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早啊,長官。”
“你也早上好...”
周芷若想要拉着曹玮勤學苦練的打算到底還是沒能成行,因爲來自上峰的一個電話直接就把她給call了過去。
理論上來說,上面的電話叫的是陳靜儀,管她周芷若什麽事情?她大可以不去理會。但曹玮可不想因爲她的任性,就把陳靜儀坑的欲仙欲死。
講道理,他家阿儀已經很可憐了好吧。從小父母雙亡,十幾年來一心隻想着報仇雪恨的她連個能談心的朋友都沒有。
可以說是除了他這個男朋友之外,她的人際圈子裏就隻剩下了警隊裏的這些個同事。這要是讓她把這些人也給得罪了,那以後陳靜儀還怎麽過日子?浪迹江湖嗎?
因此,在他的強烈要求之下,周芷若隻能暫代起了陳靜儀的班。而爲了防止曹玮這家夥趁機撂擔子跑路的,她也是開出了相對應的條件,逼着曹玮隻能老老實實的跟在她左右。
眼下就是這樣。看着陳靜儀身邊的曹玮,不知道的人多少有些詫異,而知道點底細的人則是紛紛露出了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頗有點看着女婿回娘家的意思,讓曹玮隻感覺如芒在背。而還沒有等他習慣這些越發離譜的眼神,情報科的一衆人就已經是湊了上來。
“頭兒...”
“頭兒,你來了啊。”
警隊裏一般叫長官、sir的比較多。這是單純的上下級關系,說白了就是隻看銜級不管其他,要是我等級比你高,你就要對我立正叫長官。
可頭兒這個稱呼就不大一樣了。一般這種稱呼隻會出現在那些關系特别親密的隊伍裏,是對于那些讓人心服口服的領導者的昵稱。
不說一日是頭兒,終身是老大那麽誇張,但這含金量怎麽也要比一般的長官來得高。
而有趣的是,陳靜儀之前可不會有這樣的待遇。
雖然說她爲了追兇一直很賣力,但警隊裏賣力的可不止她一個。畢竟是情報科的專員,不同于重案組和o記那樣,要經常冒着槍林彈雨的出生入死。更多時候都是在線索、情報方面折騰的他們可沒有那麽容易在隊伍中确立自己的威信。
可自打昨天晚上之後,阿政和阿城這一幫子參與過行動的隊員,卻都是不由自主的對陳靜儀換了個稱呼。這自然是讓隊裏的其他人忍不住詫異了起來。
“哇靠,不是吧。你們兩個吃錯藥了。今天怎麽對madam這麽殷勤?你們老實說,是不是賭馬輸了,跟madam借了一大筆錢啊。”
“說不定是跟madam的小男朋友借的呢?哇,我可是問過了。她男朋友的那輛機車可是進口貨,車行開價起碼十幾萬。花這麽多錢買這種大玩具,絕對是富家子弟好吧。”
“老兄,你說話的時候注意點,人家可就在這裏聽着呢好吧。”
“怕什麽,我又沒說他什麽壞話。”
眼瞅着這一堆人調侃着的,越來越沒了個分寸。老成持重一點的阿城立馬就揮着手,嚷嚷了起來。
“行了啊,還有沒有點規矩了,連madam的隐私你們都敢打聽。是不是想穿小鞋啊。”
“頭兒,你别跟這群蠢貨一般見識,他們沒腦子的!”
“哇,不是吧。這話你都說的出來,你變了啊,油條城!”
“放屁。我什麽時候變了。還有這個蠢外号,到底是哪個白癡給我起的?”
一群人罵罵咧咧,都不用曹玮去煽風點火的,他們自己都能鬧成一片。
而也是眼光往這裏稍微瞟了那麽一眼的,周芷若就不自然的眉頭一挑。
“别管他們,他們以往也是這個模樣。烏合之衆...”
“不過看樣子,似乎他們都不記得昨天的事情了。頂多也就是有點潛意識裏的印象,這是那個特警隊的手段?”
“想來不錯。那個家夥倒是有這麽跟我說過...”
“嘶,好手段啊。下次碰見了一定要學一學。”
“你想幹嘛...”
“多一門一技之長,多一門混飯吃的手段啊。”
“你還需要混飯吃?”
“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派上用場了呢?”
對于曹玮的奇思妙想,周芷若深感無語。但她卻也很難否認,這的确是個有點厲害的手段,用得好了絕對有神效,尤其是在作奸犯科上。
而一想到作奸犯科,她立馬就對着曹玮警告了起來。
“我警告你啊,别想着學會了這種本事出去惹是生非,作奸犯科!我堂堂峨眉放掌門不能行事這麽的下作。”
“看你說的,我是這樣的人嗎?”
曹玮瞪大了眼睛,擺出了一副無辜的模樣。而周芷若則是冷聲一哼。
“最好沒有。行了,我去看看那個屍位素餐的豬頭喊我過來到底是爲了什麽!你在這裏給我老實呆着,别想着跑。你要是跑了,小心我門規伺候!”
