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明擺着的,這個女人有問題,而且有很大的問題。因爲就算是讓他去,他也不可能做到這種拖着兩三個老大爺們滿地跑的地步。
除非說這個女人是什麽世界級别的大力士,能拿獎的那種。可那種人幹什麽不能掙錢,非要跑來香江搞什麽違法事件?
明顯就不合常理好吧。而有句老話說得好,世事反常即爲妖。碰到這麽個妖異的情況,陳家駒自然是再也不能把這當成是什麽賭鬥的玩笑事,而是二話不說的就直接沖了上去。
先是一把抓住女人的肩膀,頗爲有些不信邪的嘗試了一下。果然,對方的力量巨大,任他怎麽拉扯都沒法讓她轉過身來。
然後也不管那個林警官和他的搭檔是怎麽看他的。他上去就是一記掃堂腿,就要把這個女人給掀翻在地。
但一擊之下,那女人是紋絲不動。就好像是腳底下生了根一樣,根本沒法撼動上分毫。而陳家駒則是臉上憋得一紫,差點以爲自己剛剛那一腳是踢到了電燈柱上。
好硬的跟腳啊。還有,人的跟腳怎麽可能這麽硬?
強忍着不敢表現出來,陳家駒臉色難看的是連嘴角都抽搐起來。而他這麽個不分青紅皂白就上來橫插一腳的動作,首先引起的就是那兩個警察的懷疑。
這個時候,鬼知道你是上來見義勇爲還是來殺人滅口的。林警官下意識的就把槍口調了過來,而陳家駒立馬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别開槍,自己人!我是中區警署的陳家駒。”
樹的影、人的名。可能光看臉還有點陌生,但這名頭一報上來,那可是響如雷貫耳,響當當的一号人物。
作爲警隊裏有名的拼命三郎,陳家駒辦案的手段和拼勁那是業内出了名的。雖然說當警察的難免會有那種把命給豁出去的時候,但像是陳家駒這樣,已經把豁出一條小命當成是習慣并且屢屢都能登上報紙頭條的,整個警隊怕是都難找出第二個。
這也是爲什麽陳家駒的投訴單子最少有一本字典那麽厚,他還能安然無恙當他的警察的緣故。無形之中他已經成爲了警察的一面旗幟,再加上有人力保,上面自然也就要捏着鼻子的選擇放他一馬。不然,管警員投訴的又豈是吃素的?
這種人是愣頭青,老油條看得估計隻會搖頭。但擱在新人的眼中,這種前輩無疑就是偶像一般的存在了。
當警察的,哪個沒有個除暴安良,行俠仗義的夢想。而陳家駒的所作所爲無疑就是這個夢想的最好踐行者。所以但凡是聽說過他的事迹,那些小警察會心生向往和崇拜也就是個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長官好!”
前一刻還在苦兮兮的叫慘,現在卻是驟然間這麽中氣十足的大喊了一聲。這就是一個最好的體現。
可和2237看到偶像會激動到大叫不同,姓林的督察看到陳家駒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在心裏叫糟,因爲這無疑意味着他們跨區辦案被抓了個正着。
這種事情就不能多說,說多了又是一堆要扯皮的麻煩事。林督察一時間頭大如鬥,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比起事後怎麽論功行賞,誰有本事吃下最肥的那一塊肥肉。眼下最關鍵的還是要把這個女人給拿下才行。
“陳警官,你來的正好,拜托快來幫幫忙!千萬不要讓這個女賊跑掉了!”
“放心,有我在,她跑不了!”
嘴上雖然這麽說,但陳家駒臉上也是一片凝重。
真要說起來,他也從來沒見過這麽古怪的一個情況。
一個女人挨了一槍吭都不吭一聲的依舊堅持要逃跑,并且力氣大到幾個大男人都攔不住。這已然是一種堪稱見了鬼的詭異情況,而面對這麽個詭異情況,他自然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但沒把握歸沒把握,不妨礙他出手幫忙。讓他坐在邊上看自己同事的笑話,他還幹不出那麽無良的事情。
“我來對付她,你們兩個看情況動手...”
硬着頭皮正面迎了上去,陳家駒先是沖着這個女人發出了警告。
“女士,你已經中槍了,跑不遠了。趕快束手就擒,這樣你或許還有被寬大處理的機會!”
“沒用的,這個女人跟個死人一樣。别說說話了,我到現在都沒看她吭過一聲,變過一次臉色!”
“不試試怎麽知道?”
