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此,她很是狐疑的打量了阿紅兩人許久,銳利的眼光隻讓阿紅她們感覺如芒在背,連臉色都有些不自然了起來。
龍九的觀察力何等的敏銳,當即就可以肯定這裏面一定有問題。但到底是什麽問題她一時間又摸索不出來什麽端倪,于是她也隻能是試探性的環顧起了左右來。
“你們兩個這麽心虛的模樣,是不是背地裏有鬼?”
“沒有,怎麽可能!”
一聽說有鬼,阿紅率先炸毛。然後可能是事後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反應過激,她幹脆就硬着頭皮的說道。
“我們兩個光明正大,做的也是正經買賣,怎麽可能有鬼!你眼睛有毛病好吧。”
“真的沒鬼?”
龍九不去看阿紅,反倒是把眼神全部釘在了阿敏身上。而阿敏哪受過這個架勢,她當即就有些受了驚一般的,支支吾吾的就說道。
“真的沒鬼?我們兩個不可能的搞鬼的嗎,你說是不是啊,紅姐。”
“自信點,本身我們兩個就沒有搞鬼好吧。”
阿紅挺了挺胸,順便還扶了阿敏一把。這是有意凸顯自己立得正行得直的意思,但放在龍九眼裏卻隻不過是欲蓋彌彰而已。
不過她也不打算從這兩個女人嘴裏撬出點什麽,因爲看她們這個死鴨子嘴硬的樣子也能看出來,就算是撬出來什麽東西也未必能當得了真。相比較之下,她還是更相信自己親手挖掘出來的線索。因此她也隻是故作無所謂的說道。
“算了,我的目标隻有那個司空明昭,你們兩個搞什麽不可見人的事情也和我無關。我隻警告你們一句,違法亂紀的事情少做。那個司空明昭保得了你們一時,可保不了你們一世。”
“切,要你多管閑事。睡覺去了!”
本身還在猶豫着,就這麽把這個龍九交給家裏的髒東西去處置是不是有些不太人道,但聽她這麽一說,話裏話外分明就是在咒曹玮落馬的意思。這就讓阿紅心裏立馬不樂意了。
你咒我的小男人出事,我還能對你客氣,你想得美呦。
很是幹脆的把阿敏一拉,她蹭蹭蹭的就上了樓。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做派,隻讓龍九都有些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
“難不成我猜錯了?還是說她們就這麽有把握,自己就一定抓不住她們的小尾巴?”
這麽一想,龍九頓時是激起了好勝心。
也不去在意自己這個惡客需不需要準守那些約定成俗的客人禮儀,她眼光一轉的,就開始如掃雷一般打量起了整個屋子的布置和環境。
“這麽有恃無恐,說明她們要隐瞞的東西一定很不簡單,而且常人根本意想不到。這麽看的話,倒是可以忽略掉那些常規的情況。況且以她們如今的身份,似乎也不用直接去接觸那些東西。”
作爲警察,龍九首先想到的肯定是違禁品。因爲要說這兩個女人會去做正經生意,她肯定是不相信的。
畢竟,正經生意才來幾個錢,當這種黑道大佬的女人,這點掙來的小錢恐怕還不夠她們揮霍的。所以她甯願相信那所謂的正經生意隻是個幌子,背地裏,她們還是在做那種見不得人的買賣。
而從她了解的情況來看,這兩個人明面上做的是什麽奶茶果汁的生意,指不定就是在背地裏靠這種生意來夾帶違禁品進行銷售。
這種不起眼的方式的确很能避過人的耳目,而且最關鍵的是量大。她看過關于這兩個女人的相關報告,知道僅這一天她們就銷售了少說幾千份出去。如果是以道上散貨的标準來看,這俨然已經是一方大勢力才有的水準。倒也是符合了她們如今的身份。
雖然說搜查這種違禁品交易并不是在她的職責範疇之内,但龍九并不介意通過這種手段來掌握住阿紅姐妹倆犯罪的證據,進而利用這一點來把曹玮給抓到手中。
曲線救國,這個是基操。而也是帶着這麽個想法,她随手掏出個便攜式手電的就在屋子裏轉悠了起來。
“小姐,你說這個家夥在幹嘛呢?”
龍九在前面走,小慧在後面跟。她對于龍九的工作還是很好奇的,尤其是看她這個神神秘秘的動作,讓她很有一種化身成了女捕快的感覺。而相比較之下,秋薇對于龍九的動作就不那麽有興趣了。
“你管她是在做什麽,總之不是在做好事就是了。這天底下啊,可沒有什麽新鮮事。好些故事戲文裏不都是唱過了的嗎?左右離不開一個莫須有,逃不出一個栽贓構陷就是了。”
作爲當年的名伶,秋薇自恃自己見多識廣,随口一張就給龍九當下的行爲定了個性。而一聽她這麽說,小慧當即就想起了戲文裏的嶽武穆,一時間是摩拳擦掌、義憤填膺,恨不得當即就上去教訓龍九一頓。
但好歹是記得一句人鬼殊途,她還沒那個膽子直接亮相。索性是記得身邊還有一個小姐來給她當家做主,她回過頭來的就問了一句。
“小姐,我們現在要怎麽辦?就任由她在這裏鬼鬼祟祟下去嗎?”
