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除掉已經被抓的大飛還有他死掉的那些小弟,整個軍火交易案件已經非常的明了。基本屬于人贓并獲,除了不翼而飛的那群鬼佬。
後續趕來準備分一杯羹的反黑組和重案組當然不相信曹達華說的那些鬼話,什麽這些鬼佬是妖怪,腦袋長個跟狗一樣比牛都大,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他們隻當這是曹達華的戲谑,是在他們一群人撲了空,而他們隻靠兩個人就阻止了雙方的交易,并且大殺特殺之後的洋洋得意。
這一頓肥肉就這麽多,這兩個家夥已經啃下了大半。剩下的這點他們要是再不主動點,豈不是連一口湯水都喝不上?
在功勞這種問題上沒有人會大意,然而盡管他們發現了那些被抛錨的汽車,确定了這些想要交易軍火的鬼佬跑不了多遠,但就算是他們把整座山給圍了個水洩不通,恨不得來一個挖地三尺,也沒有能從這座山裏挖出一根關于那些鬼佬的毛來。
如果不是地上有幾具鬼佬的屍體,他們甚至都要懷疑這會不會是一個自編自導的愚人節笑話。而正因爲能判斷出這不是一個笑話,這些慢上一步的警察們才越發的有了一種納悶的感覺。
“這群鬼佬到底跑哪去了?難不成是插上翅膀飛跑了不成?”
插上翅膀倒是不至于。神秘側生物中雖然不乏能飛行的異類,但那始終都是少數。況且真要是有那麽大一隻鳥帶着一群人在天上飛,這光天化日之下的警察們又不是瞎子,打也能把他們給打下來了。
之所以讓這些警察撲了個空,把整座山給挖了一遍都沒有能挖出個所以然來,完全是因爲這些鬼佬妖魔的天賦異禀。
你挖地三尺?那我就藏在三尺三之下。
在那個老鼠形态的神秘側生物的天賦本能之下,在山丘地帶挖出一個深藏于地下,能容納十幾個人的地洞還真不是什麽問題。也就是時間稍微倉促了點,不然他說不定就能直接在地底下挖出一個兩室一廳來。
任何一個神秘側生物能夠在和人類長達數千年的漫長鬥争中存活到今天,都必然會有他們的可取之處。
就好比這個鼠人,論正面能力他們可能連中世紀的一個農夫都不是對手,随便一個農夫拿個叉子都能把這些特大号的老鼠叉死在糞叉之下。但這并不意味着他們并沒有可取之處,沒可取之處的神秘側生物早就種族滅絕了。
首先是繁殖力。鼠人的繁殖力雖然不像是真正的老鼠那樣誇張,一年七八胎,一胎十來隻,十隻老鼠變成幾百隻老鼠最多也就是一年時間,跟玩一樣的。但他們的繁殖能力也是神秘側生物中第一流的。
一年兩胎,一胎五六隻,三年成熟之後立馬就又能投入到新一輪的生産之中。
這種級别的繁衍能力别說是那些人丁單薄的神秘側生物了,就連人類也要望塵莫及。如果不是說鼠人的身體孱弱,并且天生就是在諸多神秘側生物的食譜之上,那麽說不定這個世界的主人都要換一個種族了。
而事實上也并不是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機會。肆虐于十四世紀歐洲的鼠疫,在神秘側的記載中就是由鼠人一族主動發起的對人類的戰争。
鼠人的身體雖然孱弱,但和老鼠一樣,他們天生就攜帶着諸多的病菌。并且他們還可以控制老鼠的行動,讓鼠群按照自己的意願行動。
這在當時黑死病肆虐蔓延的歐洲來說無異于滅團的神迹。哪怕是那些閉守不出的城鎮、要塞,鼠人也可以利用自己天生的打洞能力輕易的就挖開一條隧道,把那些攜帶有緻命病菌的鼠群給直接送進防守嚴密的堡壘之中。
宗教統治下的歐洲根本無力抵擋這種緻命傳染病的侵襲掃蕩,而在大量人口死亡之下,鼠人憑借着和老鼠一樣什麽都能吃的胃口,一度成爲了神秘側規模最龐大的族群,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因爲當時的神秘側不僅僅是和人類鬥争,不同生物族群本身也在遵循着弱肉強食的原始法則。鼠人族群是得到了井噴式的爆發沒錯,但對于絕大多數以鼠人作爲獵物的神秘側生物而言,這和平日根本沒有什麽差别,唯一的差别大概也就是這些原本需要花點力氣才能從地裏刨出來的美食變成了随處可見的外賣大餐。
中世紀的歐洲,物資還十分的匮乏,地主家也沒有太多的餘糧。遇到這種情況,那些以鼠人爲獵物的神秘側生物還不敞開了肚皮的胡吃海吃?
