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厲鬼。”玉衡道:“鬼物除非修爲提上來,不然對我等修士來說着實不足爲慮,但凡人就不一樣了,他們對鬼物沒有任何抵抗能力,更何況對方還是有了一定道行的厲鬼。”
君好蹙眉,“這不是仙城嗎?有厲鬼出沒,城中修士都不管的嗎?”
“這也是我們想知道的,隻可惜那些百姓對此諱莫如深,就算是待在自己家裏,他們也不敢對這件事多加議論。”
風玄此言一出,在座諸人不由紛紛皺眉。
君好直言不諱,“那這麽看來,這城中的修士,和我們追查的事兒十有八.九脫不開幹系。”
風玄早就已經想到這一點了,他眉宇間滿是戾氣,“我早就想到了,要不是玉衡那小子攔着我,我早殺過去把他們抓起來搜魂了!”
當然,玉衡之所以能夠攔得住他,完全是因爲他顧忌着君天,沒有和玉衡動真格的。
在他們的這支隊伍裏,雖然玉衡不是實力最強的那個,但他卻一直擔當着隊伍裏的決策者角色。
對于整支隊伍的“大腦”,風玄多少還是要給點兒面子的。
他強忍着滿心怒氣,被玉衡帶回了他們臨時住着的這個小院子,這也是爲什麽剛回來的時候,他臉色難看成那個樣子。
“城主府那邊我和風玄前輩一起去,君好和君天去打聽一下那個地下宮殿上面的宅子都是誰家的,小和尚你們三個負責跟城中百姓打聽有關厲鬼的事。”玉衡一如既往的冷靜沉着,他看一眼青龍風玄,然後開口給衆人安排任務。
“那我們等下就去。”好不容易風玄臉色好看了點兒,君好可不想再拖拖拉拉惹他狂躁。
小和尚三人都是行動派,君好話音剛落,三人就也緊跟着紛紛點頭。
“這飛仙城的修仙家族若是真與暗害風玄前輩的幕後黑手有關,城主府裏必然會有克制龍族的東西。”雖然知道玉衡一向思慮周全,臨走之前,君好到底還是沒有忍住,對着他和風玄唠叨了兩句,“你們倆可一定要多加小心。”
玉衡“嗯”了一聲,“若有無法應對的意外狀況,我會立刻傳信出來。”
君好略微松了口氣,“那你們大概多久能從城主府出來?”
風玄正想說“這誰說得準”,玉衡就已經搶先一步開口了,“最多一個時辰。”
以他和風玄的個人實力,若是一個時辰他們都沒能找出任何蛛絲馬迹,那他們也沒有在城主府繼續停留的意義了。
“那我過一個時辰就回來和你們交換信息。”君好放了心,風玄卻對着她的背影各種吹胡子瞪眼。
他們探城主府,一個時辰确實夠用了,可君好二人卻是要把那座地下宮殿上面所有宅子的主人都給調查出來,這是一個時辰就能解決的事兒?
——作爲一個從未在人界生活過的神,風玄顯而易見的孤陋寡聞了。
他不知道凡人的世界裏,有官府和地契這種玩意兒。
雖然飛仙城是一座仙城,但飛仙城的城主卻還不至于自降身份去管理凡人,住在這城中的所有凡人,都是統一歸屬當地的衙門進行管理。
而飛仙城的城主,甚至連當地衙門的最高官員都不會頻繁召見。
在修仙界,這樣的情況才是仙凡之間的常規相處模式。
說回眼下。
送走了玉衡和風玄,君好就帶着自己的小尾巴出去探查消息了。
兩人先是去了一趟玉衡他們去過的地下宮殿,然後才找到城北那片專門負責管理凡人的衙署,神不知鬼不覺的直接潛了進去。
小小的幾個法術一用,兩人就大搖大擺進了衙門專門用來存放資料的幾大庫房。
他們一間間找過去,很快就找到了登記城中産業的那些文書。
然而比較蹊跷的是,位于城北地下宮殿上方的那片宅子,居然并不在登記之列。
查不到,君好蹙眉沉思片刻,“沒有,要不我們直接找個知道内情的人打聽打聽?”
君天看她一眼,“誰知道内情?”
“這衙門裏的辦事員呀。”君好指了一下根本插不覺不到自己身邊還有其他人的那些衙門小吏,“看那兩個,頭發和胡子都已經白了一半,像這種在當地衙門混了半輩子的,十有八.九都會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隐秘情報。”
擄走問上幾句,然後再悄悄抹掉對方這段記憶,這事兒就也不起風浪的解決掉了。
君天有些驚訝,這還是君好第一次想到要用術法對付普通人。
君好撓了下頭,“不可以嗎?”
“可以。”君天心說,這麽做的人多了去了,也就君好不樂意仗着修士那些超乎尋常的手段拾掇普通人。
他對君好道:“反正也不會對他們造成負面影響,你盡管放手施爲。”
君好松了口氣,她這也是實在沒辦法了,這座仙城給她的感覺實在太不好了,她怕自己要是再用笨辦法慢慢打聽消息,這座仙城會在她還沒有搞清楚事情真相的時候就給她和她的同伴們來上一記暴擊。
尤其風玄情緒非常不穩定,她怕對方一個沖動,就把玉衡也給帶累進去。
征得了君天的許可,君好就開始觀察衙署裏的這些普通人。
花了一刻鍾時間選目标,然後又用術法讓對方主動走進無人的偏僻院落,最後再利用術法問話,以确保對方既不會大喊大叫也不會撒謊欺瞞。
如此操作了兩個來回,君好和君天總算圓滿完成了他們此行的任務目标。
姐弟二人抹掉了被叫來問話的兩名小吏的這段記憶,然後飛身一起出了衙署,回去客棧與其他人會面。
“如何?”玉衡和風玄早了他們一步歸來,看到君好和君天,玉衡問了這麽一句。
君好在桌旁坐下,“那片宅子,據說都是屬于城主府的。”
“據說?”
“是。”君好沖他點了一下頭,“我們沒有找到那片宅子的買賣記錄,我想着那些在衙署工作了大半輩子的普通人或許會知道這裏面到底有何玄機,于是就略施手段,把衙署裏的兩名小吏叫出來問了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