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陽使用一根棍子試了試下面發現并不是什麽深不見底的泥坑。
“啪嗒~啪嗒”
突然遠處響起一片腳步聲,緊接着昏黃的燈光亮起,看來是有人來了。
江陽直接飛身而起,他現在并不想和這些原住民打交道,躲在暗處觀察和尋找目标才是應該做的事情。
來人是幾個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他們身上攜帶着武器、提燈一時間江陽有些看不出這些人是做什麽的。
他們似乎也是循着叫聲趕過來的,來到這裏之後便開始仔細的搜索起來。
認真的觀察腳印以及拖拽的痕迹,就連周圍石牆都被他們仔細的檢查了一個遍。
“是它嗎?”
“不清楚,痕迹太少了”
“該死、該死!”
随後一人便開始咒罵起來,看樣子很是憤怒。
“時間就要到了,要是在找不到它,我們都要完蛋!”
“别說了,薩羅,大不了我們提前逃走”
“逃走?這該死的世界全是他們的走狗!”
“走吧,我們去泥灣那邊問問其他人”
這些沒有什麽收獲直接起身離開,消失在黑暗的街道當中。
而此時在在樓頂的江陽看着他們遠去的身影心裏感覺或許碰到了知情者也不一定。
腳下這棟房子他檢查過,裏面除了住了不少人之外并沒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略作思考,江陽沒有在原地停留,而是向着這一行人追了過去。
他不知道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麽,但是再怎麽也好過自己在這個城市當中亂找。
這些人走的方向是城市靠近北邊的位置,那裏有湖泊和河流,這個地方相比較其他地方更加陰冷潮濕。
這裏沿着河岸有一些工廠,不過天色已晚這些工廠之内也已經沒了燈火。
這幾人在城市當中左拐右拐熟練地避開主幹道和有可能巡邏的治安隊,在來到一處廢棄的廠區之後他們直接翻過牆頭爬了進去。
這是一處靠近河岸的廠區,相比較現在的工廠這裏顯得荒草叢生,破敗不堪。
主體鋼鐵結構已經鏽蝕的不成樣子了,紅色的鐵鏽一層又一層布滿了整個廠房。
這些人輕車熟路的進入廠房當中,然後沿着腐蝕嚴重的金屬樓梯走上去,在一個閃爍着火光的區域停了下來。
“多格,你們有什麽收獲?”
“沒有,什麽都沒有”
“該死,這些鬼東西難不成也開始有腦子了不成?”
“我倒是覺得應該用誘餌可以把它們引出來”
“用誘餌?誰去?”
“去西邊買吧,花點錢買兩個就行了”
“嘿嘿……”
站立于廠房之外的江陽聽着這些信息,大緻能夠分析出這些人應該和吃人的怪物具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按照沃森酒館的老大所言,這些怪物說不定就是人爲故意弄出來的。
隻不過爲什麽要弄出這些怪物,背後藏着什麽秘密依舊還是一個謎。
不過以人性來分析,無非就是爲了滿足對力量追求、或者是研究失敗、又或者是尋求更大的利益和刺激。
接下來這些人在這個廢棄的工廠當中呆了很長一段時間,也不知道他們謀劃了一些什麽。
反正後面他們的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江陽也聽不清楚了。
等了一段時間之後見到他們似乎還是沒有行動的迹象,江陽幹脆在原地留下一個分身,自己再次在這個城市當中搜尋起來。
随着他越是了解這個城市就越發的感覺到這裏社會割裂嚴重。
隐藏在偏僻的街道當中有盜賊、匪徒活動的迹象,隻不過這些人盯上的多半也都是那些同樣貧苦的平民。
——————
安德烈正在開鎖,和其他的盜賊不同他是一個有理想的盜賊。
雖然他自己也不是很理解這個詞語地具體含義,但是那名好心非給他們食物的神父總是如此對他說道。
所以久而久之他也覺得自己也應該有點理想才是,至于他的理想是什麽?