可以說間接性的,當時的歐洲就形成了這樣的一個生态。
那就是死人哺育了大量的鼠人,而鼠人又反哺了諸多的神秘側生物。這變相導緻了當時的歐洲神鬼亂舞、妖魔橫行,也爲諸多諸如十日談之類的文學作品提供了材料。
以今天的角度去看,那些描述妖魔鬼怪的文獻自然是荒謬。但放在當時,誰敢說它們就不是一個現實主義的文學記載呢?
總之,陰差陽錯之下,鼠人的崛起之路就這樣被打斷了骨頭。而畢竟沒有傳說中的大角鼠罩着,鼠人的江湖弟位自然也就伴随着黑死病的消退而再度淪落到低位。
而完全是存着個萬一的心思,狼人伊萬才在自己的隊伍裏加了一個膽小怕事的鼠人。他倒真沒想過,這個鼠人居然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幹得好,鮑勃。你給你還有你的氏族争取到了更多的機會。”
“鮑勃會加油的,會加油的!鮑勃會讓主人看到鼠人的價值,鼠人一定能登船的,一定能...”
變化爲鼠人形态的家夥絮絮叨叨,嘴裏不斷嘀咕着登船什麽的。而似乎也是對他的這種毛病司空見慣,伊萬隻是眼不見爲淨的就從洞口轉了出去。
此時已經是月上枝頭,除了山腳下還有零星一點手電筒的光芒意味着着警方還不算是完全放棄之外,整個山頭的封鎖和掃蕩都已經算是告一段落。
警方不可能對着一座山無休止的投入警力,尤其是在一根毛都撈不到的情況之下。況且特警隊那邊也不是吃素的,在得知有神秘側生物出沒之後,他們的第一反應不是追查,而是盡可能的動用相關勢力來把警察從這裏撇出去。
相比較于僅僅隻是僞裝成人類進行軍火交易的神秘側生物,他們倒是更擔心因爲這些警察的插手而把神秘側的事情暴露在公衆的面前。
前者是小事,畢竟在這個人類和神秘側生物已經基本和平的大環境之下,他們也不能阻止這些神秘側生物幹悍匪這一行當不是。
甚至說在了解到這樣的情況後他們還要誇一句這些家夥守規矩,畢竟和人類一樣靠槍做生意和靠着神秘生物的天賦能力做生意還是有着本質上的區别的。
這要是換成後者,那可就是大事了。一個鬧不好,指不定來自不列颠總部的責難就要落到他們這些打工仔的身上。孰輕孰重,他們心知肚明。
而這也是伊萬想要抓住的一個契機,以他多年和各國神秘側組織打交道的經驗,他估摸着最多也就是幾個小時的功夫那些特警隊的人就要找上門來。而他完全可以抓住這個空隙,在特警隊找上來之前帶着自己這一幫子手下溜掉。
這也算是神秘側生物在如今社會下的生存哲學了,總之,他們是讓後續找過來的特警們撲了個空。
而前腳剛甩掉那些聞着味道找過來的特警來到了一個安全的落腳點,後腳,伊萬就拿起了一個衛星電話做起了彙報工作。
通訊信号繞過了小半個地球,直接來到了埃及的首都開羅。而在開羅的一座私人宅邸中,一個圍着頭巾的蒙面女人聽到了電話鈴聲,赤着腳的就走了過來。
“有什麽事情需要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
“仙蒂夫人,我有一些不是很好的消息要告訴給霍普先生知道。這事很緊急!”
“我知道了!”
女人點了點頭,很快就把電話拿到了一個高鼻深目,看起來像是一個日耳曼男性,卻做着一身阿拉伯打扮的男人跟前。
男人正在看書,手指把書頁撥動飛快的他與其說是在看,倒不如說是在玩。但他的神色很專注,哪怕說聽到了女人靠近的聲音,他也隻是頭也不擡的問了一句。
“有什麽事情嗎?仙蒂。”
“伊萬的電話,說是有一個壞消息。”
“壞消息?”
停頓下了自己翻書的動作,男人在慢條斯理的從女人手裏接過電話的同時,還不忘對着她溫柔一笑。
而把注意力放到電話身上,他的态度可就沒有那麽客氣了。
“伊萬?”
“是我,霍普先生!”
“聽說你有一個壞消息,我希望這個壞消息沒有我想的那麽糟糕。”
男人的語氣隻是嚴肅,但并不怎麽嚴苛。隻是聽着這樣的問話,伊萬卻是止不住的額頭滲出了冷汗。
“我沒法肯定,大人。我們遭遇了東方神秘側勢力的攻擊,可他們的态度,我不确定是不是和我們的目标有關系。所以我想要向您彙報,希望得到您的進一步指示...”
“東方人?是那些修行者?”
“不,先生。他們說,他們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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