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玮和阿龍聊過魔界妖獸的來曆。怎麽說呢,魔界妖獸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完全就是舶來品。
最古老的時候,魔界妖獸隻出現于迦南地區。他們是希伯來人黑夜中的夢魇,是罪惡之徒的靈魂墜入地獄之後的化身,也是地獄中那些有名有姓的大魔鬼的爪牙。
然後随着上帝信仰的擴張,魔界妖獸的蹤影也随之向着世界擴散。而亞洲首先出現魔界妖獸的身影,則是在霓虹的江戶時代。
當時十字教的信仰雖然已經開始在霓虹的九州地區傳播,但霓虹本地的神道信仰還在抵抗着西方地獄的入侵,打算把他們的觸手徹底排斥到霓虹的本土之外。
而作爲當時最有名的十字教領袖,天草四郎時貞在對幕府戰争中的敗亡則徹底奠定了地獄對霓虹冥土的入侵。
據說當時被天草四郎敗亡之際,他的怨念、仇恨以及詛咒讓他直接和地獄産生了聯系。其靈魂在墜入地獄的那一刻起,便直接化作了幾乎可以媲美大魔鬼的妖獸之王。而在他力量的指引和地獄的輻射之下,當年島原城一戰被屠殺的男女老少兩萬餘人全部完成了轉化,直接化身成了一隻強大的妖獸軍團。
憑借于此,天草四郎一舉在霓虹的冥土侵占了一塊大大的疆域,并将之逐漸地獄化。而伴随着現實中西方殖民者的後續入侵,霓虹本土的諸神也再難抵擋住這種來自西方地獄的蠶食。所以和已經在霓虹冥土占據了一席之地的佛教勢力一樣,霓虹的冥土也就此形成了一個三分天下的局面。
地獄借此爲跳闆,開始謀求對東亞大陸的入侵。而相比較于鐵闆一塊,去了就是送死的九州冥土。位于半島的南朝面對這種神秘側的入侵,則完全就是不堪一擊。
上到現實中的國民下到冥土中的鬼神,整個南朝都可以說是土雞瓦狗一般的,連點像樣的抵抗都沒有就已經是被地獄勢力徹底侵占下來。魔界妖獸由此而瘋狂滋生,甚至一度蓋過了霓虹這個領先數百年起跑的前輩。成爲亞洲地區最大的妖獸巢穴。
不出意外的話,這裏理當順勢而成爲亞洲地區地獄勢力的中心所在。然而近代的那一場戰争則是徹底打崩了這個局面。
現實中舍生忘死,因爲對抗十六國聯軍而犧牲的赤色戰士哪怕是到了底下也是無雙的英靈和鬼神。面對這種超常規級别的對手,南朝的魔界妖獸則顯露出了和他們本來面目一樣的特性,既根本就是土雞瓦狗,一坨扶不起來的爛泥。
在地獄裏沒有飛機大炮、坦克艦船的前提之下,這些赤色旗幟下的鬼神根本就是摧枯拉朽一般的消滅着這些弱小又可憐的魔界妖獸。而爲了活命,許多南朝的魔界妖獸更是連這裏是他們的家都不顧了,連夜就從冥土跑到了陽世,然後往大海裏一跳,凫水也要逃離這馬上就要被紅色火焰燒穿的土地。
他們已經是殺破了膽,駭破了魂。哪怕說後續和平協議的簽訂連帶着地底下的那些鬼神也選擇以三八線爲界的放他們一馬,
他們也依然不敢再踏足故土一步,而是甯願在外面當一隻流浪的野狗。
香江的魔界妖獸大都是這麽來的,所以曹玮是一點也不奇怪他嘴裏突然冒出個西八。
他隻是奇怪,不是說香江所有的魔界妖獸都在特警隊的監管之下,怎麽?特警隊的監管就是把他們放到古惑仔中間?你們是看不起這些古惑仔呢,還是看不起這兩個妖獸呢?