陳家駒随口回了一句,然後一個出其不意的,他就直接蹬向了女人中槍的左腿。
腳上中槍畢竟不是沒有影響,這個女人的膝蓋已經碎裂,行動起來已經扭曲了模樣。而趁着她用這一條殘腿支撐,邁開另一條腿的間隙,陳家駒抓住這個機會,直攻對方要害。爲的就是徹底瓦解掉她的行動力。
看起來可能有些不大人道,但這或許是最合适的辦法了。最起碼,比他們警察當街掏槍一槍爆掉這個女人的腦袋要合适得多。
然而,雖然這一腳起到了一定的成效。這個女人在重心失衡的情況下不可避免的摔倒下來。但這并不能阻止她繼續前進的決心。
連陳家駒這樣的硬漢看到了都要龇牙咧嘴皺眉頭的傷勢,卻是根本不能讓這個女人有一絲絲的動容。跛着一條已經從骨骼上錯位扭曲的殘腿,她再度站起了身來,然後一聲不吭的就要向着大街的方向走去。
這看在一衆人的眼裏,隻讓他們感到費解和恐懼。
因爲這已經超乎了人所能做到的極限,讓他們幾乎是不約而同的感覺到自己眼前的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類,而隻是某個類似于人類的器物。
隻有沒有思想、沒有感情的器物,才能如此的任人胡作非爲,淩虐摧殘。可要說她是個器物吧,她卻又分明是個活生生的人類。這就讓哪怕是陳家駒這樣的老警察都一時間有些麻爪了起來。
真要是個機器,他大不了開着一輛泥頭車闖過來。他就不信了,你個女人就算是渾身鐵打的,還能擋得住泥頭車的一記重擊。
可問題是,她畢竟是個人類,最起碼外表看起來是這樣的沒錯。而這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他怎麽也不可能幹這麽一個慘無人道的事情。
這要是幹了,新聞頭條必然是跑不了的。上頭處罰都是小事,指不定他就要去蹲赤柱。而爲了這麽一個破事去蹲赤柱,他腦子還沒有出問題到這種地步。
“現在怎麽辦?你們到底是從哪裏招惹來這麽一個貨色的。”
不能說無能爲力,隻能說無從下手。本着一個誰招惹、誰解決的根本原則,陳家駒首先就是向林督察他們發出了一個質問。
而聽到這個問題,林督察兩人也是紛紛露出了一個懵逼的顔色。
“我們也不知道啊,鬼知道這個女人是個什麽情況啊。”
“上面隻是讓我們來調查一起走粉交易的,沒說會碰到這麽一個貨色了?”
走粉?走粉需要用到這種“怪物”嗎?現在搞洗衣粉交易的都已經這麽奢侈了嗎?
陳家駒很是不能理解這個思路。在他看來,有着這種不怕死的手下幹什麽不行?憑她的一身怪力和這個生死看淡的性格,給她準備一套重型防爆裝甲再給她配上一挺加特林,這個娘們完全可以成爲戰場上的大殺器,單兵女武神一般的存在。
殺穿中東戰場可能有些不切實際,但放在金三角。估計她一個人都能幹翻一群!
這要是有個三五十個,在金三角占山爲王都不是問題。這要是再多一點,估計都可以直接在那些小國家建一個割據政權了。
走粉?到底是什麽腦回路能相出這麽一個天才的想法?您祖上遺傳的是腦血栓是吧。
心裏面雖然有一萬個mmp要說,但這個時候真就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了。因爲他固然可以慎重思考,作壁上觀。但倒黴的菜鳥2237不行。
一條手還拴在這個女人的腳脖子上,他整個人都在被拖着前進。這要是上了馬路,一個閃避不及。估計他馬上就要成爲蓋旗子的一員。
“必須要想個辦法才行,不能讓她這麽走到街上去!”
“可能想的都想了啊,這個女人根本擋不住啊?”
林警官也知道厲害,但他感覺自己真就是什麽方法都用過了。總不能真就讓他對着這個女人的腦袋開槍吧,這要是開了槍,等着他的可就指不定是什麽事情了。
“這事很難嗎?”
眼看着兩個人一籌莫展,根本想不出一個辦法來的模樣。看了半天戲的曹玮卻是一臉神色古怪的問了一句。
他也不需要人配合,上去一把就抓住了這個女人的後頸,抵住了她的後腰。然後一個猛地發力,直接就以一個标準的舉重姿态直接把她給抓舉了起來。
力大無窮?你再力大無窮難道還能憑空增加自己的體重?
左右不過是個百十斤不到的女人,隻要不給你掙紮的機會,你人在半空中的還能飛了不成。
曹玮用事實證明了,事情其實并不難解決,隻要換個思路。
而于茫然間被整個拖着站起身來,也算是變相一把扛住女人大腿的2237這個時候也是露出了一個歎爲觀止的模樣。
原來還能這麽玩啊?
然後一個新的疑問随之浮現。眼前這個機靈的小哥,又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