“放心,我絕對不跑。”
稍微一個舉手示意,曹玮就給了周芷若一個你請自便的眼神。而周芷若則是用眼神警示了一下,轉身就走進了局長的辦公室。
這讓曹玮多少是出了一口氣,畢竟一直被人跟趕鴨子一樣的在後面攆着,可不會是什麽能讓人舒心的事情。
而他剛打算找個沒人的角落,抽一口煙放松一下。邊上就已經是有人湊了上來。
“小哥兒,我們又見面了!”
“咦,林警官啊。真是巧啊。”
來的不是别人,正是林風的堂弟,o記的林海警官。而哪怕說是不看僧面看佛面的,曹玮也要和他客氣幾下。
“是挺巧的。對了,今天不是周三嗎,怎麽你有空跑到這裏來了,不要上課的嗎?”
看見曹玮跟他打招呼是下意識的行爲。而轉念一想到曹玮的身份,再一看他現在叼着根煙的動作,林海的臉色也是一下子就變得古怪了起來。
這要是個熟人的孩子,他早就一巴掌拍上去了。畢竟小小年紀不學好,逃課又抽煙的,擺明了是欠抽。
可曹玮...他可是從他那個堂哥的嘴裏知道了,他們是一路貨色。而這種世外高人級别的家夥,可輪不到他去說三道四。
“我逢一三五休息,二四六間接性休息。今天正好我休息,所以就陪着朋友過來看看。怎麽,林警官,有什麽事情嗎?”
“沒...”雖然感覺離譜,但林海到底不好去質疑曹玮的時間管理方式。所以他隻能尴尬的掩飾道。
“這不是我堂哥跟我打過招呼嗎,正好遇到了你我就想要問一下,這幾天我休假,剛好打算過去看看,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麽東西讓我幫忙給他捎過去?”
“哦,你說這個啊。這可就難辦了啊。”
“怎麽,有什麽難辦的?”
本來是随便找個話題打算糊弄過去,卻不想曹玮在這個時候突然說了句難辦。這當然是讓林海奇怪了起來。
“我答應了風叔,要給他準備一批金紙來着的。結果我最近一直在忙事情,都有些給忙完了。要不你看這樣,林警官。你跟風叔說一聲,就說我這次是我不對。等過一陣子,我自己帶着東西過去給他賠罪?”
“别,千萬别!”
林海連忙出聲拒絕,而他這态度一擺出來,曹玮立馬就猜出了他的心思。而這也是讓他眼皮一搭,當場就擺了個死魚眼出來。
“不是吧,林警官,要不要這麽真實?風叔那麽防着我也就算了,怎麽連你也跟防賊一樣的防着我啊。”
“這不是以防萬一嗎,畢竟那也是我的侄女不是。我家的小白菜養的好好的,誰也不想讓外面跑過來一頭野豬把她給拱了啊。”
“可問題是你看我這長相,我是野豬嗎?”
“是,相信我。在任何一家長輩面前,你這個模樣的都算是野豬,而且還是塊頭特别大,獠牙特别粗,讓人恨不得直接上雙管獵槍把你給一槍崩了的那種大野豬。”
說到這,林海直接一拍曹玮的肩膀,手上還額外的使上了兩分力氣。
“小哥兒,聽我一句勸。誰家的白菜不能禍禍,何必盯着我家的這一個。不值當,真的不值當。你是不知道我那老哥的脾氣,你要是敢對我家那個小白菜出手,你就要做好你祖上八代都被請出來,給你來一套車輪鬥的準備。不管是輸是赢,吃虧的都是你不是。何必給自己找這個不痛快呢?”
“不是,我是真的沒打你們家白菜的主意啊。”
“還有啊,爲什麽你隻說了風叔。别告訴我,你不僅不反對,而且還贊同了吧。”
“怎麽可能。這不是開玩笑嗎?”
仰面打了個哈哈,眉毛淺的幾乎跟秃了一樣的林海趁着周圍人不注意,一把搭住了曹玮的肩膀。然後曹玮就聽到他在自己耳邊小聲的說道。
“我不是警察嗎,怎麽好意思在局子裏,當着大家的面說把人大卸八塊,扔到海裏喂魚的這種話。這不是不合适嗎?所以,我隻偷偷的告訴你,你心裏有個數就行。”
“另外再提醒你一下,我是香江射擊俱樂部的高級會員,連續三年的獵鴨大賽冠軍。你要是有信心能從我的溫徹斯頓雙管獵槍下跑掉,你就放心大膽的試一試。”
“呵呵,林警官,你可真愛說笑啊。”
哪怕是以曹玮現在的水平,他也不想嘗試一下被雙管獵槍的大号鹿彈轟在身上是什麽滋味。那東西連熊的腦袋都能給轟爛的,更何況是一個人。
所以他當即就對林海使了個放心的眼色,同時客氣的打起了哈哈。
而一看他這麽識相的,林海也同樣是哈哈一笑。
“是吧,我就知道小哥兒你很有眼色。對了,你的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