曹玮現在很有沖動去打個電話給阿龍,和他好好的唠上一唠。但顯然,剛死了兄弟的箭豬可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以爲自己面對的是個驅魔師,箭豬也不再對自己的身份有任何的遮掩。一聲怒喝之下,他的面目身形在驟然猙獰的同時,整個後背就好像是豪豬一樣,在一陣陣噗嗤噗嗤的聲響中,雨後春筍一般的就冒出了一根根半米多長的尖銳利刺來。
這些利刺一看就很危險,半米多長,拇指粗細,捅穿一個人根本就不在話下。而既然名字裏是箭豬而不是劍豬,那麽就說明它這利刺遠不是近身作戰那麽簡單。
曹玮倒是沒有預料到這一籌,畢竟他沒有幹掉對手之前還要打聽一下對手隐私的習慣。不過出于料敵從寬的原則,他倒是多少留了幾分心思。
也就是這幾分心思,讓他以微妙的距離躲閃開來了箭豬從肩膀子上抖出來的兩根利刺。
利刺入木三分,厚實的鐵木大門幾乎被直接洞穿。這威力幾乎比得上大磅數的弓弩,射在人的身上不會比步槍子彈的殺傷力來得低。
曹玮心中一凜,一個伏身下蹲之下正要反擊。呲呲的破空聲響就已經是再度傳來。
依舊是箭豬身上的利刺,這玩意不僅射得猛,而且來得快。
如臂指使一般的操控之下,箭豬肩膀上剩下的幾根利刺已然是箭雨一般的襲來。
曹玮不想再繼續躲閃,手一伸直接就向着這飛馳而來的箭雨抓探了過去。
眼疾手快之下,他五指一撚就已經是把當先的一根尖刺扣在了手中,随後左右一個橫掃,後續的幾隻便紛紛被他撥打了出去。
高效而精準,隻看得對面的箭豬如臨大敵,而底下的阿飛則幹脆就是一個瞠目結舌的模樣。
本來曹玮暴起擊殺鐵線,箭豬一下子變成個怪物的情況就已經是夠讓他吃驚的了,他都快以爲自己是掉進了什麽恐怖片的世界裏了。誰想到曹玮這身手一亮相,卻是擺明了告訴他,這特麽的居然還是個武俠片。
小人物的本能瘋狂的報警,他本能的感覺到,這個時候似乎隻有抱緊曹玮的大腿才是最好的出路。因爲明擺着的,知道了關爺的這個秘密,他這種小人物怎麽想都不可能會有什麽好下場的好吧。
但曹玮的大腿似乎也不是那麽好報的,因爲剛剛他撥打的那幾下,尖刺是一根沒落到他身上沒錯,但全都是朝着阿飛的方向招呼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阿飛的命格夠硬,上天注定不讓他死在這種誤傷之下,還是曹玮在有意識的控制。幾根尖刺都是在咄咄聲響中以毫厘之差的方式落在阿飛的身體周邊,其中最近的一根幾乎就是貼着他的裆部筆直插進了地闆裏。
如此情形,自然是很難讓阿飛不往壞處想。而也是帶着一絲絲懇求的意思,他下意識的就張嘴沖着曹玮來了一句。
“老兄,你擋箭歸擋箭,沒必要把東西全往我這邊招呼吧。還有你往我這邊招呼也就算了,麻煩你多少也看準點,放我小弟弟一條活路好不好?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終生幸福啊老大!”
“呵...”
觑了阿飛一眼,曹玮用眼神表示,我就是故意的,你奈我何?
阿飛無話可說,隻能苦着臉的往地上一趟,擺出了一副你們随意我等死了的無可奈何來。
而根本不把這樣小人物的死活放在眼裏,箭豬嗷嗷怪叫着,整個人往前一撲,就把整個後背向着曹玮高聳了起來。
形似炸了毛的老貓,但那一根根筆直豎起來的可都是能夠緻命的玩意。而憑借着對肌肉律動的了解,曹玮首先感覺到的就是它渾身力量的積蓄。
就好像是一張大弓正在逐漸拉緊一樣,可以想象,一旦它蓄滿力量,那必然會是悍然無匹的一擊。
然而曹玮又不是神經病,怎麽可能坐看着它把這麽不斷積攢力量的來對付自己?
擡槍速射,兩發聖銀子彈直接射向箭豬的眼睛。曹玮倒是很好奇,對方這個情況難道就沒有想過自己會趁他之危?
而試探很快有了結果,那就是箭豬的頭發突然像是伸展的藤蔓一樣一根根的彎曲倒垂下來,剛好把整個頭頸都給包裹了起來。
子彈落在上面,就好像是打中了一張細密編織的堅韌大網。盡管巨大的威力把箭豬的整個身軀都給轟飛了起來,但憑借着妖獸一族的強大體魄,他愣是沒有破防。uu看書并且憑借着這一股韌勁,他轉瞬就已經是将渾身的勁力給拉滿了起來。
下一刻,漫天的利刺激飛。烏黑的利刺發出呲呲聲想的在空氣中縱橫交錯,簡直就是鋪天蓋地的大雨驟然的席卷而來。
阿飛直接罵了一句卧槽,下意識的就閉上了眼睛。他不敢看,是因爲怕自己死的太慘自己吓到自己。左右都是個死,那還不如讓自己走的安心一點。
卻不想,驟然的龍吟聲起,卻是打破了他認爲已經注定的這個結局。
空氣中宛若一條無形的巨龍翻身。漫天的利刺攢射在這巨龍的身上,也不過是被它渾身的鱗甲給崩飛出去。阿飛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一切,直到他的目光鎖定在了這一切的源頭。
一掌橫出的曹玮,此刻在他眼中何止是個淵s嶽峙,深不可測。那簡直就是一派不事出的大宗師氣派頂天了好吧。
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麽誇張的本事,他下意識的就擺出了一副崇拜的表情。而還沒有等他說出什麽廢話來,曹玮就已經是箭步一沖的直接一掌按壓了上去。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不趁着這個機會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難道等着留他回去過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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