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總,”陳部長小心翼翼地說道:“外頭來了不少記者,我現在出去,說明下情況。”
“嗯,麻煩你了。”老鄭點點頭,看着閉着眼睛的兒子,心疼不已。
自家的孩子嘛,不管多大,在父母眼裏始終是小孩。
動手術,肯定得受苦。
鄧女士更是紅了眼眶,跟着小床,去到了特護病房。
“護士小姐,不需要接上什麽儀器麽?”夏代之問道,電視裏都見過。
小護士笑了笑:“不用的,手術很成功,鄭文老師身體各項機能非常正常,挂點滴即可,醒來之後,得注意什麽時候排氣,也就是放屁,越早越好,證明内部器官沒有黏着,内部器官開始恢複。”
“好的,謝謝護士,那什麽時候能吃東西呢?”
“先觀察二十四小時,然後看情況。”
鄧女士問了一大堆,小護士都耐心地解答着。
“先坐着休息會吧。”小護士離開後,夏代之讓父母落座。
一個多小時在外頭坐立不安,特别精神上還有壓力。
兩人也沒拒絕。
鄭文現在很安靜地躺在床上,臉色不是太好,挺正常的,疼了那麽久,還動了手術。
夏代之則是坐在床邊。
口袋裏的手機都快要炸了,她也懶得看。
李榮輕輕地打開門,走了進來,手裏拿着幾個袋子:“叔叔阿姨,先吃點東西吧。”
“吃不下。”鄧女士搖搖頭。
“還是要吃點,咱們不是還得照顧鄭文,得保持體力不是。”
這句話一說,他們動手了,是啊,得有體力照顧病人。
“之之,你也來吃,鄭文一時半會醒不了,趁着這會有空。”
夏代之點點頭,走了過來。
“外邊什麽情況了?”老鄭問道。
“來了十幾個記者,都是咱們東川本地的,陳部長已經招呼過了,手術很成功,現在需要靜養,讓大夥别擔心,現在應該已經散了。”
“那就好。”老鄭沒啥胃口,不過還是逼着自己多吃點:“咱們排個班吧,鄭文估計得住幾天院。”
“有我在就行。”夏代之說道。
“傻孩子,一個人哪成。”鄧女士愛憐地看着兒媳婦:“一兩天沒關系,多幾天,别連你都累倒了,又不是沒人。”
李榮也在幫腔:“對啊,我也在這兒呢。”
先不管醫院,東川衛視亂了。
黃景浩雖然很想去醫院看望鄭文,不過這會不是時候,人都還沒醒呢,叫來了導演等人,開會。
“大家都知道了吧,鄭文動了手術,陳部長在醫院呆着,人很好,不用擔心。
不過我們遇上了大問題。”
會議室裏一個個面色凝重,都知道啥問題。
春晚主持人在住院,雖然是小手術,但休息個半個月一個月挺正常。
哪怕他恢複的快,期間的排練沒有參與,肯定不能再登上舞台,而且,他的家裏應該也不會讓孩子上台。
天有不測風雲,前幾天,鄭文還說自己的職業道路順風順水,結果就出了意外。
遇到問題,自然得解決問題。
爲今之計,隻有一個方案,找人替代。
總不能因爲他的缺席,放棄整台晚會吧,那不現實。
關鍵是,找誰呢?
一個個名字被提起,又一個個被否定。
黃景浩頭都大了。
“要不?”劉全試探地說道:“等一兩天,問問鄭老師的意見?”
會議結束沒多久,醫院方面打來了電話,請黃景浩和劉全過去,鄭文想要見他們。
兩人也不耽擱,買了鮮花和水果,直奔醫院。
門口依然有留守不肯離去的記者,看到他們之後,立刻沖了上來。
“鄭老師很好,你們不用擔心。”
“請問,鄭文住院了,春晚的事怎麽辦,他會退出麽?”
記者們怎麽可能會忘記這件事。
“各位放心,一切都有安排,具體如何,到時候會宣布。”
二人也不多做逗留,點點頭,快步離開。
進了特護病房,裏頭隻有夏代之一個人,老鄭夫婦開車回家,拿住院需要的東西去了。
“來啊!”鄭文笑了笑:“對不起啊,沒辦法起身迎接。”
“不用,不用。”
夏代之拿過鮮花,放在邊上,去給兩人倒水。
原本,她是不支持鄭文現在馬上就投入工作,隻是擰不過,隻好打了電話。
“感覺怎麽樣?”黃台關切地問道。
“疼!”鄭文想要擡起手,示意腹部,發現做不到:“護士說是麻醉效果過了,還會疼幾天,不過,相比于早上,舒服多了。”
“是條漢子。”劉全說道。
“那啥,抱歉啊,現在生病。”
“這話說的,又不是你想生病,别想太多,好好養病才是最重要的。”
“嗯,”鄭文看了眼兩人:“會開完了吧,怎麽說?”
都知道流程,沒必要說那些虛的。
“開了,你肯定參與不了,隻是,暫時沒找到合适的人替代。”劉全說道。
鄭文微微點頭,并不意外。
自己的身體大概了解,哪怕他想上,也沒辦法。
肯定要采取措施。
“有建議的人選麽?”
劉全說了幾個名字。
“好像差點意思,哎,你們覺得餘溫怎麽樣?”
“餘溫?”
“對啊!”鄭文笑了笑:“他的能力肯定沒問題,也有顆大心髒。”
“業務能力我相信他沒問題,形象會不會...”
“太搞笑,不夠嚴謹麽?”鄭文明白劉全導演的意思:“那是因爲節目需要,其實私底下,他還是挺安靜的一個人,換身行頭,感覺肯定不一樣。
要不,給個機會試試。
你說的那些人,都不是咱們東川的人,确實有些不合适。
但餘溫不同,大家都說是我的人,那就坐實了,當鄭文的人,東川的人,能有無限可能。”
黃景浩覺得可行,見劉全還在猶豫:“劉導,先試試,沒什麽關系,又不是決定是他了對不對。”
“既然二位都這麽說了,我再反對就是不識擡舉,不過醜話所在前頭,如果表現不夠,我不會同意。”
“當然,你是導演,也是爲了整台晚會着想,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