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次數少、沒人察覺也就罷了,可當這種事情發生的次數一多,冷軒的這種“好運”,頓時就成了留仙宗其他修士避之唯恐不及的東西。
唯一不嫌棄他的,就隻有從小就不缺任何資源的挽月真人。
那時候的挽月還隻是個築基期修士,看到冷軒被排擠,這姑娘非常好心的帶着他做了幾次任務。
期間冷軒雖然也搶了她不少好處,但挽月卻都一笑置之,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冷軒不知道是出于對挽月的感激,還是因爲實在沒有别人樂意搭理他,他隻能賴着挽月,反正自從挽月幫了他之後,他就成了挽月的小尾巴。
挽月一直對他關照有加,他對挽月也一向親近、信賴、敬重。
如此你來我往的相處了幾十年後,兩人在一次外出曆練時不知怎麽就從師姐弟轉變成了一對情侶。
雖然那時候冷軒也已經是一位築基中期修士了,修爲上并沒有輸給挽月,但他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普通修士,在家世地位上着實沒辦法和挽月相提并論。
兩人的關系一公開,留仙宗頓時迎來一場大地震。
挽月的父親、當時的留仙宗宗主倒是挺尊重自己女兒的,雖然他其實也不贊同自己女兒和冷軒在一起,但希望女兒開心的心思,最終到底還是戰勝了他對冷軒的不看好。
但留仙宗其他人的反應可就沒有挽月父親那麽平淡了,當時的留仙宗,幾乎所有人都在明裏暗裏指責甚至唾罵冷軒。
大家都覺得,冷軒肯定是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不然怎麽可能原本對他根本沒有那方面興趣的挽月,和他一起出了一次宗門就突然成了他的戀人。
留仙宗的長老們舍不得責備挽月,于是個個都把矛頭對準了“欺騙純潔善良小姑娘”的冷軒。
而那些把挽月當作留仙宗第一女仙默默愛慕的她的同門,則是更加激烈的排擠、針對起了原本就因爲總是奪人氣運而處境不佳的冷軒。
冷軒一下子成了衆矢之的,就算挽月和挽月父親對他多有維護,但他卻依然過的十分辛苦。
挽月在意識到這一點後,立刻就主動跟自己父親申請了一個仙城駐守任務。
挽月的父親心疼女兒,不想她去偏遠地區的貧瘠小城,他一番運作,最終在宗門裏幾位态度相對平和的長老的幫助下,把陽城騰出來給了自己的女兒女婿負責鎮守。
兩人這一走就是七十多年,直到他們修爲雙雙突破到金丹期,挽月的父親這才順理成章的把挽月和冷軒調回宗門。
挽月本來以爲,事情到此就已經徹底解決,可誰料,就在她父親過世二十多年後,同時也是她成爲留仙宗大長老的第二年,她居然冷不丁就被自己的夫君囚禁了。
她的大弟子豐圖不知道什麽時候成了她道侶冷軒的心腹下屬,她的道侶冷軒則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成了淩霄宮的一位堂主。
“.其實一開始我根本不知道他背叛了留仙宗,我隻是覺得他有些形迹可疑。”挽月真人歎息着,“我跟蹤他,他發現了,或者應該說,他原本就是故意在我面前露出破綻,好引着我去一探究竟的。”
“豐圖在我的法衣上面下了藥,我還沒有追到陽城,體内靈力就已經徹底無法運轉。”
“他把我打暈了帶回這裏,然後我就再也沒能走出這間暗室了。”
“我被他關在這裏的第二個月,豐圖主動申請來陽城鎮守,自那之後,豐圖就一直在這兒替他看守着我。”
君好聽的目瞪口呆。
雖然挽月真人跳過了很多細節,比如爲什麽冷軒要故意露出破綻,然後把挽月真人引到這裏關起來,再比如爲什麽她的大弟子豐圖明明一開始是個道修,但最後卻變成了個道體雙修,但是這卻并不妨礙君好腦補出相當複雜、相當曲折的一場愛恨情仇。
她正暗暗咋舌,就聽玉衡突然問挽月,“前輩,您應該不隻豐圖一位弟子吧?”
挽月一怔,片刻後她略一點頭,“除他之外,我還有一共六位親傳弟子。”
玉衡回憶了一下自己印象當中的那個豐圖,他對挽月道:“那我大概知道爲什麽豐圖會和冷軒聯手了。”
挽月真人一臉迷茫,不過很快她就聯想到了玉衡之前問她的那個她有幾名弟子的問題,挽月真人一臉的難以置信,“你不會是想說,他是因爲我收了其他弟子吧?”
玉衡看她一眼,“看來您對豐圖了解不深啊。”
挽月:.
她原本想說,這孩子是她一手帶大的,她對他了解的很。
可想到對方突然就和冷軒聯手了,不僅偷摸兒給她下藥,而且還把她囚禁在天工閣近百年都不帶心軟的,挽月真人的這句“了解”頓時就說不出口了。
玉衡繼續道:“豐圖此人有個鮮爲人知的小毛病,那就是他的獨占欲非常的強。你們師徒之間的事情我不好多說,不過我倒是可以跟您說說他在其他方面表現出來的強烈獨占欲。”
“他初入留仙宗時,因爲還未辟谷所以基本每天都要進食,但據我所知,那段時間他一次都沒用過留仙宗的那些公用碗碟,而是每次都自備餐具以及食盒。”
“還有他的道袍、帕子、紙筆甚至木劍,隻要有人借去穿過或者用過一次,他就絕不會再穿或者再用。”
挽月欲言又止,她想說,這或許隻是因爲豐圖有潔癖。
玉衡看她一眼,“若隻是如此倒也罷了,可豐圖對待自己的朋友以及同門師兄弟,卻也和對待這些用具無甚分别。”
“他第一次下山曆練時,與幻海宗的一位修士偶然結識,并引對方爲知己,可誰知那位修士卻并沒有把他也放在同等的位置。”
“那位修士有個關系極好的同門師兄弟,他興沖沖的把自己的師兄弟介紹給豐圖認識,想讓他們也交個朋友,結果豐圖卻因爲對方重視同門勝過自己而心生怨恨。”
“他暗害那位修士的同門未果,雖然沒有留下證據,但那位修士卻也因此對他退避三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