過來。
白素也沒有再推辭,人家的一番好意,她一再推辭畢竟也不合适。而本着一句伸手不打笑臉人的老話,她落座以後也是沖着身邊的何敏就微笑了起來。
“你好,我是白素。不知道怎麽稱呼?”
“那個,你叫我何敏就好。”
何敏有些局促,不是因爲白素的落落大方,而是因爲她并不想在不相幹的人面前透露出她和曹韋師生這層關系。
畢竟當着人家的面她都已經和曹韋那樣的打情罵俏了,這要是被人知道她們還有這麽一層關系,那她可就真沒臉見人了。
各中的心思,并不足外人道。而雖然也是看出了點問題,并且也多少生出了點好奇。但白素可沒有揪着别人的隐私來一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她隻是上下打量了何敏一眼,就沖着何敏微笑了起來。
“何小姐,你這打扮很漂亮嗎?尤其是配這幅耳環...說真的,這幅耳環是從哪裏買的?很少看到有耳環能做的這麽精緻的,我都有些忍不住的心動了呢。”
聽到這話,何敏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潔白耳垂上的翠綠耳環,也是臉色一瞬間的有些绯紅。
“這個啊,是阿韋送給我的。我也不知道他是在哪買的,不過他的眼光确實不錯的說。對了,白小姐,你的衣服也很漂亮呢,請問這種款式是在...”
“我在專賣店買的,其實仔細看的話,何小姐你和我的身材也差不多呢。這樣,我們留個聯系方式,下次回香江我們一起去shopping?到時候我帶你到我經常逛的那幾家店看看,說不定就有非常适合你的款式呢?”
“這...不好吧,白小姐。”
“有什麽不好的。反正我一個人沒事的時候也喜歡逛逛街,看看每季新出的新品。多一個人陪着我相互之間參考參考出出意見,怎麽也比一個人孤零零的強吧。對了,何小姐。你叫我阿素或者素素就好。難得這麽投緣,不如就交個朋友嗎。”
“那...我就叫你素素好了,你也可以叫我阿敏。”
女人之間的友誼,就是這麽的奇怪。可能随便兩句話就能拉進她們彼此的關系。對于這一點,曹韋表示羨慕。因爲他覺得自己和旁邊的這位老兄怕是就沒有這樣的緣分。
“老兄,貴姓啊。你是關西人還是關東人?你倒是說句話啊,難道我們這麽有緣分坐一路,你這一句話不吭豈不是太沒意思了。又不是之間沒打過交道,你現在裝啞巴也沒用啊。”
從旁人的角度去看,曹韋這絕對是一種撩騷,屬于沒事找事的類型。而在曹韋自己看來,他這不過是一種單純的以牙還牙而已。
這老兄身上的氣味就跟拿古龍水腌制出來的烤肉串一樣,對于嗅覺靈敏的他而言簡直就是一種折磨。而他還不好明說,畢竟一個老爺們對這種事情斤斤計較,未免顯得太娘炮了一點。索性他就強忍着,然後把自己受到的這份生理折磨轉化爲心理折磨,再通過語言給他報複回去。
有仇不報非君子。他可不是那麽拖泥帶水的人。
而被他這麽一串語言上的炮轟,這個小八嘎的表情也是肉眼可見的猙獰了起來。
本身就是肩負着某種特殊的使命,這才讓他在剛剛的摩擦中主動的認了錯。而真要是說心裏面的想法,指不定他還在咬牙切齒的想要從曹韋身上咬一口肉下來。曹韋現在這麽的撩撥他,無異于是火上澆油,他自然是恨得牙齒嘎嘣作響。
他發誓...别給他尋到一個機會,隻要是讓他尋到這個機會,他一定要讓這個兔崽子好看。但再怎麽發誓這也能是心裏話,在任務開始之前他決計不能允許自己犯半點的錯誤。所以,面對曹韋,他也隻能是咬着牙露出一副勉強到極點的笑容。
“大山,大山勘八郎。閣下稱呼我大山就好。”
“大山勘八郎,這個名字有意思。你祖上住山上,挖煤的還是挖礦的?好像也沒區别啊。”
這話多少有點人身攻擊的意思,曹韋認了,因爲他就是這麽想的。至于爲什麽抓着這個小八嘎不放,除了因爲剛剛的摩擦,主要還是因爲這家夥給他的感覺就不像是什麽好人。
他身上一身的怪味不說,底下居然還透着一股說不出來的奇怪味道。當然,不排除他有病或者從事什麽特殊行業導緻自己多少被腌入了味。但他的态度卻怎麽看都怎麽讓人覺得可疑。
正常人吵架怎麽可能那麽容易認慫,尤其還是小...八嘎這種貫會死鴨子嘴硬的剛愎自負的性格。所以他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家夥有鬼。
而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鬼,這不試探上幾個來回又怎麽能摸得清楚呢?