“先看着就是了,如果她真的打算做什麽害人的事情我們再動手也不遲。這樣于情于理都能說得過去,也剛好可以給那個公子哥一個交代。”
秋薇并不着急,相反的,她甚至還饒有興緻。因爲電視劇看的固然有意思,但那終究是别人的故事,到底比不了自己的親身體會。
而眼下,龍九這麽橫插一腳進來,卻是讓她有了一種自己正在親身參與到什麽故事中的感覺,她當然不願意這個故事草草收場。
小慧是個沒主見的,自然凡事都聽她這個當小姐的。而兩人就這麽不動聲色的跟在龍九的身後,很快就摸到了屋子裏的玄關所在。
而仔細一打量,龍九忍不住就發出了驚奇。
“咦,這裏怎麽有個女人?”
出于對那些神神鬼鬼的敬畏,即便說是已經把這當成是了新家,阿紅兩人也并沒有亂動這屋子裏的東西。尤其是門口的這幅畫。
秋薇當年敢把它挂在正對玄關的大門口,自然是把這當成了心頭好。而眼下看到龍九居然敢對自己的這幅肖像評頭論足,她自然是忍不住的橫眉冷眼了起來。
“說啊,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個什麽所以然來。”
龍九自然是聽不到她說什麽,隻是出于一個職業習慣,她忍不住就對着這幅肖像嘀咕了一句。
“這個女人...看樣子應該是上個世紀的老古董。說不定就是這間房子的原主人,不過...爲什麽不把這幅畫撤掉。在自己家裏豎着一副别人的畫像,這裏面難道有什麽貓膩?”
“我的畫能有什麽貓膩?人家把我的畫放在這裏怎麽了?礙着你了嗎?”
女鬼秋薇瞪大了眼睛,嘴裏哼哼唧唧的幾乎都要和龍九來了個臉貼臉。而龍九除了感覺到一股陰陰森寒氣撲面而來之外,倒也是并沒有什麽其他的感覺。
這還不足以影響她接下來的動作,因此她很快就從身上掏出了把小刀,然後試探着就要把刀刃插進畫框裏。
而對于秋薇來說,這哪行啊。
這幅畫可是她當年花了幾百塊大洋從西洋畫大師那求來的,爲了這幅畫,她當初光是坐都幹坐了整整一個下午,到最後更是腰酸背痛到連站都快站不起來。
吃的不是苦,受的不是累,爲的就是把自己最美的模樣給留下來。而現在居然有人敢動她這幅畫的主意,她立馬就是忍無可忍的,一頭就紮進了畫裏。
“你要做什麽?”
一個恍若竊竊私語的聲音在耳邊突然的響起讓龍九一瞬間連汗毛都要炸立起來。而一瞬間的警醒之下,她立馬就警惕的向着四周環顧了起來。
“誰?是誰在那裏?”
盡管十分的肯定自己絕對沒有聽錯,剛剛那的确有一個女人在她的耳邊低聲絮語。但這一眼掃過去之下全然看不到半個人影的情況還是讓龍九忍不住的懷疑,剛剛那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她不是那麽膽小的人,膽小的人可沒法從事這種高危行業。因而渡過了最開始的一驚一乍之後她立馬就恢複了基本的冷靜,并且開始思索起剛剛到底是個怎麽回事。
“難不成是有人搞鬼?”
擡頭看了一眼樓梯的方向,龍九有些懷疑這是阿紅姐妹倆在對着她耍什麽不可告人的手段。
但她又不敢确定,因爲樓上并沒有什麽太過明顯的動靜,把原因就這麽歸咎在她們頭上,到底是太過武斷了一些。
但,除了是她們在背地裏搞鬼,還有什麽能解釋剛剛的情況呢?總不能說是自己被幾度刺激的都已經神經敏感了吧。
龍九狐疑不已,眼神也是不自覺的開始打量起了四周。而突然間的餘光一瞥,她的眼前突然間就晃過了一雙眼睛。
畫中的秋薇眼神輕蔑,隻以眼角餘光居高臨下的對其進行俯視。如此眼神放在她這樣一個妖娆妩媚的美人身上,倒也算是平白的多了幾分高貴和冷豔。
但龍九記得清楚,之前這畫裏人的眼神可不是這樣的...
怎麽會?難不成?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龍九直接就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她再一看畫中女人那玩味的眼神,她二話不說就來了一句。
“告辭!”
然而對于此刻的秋薇和小慧來說,想走?哪有那麽的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