當然那時去去那些富人或者工廠主家裏摸一圈,對于這個膽大妄爲的想法他還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不過光是想想就讓人感覺到激動不已,要知道那些富人手中的随便一樣物品都價值好些金币。
運氣好的話他隻要偷到一兩件首飾就足以好好過上半輩子了。
但是現在他的理想遇到了阻礙,饑餓的肚子不斷告訴他應該找點吃的了。
隻是附近的街區他們都差不多摸了一個遍,那些窮鬼一個比一個慘,甚至還不如他。
最關鍵的是那些窮鬼警惕心太強,要有動靜就會起來查看情況,要是被他們抓住可憐的安德烈又要挨一頓暴打了。
因此,正在遭受生活苦難的安德烈自然而言就把主意放在了教堂當中。
畢竟他們也很喜歡幫助自己不是嗎?
一想到那個比較漂亮的修女安德烈決定這一次隻拿點吃的,不然的話下一次再來就沒有勇氣再去和神父談理想了。
“咔”
伴随着門鎖被打開,安德烈輕輕地鑽了進去。
他打開的并不是教堂的大門而是後門,此時鑽進去之後雙眼一片昏黑,根本看不清裏面的任何東西。
不過循着往日的記憶,他輕輕地向着廚房的方向摸了過去。
“咔嚓”
随着他輕輕地推開房門,木頭摩擦的聲音顯得異常清晰,就像他此時劇烈跳動着的心髒一樣。
好在他足夠痩,隻需要打開一道門縫就能鑽進去。
教堂的廚房是不缺食材的,小麥粉、油脂、甚至還有糖。
安德烈一點也不客氣,将這些東西一把有一把的塞進自己的口袋當中。
可惜的是他并沒有看到現成的面包,不然的話直接帶走面包就好了。
臨走之前他還不忘向自己嘴裏塞一些吃的,畢竟饑餓的肚子快要撐不住了。
重新從廚房裏面鑽出來之後,他心裏又泛起了小心思。
畢竟自己偷的這些吃的最多也隻夠他吃上幾天,現在這麽好的機會不管怎麽說也好在教堂其他的地方看看,萬一發現什麽值錢的東西也好下次再來不是嗎?
安德烈再次教堂當中摸了起來,在靠近後院居住區的時候他隐隐聽到了一些斷斷續續的嘶吼聲。
瞬間就讓他提起了心,屏住了呼吸。
不過過了好一會發現那些嘶吼聲還是老樣子,于是他的膽子再次打了起來,幹脆慢慢摸過去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麽怎回事。
透過門縫他清楚地看到平日裏仁慈的神父此時已經大變樣。
他實在是想象不出來這些平日裏大談仁慈、寬恕和理想的人此時神情扭曲的模樣。
此時的神父渾身長着黑毛,雙目通紅,尖牙利爪不似人形。
這把他吓得一個激靈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連滾帶爬的想要逃出去。
隻不過突然他的手摸到一個柔軟的東西,随後他湊近一看卻是一具死去的屍體,屍體上面全是傷痕,神情充滿痛苦和空洞。
“啊~”
和死人親密接觸,安德烈再也忍不住發出了驚恐的叫聲。
與此同時宛若野獸一樣的神父不知道何時已經走了出來,看到癱軟在地上的安德烈,聲音沙啞的說道:
“原來是安德烈啊,你這麽晚了還來教堂幹什麽?”
安德烈看着眼前無比高大的神父眼睛瞪圓了,張了張嘴,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我、我……”
“你真不是一個好孩子,好孩子是要早早睡覺的,晚上可不能亂跑”
“你是一個壞孩子,壞孩子就應該受到懲罰”
面前的神父皮膚之上一根根血管凸起,毛發旺盛,尖牙和利爪無不表明他已經非人的身份。
伴随着神父的利爪搭在安德烈的身上,安德烈隻覺得渾身血液都要凍結了。
緊接着他隻覺得自己的喉嚨一痛,一隻鋒利的爪子已經撕裂了他的氣管和聲帶。
“呵~呵~”
一股一股冒出來的血液和肺部氣流混雜在一起,形成了一連串的密集的血色泡沫。