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我想一想嗎?”
“很遺憾,不能。”君好攤了一下手,“你也知道我們不适合在魔山久留,我們不可能再等下次機會來見你了。”
那名女修略一猶豫,“可您也知道,外面的大批修士都在等着殺我領取懸賞,我不可能就這麽跟您離開魔山的。”
說白了,這姑娘就是還不相信君好。
對此君好并不意外,說老實話,如果易地而處,她也不會輕易相信一個突然冒出來對自己示好的人。
畢竟誰也無法保證,面上對你笑的人,心裏就也一定對你抱持善意。
她固然沒必要把這姑娘騙出去再殺,可這世上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又何嘗就少。
“玄天宗和淩天宗不對付你應該知道吧?”她掏出自己的玄天宗弟子腰牌,“我的名字你應該也聽說過吧?”
那名女修微一颔首,“可是前輩,這世上向來都是不缺改容換貌之法的,腰牌這種東西如果真的想要,直接去搶一塊也是非常容易的。”
君好抓狂,但她無法否認對方說的這些。
略一思忖,君好索性直接發了個誓,“我發誓,我是玄天宗金丹真人玉珺,本名君好,如有半句虛言,請天道降我一道罰雷。”
規則成,銀光閃現,但二人等了片刻,天道卻并沒有降下罰雷,很顯然,君好是沒有撒謊的。
她對那名女修道:“如果你還不放心,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再發個隻要你不幫助魔族破除封印,我就一定把你送去西北寒州開始新生活的天道誓言。”
那名女修沉默片刻,“不必了。若是前輩真想對付我,就算是天道誓言也一樣有堵不住的空子和漏洞。若是前輩不想對付我,那我就更沒有那個必要非得讓您發誓了。”
她沖君好釋然一笑,“反正我也不想堕魔,難得您都來了,那我就賭一把好了。”
君好萬沒想到事情居然會這麽順利,說實話,她其實是抱着弄暈對方直接帶走的心理準備過來的。
君好不知道的是,那名女修最開始其實根本就沒想跟魔族扯上關系。
她恨淩天宗不假,想殺了淩天宗的大長老卻未能逮到出手的機會也不假,但是這卻并不代表她就要爲了一個人渣和一個沒有半點人味兒的宗門去做一位魔修。
魔修說起來似乎隻是和道修走了不同的路子,但事實上,魔修在魔族眼裏,一向地位低下、不值一提。
因爲對魔族來說,魔修歸根結底還是“人修”。
在他們眼裏,魔修和道修之間的關系,跟武修、佛修與道修之間的關系其實沒有任何區别。
他們不介意使喚魔修,讓對方給自己做随時可以犧牲的炮灰、最先丢出去擋刀的馬前卒,但他們卻不會把魔修當成是自己的同族。
關于這一點,是個在修仙界混的就都心知肚明。
如果不是實在無路可走,任何一個腦子正常的正道修士都不會自願堕魔,去做那隻能對着魔族點頭哈腰的下等修士。
更别提除了極少數人能夠在修魔的道路上取得成功,剩下的絕大多數魔修,則基本都不會有太大成就。
一來他們很難搞到級别較高的魔族功法,二來魔族和人族畢竟不同,适合魔族的功法,人族未必也能利用它取得相同成果。
前面是一眼就能看到頭的暗黑深淵,那名女修自然也是抗拒跳下去的。
若是君好沒有出現,她沒有其他的選擇,那她自然隻能去走這條荊棘遍布的路。
可現在君好出現了,而且君好的坦誠有目共睹。
“對了,您還不知道晚輩的名字吧?”她對君好微微一笑,“晚輩姓白,入淩天宗前名字喚作婉華。”
白婉華沒有報上道号,君好猜,她大概是不打算再用淩天宗賜予她的那個道号了。
這樣也好,一刀了斷,再無關聯。
她對白婉華微一颔首,“那我現在就帶你走。”
白婉華躬身施禮,“有勞前輩。”
她這也算是把自己的命交到了君好手上。
君好也沒和她客氣,趕在狼魁回來之前,她把已經被她弄暈的白婉華,丢進了玉衡的随身洞府。
玉衡有點兒不太樂意,但眼下他們又不能立刻離開魔山,在這魔山之上,除了他的随身洞府,他們還真沒啥适合藏人的地方。
在狼魁的洞府又待了約麽兩刻鍾時間,三人總算等回了一臉疲色但卻怒氣沖沖的狼魁。
狼魁在魅魔那裏憋了一肚子氣,大步流星沖進自己府邸,原本是想看看美人兒換換心情的,結果進來一看,卻發現美人兒居然不知何時不翼而飛了!
這可把狼魁給氣壞了。
他叫來自己的心腹下屬詢問美人兒去向,然後從對方口中,聽到了玉衡和君好瞎編出來的那個版本。
于是才從魅魔那邊回來的狼魁,就又氣勢洶洶去找魅魔算賬了。
正想打聽更多情報的玉衡三人,悄默默跟在狼魁後面,和他一起去了魅魔那邊。
還别說,這倆魔族吵着吵着,還真吵出了一些值得玉衡他們格外關注的事兒。
三人一邊光明正大偷聽,一邊還彼此傳音進行讨論,簡直就是明着欺負狼魁和魅魔修爲不濟。
最先開口的是君好,她對玉衡和君天道:“他們所謂的主子居然不是魔族,這可真是太讓人意外了。”
“這個問題可以先放一放。”君天蹙着小眉頭,玉雪可愛的包子臉上神色凝重,“現在我們首先要做的,是把這兩個魔族剛剛提到的煉制人丹的邪修窩點以及修煉煉魂邪術的那個組織給連窩端了。”
“先解決魔山封印的事兒。”玉衡言簡意赅提醒了君天一句。
相比暫且還造不成特大危害的邪修組織,魔山這邊的封印顯然更加需要他們的格外關照。
君天卻是沒打算讓玉衡和君好兩個人就把全部的事情都給一肩擔起,他對玉衡道:“這事兒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掉的,而我們也不可能一直在這兒看守封印,我看你不如把這事兒交給其他宗門。”
頓了頓他又道:“那些靈脈不能白給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