總之,曹韋算是給自己的磨人行徑找足了理由和借口。至于會不會是他的錯覺,他冤枉了這個小八嘎。這個...很重要嗎?
大山勘八郎估計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曹韋給盯上了,隻是越發的覺得他分外的可惡。按照他的性格,他能容忍到現在已經是差不多到了極限,這要是曹韋再這麽撩撥下去,他都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破防。
而好在,飛機的播報幫了他一個大忙。
“各位乘客請注意,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請關閉您的随身電子物品,系好安全帶。Ladies alemen...”
聽到通報,大山勘八郎當即一本正經的給自己扣好了安全帶,然後兩眼一閉,嘴唇緊抿的就擺出了一副緊張的神色。
這模樣,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他暈機,很可能會一不小心吐出來一樣。
曹韋看到這可不打算給自己找什麽不痛快,所以他當即就收斂了撩撥的心思,正襟危坐之餘也不忘做好一個随時逃命的準備。
他可不想一個不小心噩兆臨頭。而好在,一直到飛機正式升空之後,事情也并沒有發展到那種最糟糕的地步。
大山勘八郎雖然臉色非常的難看,好像下一秒就要吐出來一樣,但他到底是壓抑住了這種本能的沖動,在一聲抱歉之後,匆忙的就從過道向着洗手間的方向跑去。
曹韋這個時候自然不會自讨沒趣的去找他的麻煩,隻能是眼睜睜的看着他跑到了洗手間裏。
而剛進洗手間,大山勘八郎就卡着喉嚨用力一嘔,伴随着胃液還有濃稠污血一起被吐出來的是一塊被橡皮泥一樣的東西層層包裹起來的小玩意。
大山勘八郎費力的撥開橡皮泥一樣的外衣,裏面則是一層保鮮膜和一層錫箔紙一樣的東西。這裏外裏的三層保護幾乎是徹底杜絕了一切探查的可能,也隻有用這種近乎自殘的方式,他才能把這玩意給帶上飛機。
而揭開這玩意的廬山真面目,則不難看出來這是一個小小的遙控器。至于說費勁了千辛萬苦,又是裝孫子又是受折磨的把這個小小的遙控器帶上來,他當然不是爲了在飛機上擺弄什麽遙控汽車那麽簡單。
“你們這些低級的動物人類,能有幸爲神明大人的偉大事業而貢獻出自己的生命,這真是你們無上的榮耀。等着吧,很快你們就會迎來神的審判,到時候,你們就知道自己是何等的愚蠢,你們馬上就要自己以往的所做作爲而感到忏悔了!”
“尤其是你,你這個該死的小鬼。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一看你那絕望和恐懼的嘴臉了。竟然敢對身爲神使大人的我那樣說話,你真是罪不可恕啊混蛋。你必須要給我死!”
自言自語,或者說發洩着自己内心裏那些堆積着的負面情緒。大山勘八郎已然是透露出了些許自己的底細,一個彷佛将腦漿子都給摳出去的宗教狂信徒。
而這樣的人其實并不止一個,因爲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男人的低語已經是伴随着敲門聲緊随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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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準備好履行神明大人的任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